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再度上路,要死不活地回郎家换车,准备去夜店糜烂。
“靠,家里怎么黑成这样?”都没人在啊。
“勒卫,小心脚”
话还没说完,他已翻倒,痛到鬼吼鬼叫,顺便帮大家复习日耳曼语系及撒克逊语系的脏话怎么讲。
廊灯沿途打开,朝厨房方向前进。三人正想开冰箱挖啤酒,就看见惨遭盗匪洗劫的凌乱。
“天啊,谁拿生蚝来煮猪脚面线的?”伊安骇然心碎。“还把松茸丢进去!”
简直惨无人道!
煮了一锅作践高级食材的烂糊不说,也不吃,整锅满满地就晾在那里散发怪味,四周又一堆一旦开封不用就整罐报销的酱料,全都氧化变质。
“进口厨具拿来煮这种垃圾”伊安几乎激愤落泪,精致的感性遭到严重伤害。“郎,你最好跟哲心重订租界规条,严禁他靠近这个厨房一步!”
随便。
他目前正万念俱灰中,只想扑倒瘫平,睡到地老天荒。
他放着那两人继续在厨房发神经,迳自脱着件件衣物往自己房间左弯右拐。怪了,他昨天出门前没关书桌上的阅读灯吗?幽暗的大房竟有一小盏微明。
当他转往自己微敞的日式房门口,竟看见熟悉的娇小背影,正专注地埋首在他的私人笔记中,完全不觉有人站在她身后。
“你在干嘛?”
丽心给这低吟吓得自榻榻米上一弹,死抱着笔记入怀,狼狈地挣扎起身。
完了!她竟然看呆到当场被主人逮捕,人赃俱获。
“对不起!”她羞惭大嚷,闭眸缩肩等着挨打。“我因为一早就在这里,等得很无聊,看见你桌上笔记封面写我的名字就、就以为是你故意要留给我”
一只巨掌赶紧掩住她的叫嚣,背对房门,快手将灯熄掉,将她捆抱在身前,挟为人质。
他这是干嘛?丽心惊骇。
娇小的脸蛋,给他这样横掌一盖,不但嘴巴动不了,连鼻子也被密实覆住,憋得小脸涨红。
“郎,是不是有别人在?”
回廊远处的叫唤令她恐慌。死了,现在的她不但活像私闯民宅,而且还偷窥他人秘辛被逮。就算他们不将她移送法办,她也没脸再见江东父老。
“郎?”远声逐渐走近。
“我在开收音机。”他空出一手,迅速调到人声聒噪的频道,再搂回急急扭动的小身子。“你们自己去玩,我要睡了,车钥匙在玄关的烟灰缸里。”
烦请自便。
他说得一派慵懒,闲散如常,她却吓到心脏麻痹,血管打结,又不得呼吸。
“我跟伊安先清好厨房再走,我受不了这种脏乱。”勒卫卷袖踱到他房门口继续罗唆。“你留个时间给我,我们必须好好谈合约的事。”
“跟你说了我没兴趣签约。”
“可是公司需要你做长期的专属摄影师。”
“我只做玩票。”拒绝被合约束缚。
“公司愿意给你双倍价码,连同你在德国的居留权及置产,也会一并替你搞定。你什么都不用操劳,只要人过来就可以。”
他要去德国发展了?
郎格非并不回应。他背着门外的勒卫而立,打着赤膊,身前寂静捆搂着自动送上门的猎物。牛仔裤里欲望饱满,他想不到未来,只论现在。
“给我时间想想。”
他说得极轻极缓,丽心却万分煎熬。脸上被他覆断一切气息不说,另一只箝住她身躯的大手却开始在她胸脯上作怪。他隔着衣衫挤捏一阵,便扭开她乳间的衬衫扣,直接伸掌自罩杯中掏出整团丰满,任他揉拨。
“我已经给你将近一年的时间去想。”还要再拖?“或者是vh给你的条件更高?”法国人超贱的,凡是他先看中的,他们就来挖。
“他们提供不了我要的。”
幸好。“你要什么?”
他心驰神荡地拧揉着他思慕已久的娇贵,由指尖的抚弄得知她有非常丰实的乳晕。有人乳晕巧若红莓,她的却像玫瑰花瓣大,一片撩人的粉嫩,供他尽情摩挲。
在他另一手中不得喘息的小脸,颤颤求援。她无暇在意眼前受的轻薄,她要呼吸!
“郎?”
“我会在你回国前给你确实的答复。”
他不爽地暗啧。“好吧,希望是好消息。”
拉门霍地合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出急遽的咳喘,猝咳到虚脱伏地。
太可怕了她咳到飙泪,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又怕声音太大。紧紧埋首在软垫内狂咳狂喘。等她咳得差不多了,才理解到现在的境况。
“你看到了什么?”
她僵呆地侧卧在软垫上,不敢看在黑暗中撑手俯在她之上的庞大身躯,也不敢讲话。直到他关掉之前用来欺敌的喧嚣收音机,她才惶惶发现,整个老宅静到逼得她非说些什么不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是看了。”
呜,没错,而且还看得浑然忘我。
“把你看到的讲出来。”
不要,好丢脸。
“你是要现在就对我一个人说,还是要我把你逮到厨房去对大家开堂布公?”
这声低喃与远处隐约的收拾清理声,吓得她蜷成炸虾状,大发冷汗。
“我是因为笔记封面就写着我的名字,我才看的”
他以沉默回应她这逃避的辩解,呈伏地挺身状地压在她上方,仅留几公厘空隙,体热却强烈笼罩着她,恐吓逼人。
“我、我是从中间翻起,不知道前面在写什么”
暖热的鼻息,魅惑的气味,她知道他的脸更加倾压向她,却不敢想他到底要干嘛。
“好象是、是在说,书里的那个丽心,笨笨地误认为f是真心要救她的好人,就答应要嫁给他”这样讲实在好怪,像在说自己的遭遇。“可是,你是f的死对头,为了报复他,就把我抓走不是,是把书里的那个丽心抓走。”
“然后?”
她羞得即使在黑暗中,也死闭着双眸。“然、然后你把那个丽心带到庇里牛斯山的偏僻雪林去,拘禁在狩猎别墅里。”
“还有呢?”
“你你想对我洗脑,洗干净我误认f是正人君子的偏见,改而投效你,替你卧底。可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不相信你这个人。然后”
“讲啊。”
她拚命地缩头缩脑,还是躲不掉抚往她颈项的大掌,只能咬牙忍耐它不住的揉摩,以及乘势撩拨她耳垂及粉颊的大拇指。
“然后你就对我做了一些事”
“例如?”
“就这样那样。”
“哪样?”
她骇然抽肩。什么东西弄到她耳朵上了?“你是不是在咬我的耳朵?”
“不对,我才没那样写。”他一面含吮着她丰厚的耳垂,一面直接朝左右扒开她的衬衫,绷散了钮扣。“我写我本来没有伤害你的念头,可是你一再惹我,把我惹火了。”
随即,书中的他就狠手将她压倒在地,就在厚重的长毛地毯上,一再占有她,直到筋疲力竭。从此f在她生命中没有分量,她的一切以及第一个男人,只有他。
可是现在的境况,为什么会跟书里一样?
“郎格非,你在干什么?”
她勉强故作好笑,却发现这一点都不好笑。他一掌将她双腕箝制在小脑袋瓜之上,敞开的衬衫。
“要我开灯吗?”
“不”才吼了一个字,下文就被他吻住,另一只大手同时扭亮阅读灯,令她无地自容。
必掉!她不能给他看到这种自己,难看死了!
“你看到哪一段了?”
“把灯”
“你想叫勒卫他们来当观众?”小人儿抿嘴猛摇头,他只好垮下有点兴奋的变态笑容。“有看到我们在雪林里疯狂做ài的那一段吗?”
有她也没脸说!
“你不乖。我已经答应会在深冬前送你回纽约,你却还乘机打破我的脑袋逃跑。”
雪太深,即使她趁他不备,以长柄的炭火钳偷袭,打昏他,她仍跑不快。她不知道行走雪径的方式,结果每踏一步,就深陷一步,几乎抽不出脚来。她也不知道深秋的雪有多冷酷,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来打颤,无力再逃。没多久,她就累瘫在粗壮的枯树旁,却发现有雨降在她身上。
热的雨,红色的雨,一滴两滴地从天而降。她不解,抬头一望,在她之上的不是天空,而是她之前打伤的凶狠怒容。
她吓呆了。拚命逃跑的结果,还是逃不出他胸怀?
“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为什么还逃?”随着他切齿的沉吟,吐出滚滚白烟,有如怒焰。
她才不要他答应的任何要求,她也不要他的任何疼宠与纵容。她要离开,离开这个她绝对不原谅又深深迷惑她的男人。
她不要把心交给这个人,会受伤。
但当他愤怒的吻攫向她的唇后,她残存的意志力在他粗暴的臂弯中全然粉碎,连最后的尊严也被他击溃。
她竟爱上了她所恨的人。
他们激切地拥吻,鲜血自他低俯的后脑缓缓流往她的脸庞。血的气息使他们失去理智,在雪林中就倚树纠缠,狂野地做ài。
囚犯爱上了狱卒,狱卒却将送她上死路。他自己的生命,也不长久。
冰雪几乎为之融泄。他放声咆哮,充满原始的力量。阳刚的,肉欲的,战斗的嘶吼,他终于得到了他最渴望的
这令她读得惊心动魄,热血沸腾。
然后就被他当场逮捕,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样。
“你来干嘛?”
“拿东西给你”拜托不要这样看她。“那个,灯可不可以先关掉?”
“拿东西给我?”他一面嗯哼,一面抚摩亲自送到大野狼口里的鲜嫩小羊肉。
“我说的是那里的那包礼物!”不是她!“那是谢谢你帮我在儿童剧”
他的笑容敛起,转为执着,犀锐凝睇。“我给你十秒的时间说不。只要你说,我就停手。否则十秒过后,我就不放你走。”
这不是她来此的本意!
她心中呐喊,口中无话。小嘴僵呆地微启,好象想说些什么,又似乎被某种魔法定住,发不了声。
可以这样吗?这样好吗?
“十、九、八、七”
这样不好吗?好象不好。但是不可以吗?
“六、五、四、三”
不可以,照理说应该不可以。
“二”
不行!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跟他发生关系?
“一。”
时间到。
寂静的夜,强烈的对视,无人有动静,只有远处厨房偶然传来的锅盘微响。
他紧盯着她,同时展身俯压在她之上,右臂仍伸得长长的,钉住箝在她头上的双腕。肌肤相触的陌生温度与感觉,令她震颤。
他极缓极轻地张口舔起她的粉颊,不断吮尝,一路下行,至她脉搏狂跳的颈项。
火热的唇贴在她的雪肤上,进行灼烈而迟缓的地毯式搜索,对着那严重引人犯罪的嫩艳乳头,残忍而冷酷地做最后宣判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说的任何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然后,小红帽就被大野狼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