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福特轿车里,阿发转头询问杜雍。
“那个女人已经下车了,要动手吗?”
“看他的方向似乎要上桥,等他的车子到桥头时,弄断他煞车线。”
“是,没问题。”
“上桥后再爆破他的左前轮,让他车子打转,最后再引爆炸弹,我要让他尸骨无存。”杜雍阴狠交代著。
哈哈哈!那个洋鬼子不知道他的车子已经被动了手脚,现在只要按下几个按钮,他的生死都操在我手上。哼!耙挑了我的“七煞帮”我也要你陪葬。杜雍的两眼露出恶毒的光芒。
。。
史尔杰才刚上桥,就发现车子煞车不灵,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想到彭勋说那个叫阿发的人是个电子机械爆破行家,他的车子大概已被动了手脚。先是弄坏煞车,接下来呢?他们会有什么行动?
桥上车辆稀少,想必已经临时管制了,他小心的控驶车子,严防杜雍下一步的行动。
一声巨响,史尔杰的车子突然失控的打转,他知道左前轮破了,加上煞车不灵车速过快,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史尔杰拚命的想稳住车子,却仍无法阻止车子的失控。在那一刹那,他突然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声响,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炸弹!
他当机立断,放开方向盘,打开车门准备跳车,他知道这件案子若他能安全度过,就可圆满结束,因为他已经听见警笛声呜呜的响应著,但他仍迟了一步,才刚踏出一脚,车子已经爆炸了,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五脏六腑全被震碎,身子著火了,灼热剧烈的痛传遍全身。
珏最后的意识,他只想到他将失信于珏了。
彭勋不敢置信的冲下车,看着前方不远处爆炸的车子。天!那是史尔杰的车啊!
看到他被爆炸的力量炸向半天高,全身已是一团火球“砰”的一声跌落在离燃烧的车子不远处。
彭勋心惊的呼叫人员进行抢救,熄了史尔杰身上的火,小心翼翼的将已面目全非的他抬上救护车,天!他还有一口气在实是奇迹。
将杜雍和阿发交给另一个负责人,彭勋跟著上了救护车。意外的,史尔杰短暂的轻醒过来。他用那嘶哑的声音费力的低语著。
“告诉珏我死了”
“不!她会活不下去的。你不会死的!”彭勋反对。
“告诉珏我死了”他仍是坚持。
“你会活下去的!”
“告诉珏我死了”他粗喘着。
彭勋实在不忍,只好点头答应?史尔杰见他答应,随即陷入昏迷。
彭勋能了解他的心态,就算他自己没办法看见自己的伤势,但也一定有所感觉,他现在全身都被烧得面目全非,而这只是外表,天知道他里头伤得多重,能否存活下来仍是个未知数,就算活下来,一些必须的治疗又不知能否成功,就算成功,也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了,他不想让阿珏在抱著希望等待时又失望,他想长痛不如短痛吧!
“伤患血压下降,心跳微弱,瞳孔放大,快点施行急救!”随车医生大喊:“快!心跳停止了!准备电击!”
。。
彭珏匆匆的赶到医院,她听说杰的车子爆炸,他受了重伤?不!她不相信?
来到手术室门口,她四处看不到勋哥的人影,询问一名经过的护士。
“那名伤患啊?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到急诊室问问看。”
她又跑到急诊室,终于找到倚在墙上的勋哥。
“勋哥,他怎样了?他没事对不对!”彭珏焦急的抓住彭勋。
“阿珏!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彭勋质问,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她,他还不知该如何告诉她这个噩耗。
“杰受伤了我怎能不赶来!告诉我,他怎样了?”她大喊。
“阿珏”彭勋忧伤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彭珏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的欲言又止,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说啊!告诉我啊?”她哭喊。
“阿珏史尔杰伤得太重,送医途中就死了。”他哀伤的说。
“不!不、不、不!你骗我!他答应过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他答应过的呀!他从未骗过我,从未失信于我,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他说案子结束后就要结婚呀!他不会死!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她狂乱的喊著、哭著,捶打著彭勋。
“冷静一点,阿珏!史尔杰死了,他真的死了!我就在他身边,亲眼见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也不希望他死啊!但是那场爆炸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他又正好在车里,他烧得面目全非,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只剩一口气,没多久就死了。”他抱住她,冷酷又残忍的要地接受事实。
“不要说了!别再说了!”她捂住双耳,狂乱的摇著头。不要,杰,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杰啊!不要丢下我,不要啊?
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打击,彭珏昏倒在彭勋怀里。彭勋将她抱了起来,这样也好,他实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安抚她,他还得料理史尔杰的后事呢。
。。
“不要!”一声尖叫,彭珏惊醒过来。
是梦!不!不是梦,杰死了!她慌乱的下床,跑出卧室,彭珣快速的移近挡住她。
“阿珏,你要去哪里?”
“我”她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我要去找史尔杰。”
“阿珏,他死了呀。”彭珣哀伤的提醒她。
“别提醒我!”她大喊,眼神变得狂乱。“就算杰死了,我也要见他。”
“他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他淡淡的告诉她。
彭珏猛然一惊“火化了!为什么!我还没见到他呀!”她哭喊著。
“阿珏,你昏迷了三天,昨天我们才将他的遗体火化了。”
“不!你们好残忍,好残忍啊!竟然连最后-面也不让我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声嘶力竭的哭叫质问。
这算什么呀!她竟连杰的最后一面部没见到。杰!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你会回来的呀!你对我保证过的呀!可是到最后,我连你最后一面都错过了。你何其忍心呀!你教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
“阿珏,我们是为你好啊!让你见他最后一面才是残忍,他史尔杰已经不是史尔杰了,就算你见了也认不出来,他也一定不希望让你见到。让你见了才叫残忍啊!”彭珣哀痛的抱紧她,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是吗?是这样吗?杰也不要我见他吗?杰不要我了?所以他才骗我?
察觉彭珏似乎安静下来,彭珣放开她,却心惊的发现她双眼空洞无神。
“阿珏!你还好吧?”
她抬起头来,用没有焦距的眼神透视过他,平板无调的轻语“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我进去睡一下。”她没等彭珣有所反应便转身进房。
彭珏关上门,没有锁上,不想让彭珣起疑、掀开棉被,顺手拿起桌上的美工刀,躺卧下来。
杰,等我,我马上去找你,没有任何犹豫,举刀划过手腕,又深又长,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静静的注视著血液奔流出她的体内,收起刀子,拉起棉被盖紧自己,杰,我就来找你了。
。。
彭珣不安的在客厅徘徊,不对,阿珏的神情不太对,她该不会做傻事吧?
他快速的走到门口,伸手开门,还好,门并末上锁,悄悄的走到床边,她的确睡著了,而且似乎睡得很沉,虽然脸色很苍白,但至少无恙,他是该安心了不是吗?可是却不然,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安。
倏地!他看到了那道顺著床罩流下来的血红色液体!
惊惧的扯开棉被,天!整个床铺全都染红了!他马上帮她止血,快速的送医急救。
史尔杰啊!史尔杰,这就是你要的吗?
。。
“怎样!”彭勋一接到电话,便匆忙赶到医院,询问彭珏的情况。
“捡回一条命。”彭珣淡淡的说,眼底却有松口气后的湿意。
“她怎么那么傻!”彭勋忧愤的斥责。
“她是存心想死的,只划一刀,划得又深又长,大概是用了全力,命是捡回来了,可左手怕是废了,神经都切断了,就算做复健,也只能恢复五成。”
彭勋无语。
“她失血过多,胎儿差点也保不住,不过还是抢救回来了。”彭珣送他一个威力颇大的炸弹。
“胎儿!她怀孕了!”
“生什么气?”彭珣淡然的问。
“她竟然敢做未婚妈妈?”
“到现在还说这种无聊话,你何不想想,这胎儿应该会是阿珏的保命符啊。”
“对耶!我怎会没想到这点呢!”
彭珣淡笑。“等阿珏一醒来,就告诉她这个消息,免得她又太激动想寻死。”
。。
四年后
“小杰!小杰!”
彭珏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唤著儿子的名字;这小表灵精,才从幼稚园回来,不知又躲哪儿去了!他们三兄妹共同出资在这个新社区买下一栋小别墅,三楼建筑,有不算小的前后院,哥哥说以后小孩才有地方玩耍。
回想四年前的一切,她的心依然揪痛著。小杰是上苍赐给她最美好的礼物,他的外表完全承自父亲,甚至连名字也是。他全名叫杰?罗兹。当初,史尔杰在美国的上司取得她的同意后,利用关系让她成为史尔杰的合法妻子,若非自己是主角,她倒觉得有点可笑,还没结婚就成了未亡人。
是小杰支持她活下来的。轻抚著手上那道疤,奇怪得很,当初划下时并不觉得痛,反倒是现在,总觉得它时时隐隐作痛。她知道它在提醒她杰死了,而她却还活著,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他,触不著他了。
“小杰!再不出来妈咪要生气喽!”她见小杰久久没有回应,只好使出撒手钔。
小杰什么都不怕,不让他玩,不准他吃最爱的点心,不买他喜爱的玩具、禁足等等的威胁他都不会在乎,甚至连挨打也不怕,但他就怕妈咪说她要生气了。因为妈咪生气表示妈咪要哭了,而小杰最怕妈咪哭,与其说怕,倒不如说舍不得;意外吧!四岁的小孩。
彭珣常笑称小杰疼妈咪大概是遗传,才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妈咪哭。
“妈咪!我在这儿,你别生气哦!”一名金发、蓝眼、五官俊逸的小男孩从花架后面走了出来。
“小杰!”彭珏走了过去,蹲下来与他平视:“为什么躲在这里。”
小杰没有看她,低垂著头看着脚尖。
“小杰!看着妈咪!”彭珏温柔的命令。
小杰终于抬起头来,红通通的眼睛令她的心一惊。
“小杰!你在哭?为什么哭?”
“没有啦!妈咪。”小杰低下头,逃避的说。
彭珏抱著他坐到庭院的椅子上“告诉妈咪,小杰为什么把眼睛哭得像小白兔一样红?是因为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吗?”她猜测著。小杰是从幼稚园回来后才不对劲的,问题是有可能出在那里。
“妈咪!小杰的爸爸呢?小明友都说我是没爸爸的私生子,什么是私生子?我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说是他们的妈妈说的,妈咪,小杰为什么没有爸爸?”
彭珏的心狠狠的一揪,眼眶湿润,残忍啊!那些为人父母的人,竟会对一个天真的小孩说出这么残酷的话。而小杰,他也到了要爸爸的年纪了?
小杰慌乱的看着妈咪流下泪来“不哭、不哭,妈咪乖,小杰不问了,小杰不要爸爸了。”
“不,小杰不可以不要爸爸。”她擦掉眼泪,是该让小杰认识父亲的时候了。“来,妈咪带小杰去认识爸爸。”彭珏牵著小杰进屋。
她拿出柜子底层的箱子,那是尘封了四年的记忆,四年来她不敢打开它,怕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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