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千里迢迢回到汴京,是想找他们聚众的,谁知道他们之间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两人有了嫌隙,教她这个好友为难极了,如今让她要耍性子、逗逗他,也无伤大雅吧?
“你以为我不敢?”他抿紧唇。
胡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等着呢。”她挺起胸膛,笑得不怀好意。
“你!”他恼怒地握紧拳头,才要伸手往前探去,身旁突地有一只手将他拦下,他侧头望去。“你!”
他忽地回头,发现连秦沃雪也走到酒楼外了。
懊死,全是她惹的祸,早知道她会替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就不该带着她上街。
“你在搞什么?”
秦沃雪蹙紧眉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青天白日之下对一个姑娘毛手毛脚真是教人不敢置信,他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方才,她还以为是自个儿瞧错人了,天晓得真是他!
“我”辜在渊轻睇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在胡琼身上,见她一脸得意,不由得紧握拳头。“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这就关他的事!”秦沃雪指了指挡在他身前的萧侯献。“我说过了,他是西府知院,他是个官,路见不平,不能视若无睹。”
“哼,是官又如何?”
奔在渊啐了一口,却见着胡琼凑到自个儿身旁。
“他是官哪?”胡琼紧张地问。
“哼。”胡琼见状,连忙弯身赔不是。“对不住,我们是闹着玩的,千万别当真。”哎呀!她哪里知道四处都遇得见官!
“闹着玩?”秦沃雪微挑起眉,示意萧侯献站到自己身后,猛然见着胡琼搁在胸口的白玉簪,不禁脱口道:“我的白玉簪!”
“你的?”胡琼狐疑地蹙起眉。
“那是我”秦沃雪欲言又止,怒瞪着辜在渊。“那是我的,还给我!”
混蛋,他居然将她送给他的定情物送给其他姑娘,而且还让她把白玉簪搁在胸口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很抱歉,我已经送给她了。”
奔在渊将胡琼拉进怀里。
“你!”
胡琼不解地眨了眨眼,蓦然发现
“你是沃雪?沃雪,我是胡琼啊,我是琼儿,你把我忘了啊?”哎呀,她怎么这么笨,怎会想不起她是谁呢?
“胡琼?琼儿?”秦沃雪思忖半晌,恍然大悟。“啊!琼儿,你是琼儿!可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你跟着你爹去江南他为什么要送玉簪给你?难道说,你和他”
胡琼笑得眉开眼笑,正想同她解释,却被身后的辜在渊捂住了嘴。
“她便是我要迎娶的姑娘,我们要去订制喜服,不打搅你们了。”
他全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拖着胡琼便往回路走。
秦沃雪愣愣地僵在原地,不懂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可,先不管琼儿怎会和他配成对,重要的是,她的白玉簪谁也不给,她定要拿回来,亲手斩断这段孽缘不可!
她才不管他要娶的人到底是谁,那根本不关她的事。
。。
华灯初上,秦沃雪一身劲装朝辜府前进,循着以往偷跑进辜府的路线,蹑手蹑脚地摸进他的房里。
秦沃雪刻意放轻脚步,然而房里一片漆黑,就算她再清楚他房里的摆设,仍无法从一片黑暗中找出白玉簪;可若是点上烛火,岂不是自暴行踪。
算了!就先这么着吧,能找得到便找,若真是找不着的话,再作打算吧!
然而,她才踏进房里没几步,就连床榻边的紫檀柜都尚未打开,便觉得背后乍现一阵火光,吓得她跳得一尺高。
“你在做什么?”辜在渊沉声问。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难以克制地拔尖嗓音。
不对!她明明有先查探过,确定他房里没有人她才人内的,他怎么会像块石头般一声不响地窝在里头?
“我在这儿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你却在掌灯时分摸进我房里,到底是何用意?”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我”见他将她逼得无路可退,她不禁结巴了,恼得干脆全盘托出:“我要我的白玉簪,你还给我!”
混蛋,他除了这样欺负她,还会做什么?
“不还,因为我已经把东西转送给琼儿了,你今儿个不是见过她了吗?”他幽黑的眸子教人看不出情绪。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那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物,倘若你不要就该还给我,你怎能送给别人,尤其是送给琼儿?”他们是儿时玩伴,这“况且,我也不允许你糟蹋琼儿,倘若我有机会遇见她,我会说服她,要她千万别嫁给你!”
因为他是个狼心狗肺的恶人,她怎么忍心让琼儿跟着他一道吃苦?
奔在渊瞅着秦沃雪半晌才道:“你是为了玉簪而来,还是为了琼儿而来,还是说你是来求我别再娶妻?”
“我!”他的话一出口,她的脑袋随即轰隆作响,思绪乱得她额际犯疼。“哼!你要娶妻、娶的是谁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她才不在乎,此事已成定局,如今再来在乎,难道不嫌多余?
“说,说你在乎!”他突地将她搂紧。
“喂,你!”呜,奸重的酒味他居然暍醉了!“你在胡说什么?你十天后不是要娶妻了吗?我告诉你,我正巧也是那一日出阁,是同一日哪!”
她死命地挣扎,却被他打横抱起,丢在床杨上。
“说!说你是故意拿话气我的!”他怒咆着。
“你!你的脑袋出了问题不成?你不是已经放了帖子给城里的达官显贵?我的帖子也已经送出去了,这事能说是玩笑吗?”她气得怒踢他一脚,谁知道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恶,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胡言乱语说要嫁给萧大哥,把自个儿逼进死胡同里。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帖子发出去了又如何?只要我不当一回事,他们又能奈我何?”他执拗地道,温热的唇贴在她细腻的颈问。“你不也是一样,只要你不当一回事,他们也不过是当成玩笑,笑闹一阵罢了。”
不成,他没有办法漠视她真的嫁给那个男人!
要他怎么能忍受她将身子给了那个男人?他嫉妒得快死了,魂魄都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