他,那些恶魔小孩一天不管不会死的,反正都早成精成魔了,就算你每天孜孜纥讫的诲人不倦,那些恶魔也不会蜕变成天使,还是自己的爱情重要些,别人家的小孩管他那么多做啥?赚不了几个钱还惹了一身气受,划不来。”
“请假去新竹是不用了,请假在家睡个觉倒是真的迫切需要。”
吃了早餐,卞姝尹打电话向学校请了病假,便欺的倒在床上。
只是,她的思绪总处在极度清醒的状况下,久久无法成眠。
不行,她得去找鲍晔雯,请求她的帮忙,当初她也是共犯,所以有责任分担她的情绪。
昏沉沉的跳下床,卞姝尹连忙杀去鲍晔雯的家,看看这个沉浸在茅山道术与西方魔咒的未来宗教学硕士,能提供什么好方法。
叮咚叮咚她把电铃按到差点报废。
“谁,是谁?”对讲机传来鲍晔雯紧张兮兮的问话。
走火入魔,鲍晔雯只要听到电铃声,就会幻想是某远古人士知道她虔心修习法术,准备来跟她挑战一番。
“是我,卞姝尹。”
“喔,快上来。”
铁门一开,卞姝尹迈着酸疼的脚,直上三楼,不意外,屋子里只有变本加厉的堆放着桌案、法器,什么八卦、罗盘、铜铃、桃花剑、金钱剑、烛台、各式各样的水晶球,镇放在屋子四处,还有成山的古书没日没夜的被堆积。
“今天不用上班?”鲍晔雯好奇的问,手中捧的是易经。
“请假。”
“喔,尽责的卞老师竟然也会请假来找我话家常?”
“不是话家常,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什么重要的事?”鲍晔雯马上紧张起来。
“成介之,我怀疑他是不是撞邪还是怎么了,总之就是怪。”
“怎么了?他又陷入昏迷吗?还是在固定时间会用不同的声音跟你说话?抑或是出现不舒服的情况,印堂有没有发黑”鲍晔雯揣说着可能的情况。
“不是,我觉得他自从失忆后,整个性格都转变了,以前他不爱说话的,现在他爱说话到了极点,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时间,过去三十年的存话量铁定可以马上出清。”
“从哑巴变成长舌公?这的确是有点怪。”
“还有,你也知道介之大哥过去谦恭有礼、刚毅木讷的个性,现在全变了,他不单舌灿莲花,而且还很会说甜言蜜语,可是下一秒又会出现放肆的模样,宣告说你被他拐骗了,他以前不会这样的。”卞姝尹抬头看着好友“你确定上回做法没有意外?我一直觉得怪,怎么一做完法,他就出事,然后失忆又转性?”
“噢,这似乎有点棘手。”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恢复正常?”
“这我得想想办法,先让我去翻翻古书,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记载。”
鲍晔雯马上陷入书猴,用恭敬虔诚的心在寻找失传的法术,好帮卞姝尹找回正常的成介之。
经过数个小时的研究,挑选了傍晚的好时辰,鲍晔雯这菜鸟小道姑艺高人胆大的再度做了一次法,好让成介之尽快恢复正常,当作是对之前的失误聊表赔偿。
仙人打鼓都会出错了,更何况是她这个道行甚浅的小道姑,就别计较太多了。
。。
卞姝琦走入公寓大厦,径自登上视野极佳的十八楼,开灯、关门,一切的动作都是如此的闲熟。
这是一间没有隔间的房子,七十多坪的空间都在玻璃巧妙运用下区隔出空间,但是就是没有多余的一扇门。
一如往常,她走向玻璃包围起的透明浴室,然后一一的卸除衣物,放下竹卷帘,竹帘下端只看见一双洁白的裸足,左脚上的银炼闪着钻石的光芒,随即是如瀑的温水企图掩盖竹帘内这一身的光华。
姐,拜托嘛,帮忙让介之恢复正巢!好不好尽管水不断的冲刷身子,妹妹的那句话却依然那么清晰的窜入她耳内,在她心坎上回荡不已。
成介之的转变,她还是半信半疑,失忆真会让一个人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吗?姝尹那般的央求让她有些动摇,只是要让成介之恢复正常,她却不那么希望,她真是好狠心的女人,不是吗?
对,她不想成介之恢复正常,因为不想他恢复记忆,她始终觉得现状才是最好的状态,至少目前来看,她和郑宇翔的爱情如火炽烈,介之和姝尹应该也处得还不错。
既然如此,又何必刻意的让成介之恢复记忆、恢复他闷葫芦的模样,这世界已经够闷的了,能少一个哑巴是一个,这是一种善举,不是恶行。
几番的考量,她决定辜负姝尹的请托,把这件事情当成耳边风般的淡忘。
水声依稀伴着歌声,大有享受那惬意快活人生的洒脱。
十八楼唯一的那扇门再度被开启,郑宇翔丝毫不意外屋里灯火通明,眼一扫,浴室的竹帘被放落,下方足踝上的钻石不断的勾引他的视线,搁下手中的赘物,他冷冽的表情没有泄漏太多情绪,径自解开身上的束缚,然后无声无息的走入竹帘藏匿的世界。
黝色的身躯肌里分明,不是病态的死白,而是带有阳光味的健康,手一横揽,便轻易的将白玉凝脂揽在怀中独享。
“啊”卞姝琦本能的惊呼一声,脸上浮现淡淡的粉色。
“吓到你了?”挑起眉梢,他问。
“神出鬼没,不吓到很难。”她想剥除缠绕身上的手。
手的主人存心作对似的,将她揽得更紧“你在想别的事,要不不会心不在焉,所以别想把你的心不在焉赖我吓人。”他埋首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嫩滑的口感像是香甜的豆花。
哼,这男人就是一丁点亏都不吃,真是十足的自大。
“我洗好了,你自己慢慢享受。”她推开他,不想在他身边落太多势。
对,落势。
在他身边,他永远像天神主宰着一切,而她总落势又卑微的依附,或者屈从,她是过尽花丛的花蝴蝶,怎可被迫停留在树梢?若要停留,也该是她决定,怎可一再失了准则?
卞姝琦的手还来不及触碰到架上的浴袍,郑宇翔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胸怀“别走。”
横手抵在他胸前“不走做什么?”她睐了他一眼,有点挑衅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刚刚?”
她颦起眉“郑宇翔,即便是我先开口说爱你,但也不代表我就这么一点思想自主的权利都没有,你少自大了。”抡起拳头,她抗议的捶他一记。
“别使性子,当初我就说过了,跟了我,自由跟隐私是你首先必须失去的两样东西,现在反悔会不会晚了点?”
“你可恶!”她气恼的低叱。
千错万错都是她自己的错,这男人永远不会有错的一天。
郑宇翔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囚困在角落,叫她无从脱逃,眼一深“既然来了,就不要跟我闹这些小性子。”
话落,卞姝琦没有机会反驳什么,因为他已霸道的攫住她的唇,将她口中的气息完全掠夺,温水冲洗过两人的身躯,将他们一同淹没在一场风雪里。
她爱他,爱这个人格有瑕疵的男人,尽管她用捶打抗议他对她的暴行,然而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亲近了敌人,并对敌人发出屈从的嗓音,直到嘶哑
咱的一声,打火机上的那把火燃起了黑色的davidoff,袅袅白烟升起。
凌乱的床褥上,姣好的身段被鹅黄的丝被裹覆着,她半病白乓凰郏醋潘砝谋场?br>
“为什么抽烟?你心烦?”
郑宇翔没有回答,只是眷恋的又抽了一口烟,侧过头睐她一眼,浮现一抹戏谑的淡笑。
卞姝琦拉着丝被坐起身,身体靠在他背上,手不安分的窜至他的胸口平贴着“笑什么,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半晌,他才淡说:“没有,只是怀念这个味道,怕忘记。”
卞姝琦心头一震,忘记,他怕忘记一股味道,那成介之呢?他可是失去了人生态半的记忆,他惶恐吗?卞姝琦本能的想着,都是妹妹逼她不得不想。
也罢,当作是顺口帮她问问,免得那小妮子成天问、成天垮着脸。
“欸,翔。”她亲昵的唤。
“嗯?”他覆上胸口的青葱白玉手。
“一个人失忆后,可不可能改变了他原本的性格?”
“改变性格?”
“嗯,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喔!”她的手调皮的抚着他身上的温热。
“谁?你的前男友吗?”压紧胸口上的手,他口气些微发僵。
“对,是介之,听说他变了,性格回异。翔,像他这个样子,有可能会恢复吗?是不是得先恢复记忆才能找回他原本的性情?有没有办法在他恢复记忆前,扭转他的性格?我很好奇,像他那样失去了人生的记忆,不知道他是不是很惶恐不安?”卞姝琦兀自说苦揣测的话。
忽地,身前的男人愀然变色,漫着火气转过身来,拗住她的手狠狠的瞪着她“他惶恐不安关你屁事,他性格回异又与你何干!”
心一惊,她试图缩回自己的手“宇翔,你弄疼我了”
“你刚刚不会就在想他吧?”他冷笑“你跟他见过面了,心疼他了?”一句一句的逼问。
颦眉幽怨,她不知道他的怒气所为何来“郑宇翔,你凶什么?”
郑宇翔重重的捻熄香烟上的火苗,随即欸身压覆住这叫人无法掌控的女人“在我的地方,不许你想着任何一个男人,尤其是你的前男友!”
郑宇翔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声音,然后放肆的在软玉温香的躯体上强取豪夺,一时间,两人的激情声音回荡,其中夹杂着抗议和咒骂,直到又一次的攀上高峰,两方的对峙方才止歇。
“你不怕我怀孕吗?我可是会拿孩子逼你娶我的女人,你不怕吗?”她哽咽赌气的问。
他揩去她眼角的泪,翻身将她揽了过来,不发一语的情绪纠葛。
“是姝尹托我问你的,她想请你帮忙诊断介之的病情,你不想理睬便罢,干什么这样糟蹋我?”
挣扎半天,郑宇翔在她额上啄了一记“对不起”他紧紧的抱住怀中嘤嘤啜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