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荒木堇决定和耿玦出双人对不,是如影随形不对好吧,是缠著他。
说她缠他,好像也说不过去。这几天来,荒木堇的作息已经调整得跟他一样,他吃饭时她也吃,他睡觉时她也睡。现在难得他要出门,她当然要跟著。
“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他一准备出门,她就立即跟上。
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守著一间空屋子。
“不准跟。”耿玦板著脸。家具就该在家里好好待着、守着。
“不跟怎么杀你?”荒木堇随口回答。之所以能回答得这么轻松随意,是因为她已经为自己找到不杀他的理由了。
但为了虚张声势,她还是拐手给他毫无杀伤力的一肘。
“你到现在还想杀我?”他眉一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捏住她的咽喉。
可恶,她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
花拳绣腿他可以笑笑的挡下,但这句话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见。
荒木堇惊悸地倒抽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我”他之前对她那么好,让她以为可以向他任性和撒娇,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咳咳她用力掰着他的手,觉得气乖朴谙了。
也许她这回真的会死
她死命挣扎,却愈挣扎愈难受,最后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还想杀我吗?”耿玦冷冷的放开她,看她软软地滑到地上。
明明只要再施一点力,就可以除去一个随时想杀他的危险分子,他却怎样都做不到。
她的痛苦使他的心也痛了起来,但令他更痛的,是她说要杀他。
虽然地球上有不少人想杀他,但不可以是她,所有人都可以想杀他,唯独她不行!
“骗骗子!你这个大骗子!”顺过气的荒木堇坐在地上大嚷起来。
雹玦愣住,她的反应太奇怪了。
“对人家那么好,害人家以为可以对你撒娇,可以好好跟你在一起,谁知你原来是个冷酷的恶魔,之前那些体贴都是装出来的,狡猾、奸诈!”荒木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是她先说要杀他的难道她只是说说而已?耿玦仔细回想,没错,她已经有好几天没露出锐利的爪子了,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人家已经想过了,你救过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再对我好一点,说不定可以抵销杀父大仇现在我该怎么办,是要把你当仇人还是恩人?”荒木堇气得跳脚,他害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雹玦凝视她,审视她话中的真假,接着,紧绷的心慢慢渗进松软的甜气。
事情其实是朝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的,是不是?
“我都跟爸爸说好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命抵一命,叫他不要跟你计较,但叫他保佑会里的弟兄不要找你报仇,如果你对我不好,害我又把你当仇人,老爸一定会笑我出尔反尔的!”荒木堇怒瞪他。
唉。耿玦轻叹一口气,不知该笑她天真还是愚蠢?
她把他当救命恩人!?好吧,他那时是真的想救她,但仇恨可以这样抵销的吗?
算了,仇与恨本就存乎一心,如果她能这样想,当然是好事。
“无论如何,你要一直一直对我好,不可以害我沦落为骗子!”荒木堇叉着腰“命令。”
“那你自己呢?”耿玦忍住唇角那丝微笑。
“我自己?”荒木堇愕然地指著自己的鼻尖,不明白他的意思。
“刚刚你说要杀我。”他给她提示。
“人家只是随口嚷嚷而已,真正要杀你,才不会通知你。”荒木堇气他连这也不懂。
“就算是随口嚷嚷,也不准。”他严正宣布。
“哪有这么霸道的!?”她跳起来抗议。
连她要说什么话,都要经过他的批准吗?
“那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不只如此,还有可能出人命。
“如果我不再说那种话,你就会带我一起出门吗?”荒木堇抬眼看他,嘟起的小嘴,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要出去不会自己出去吗?我又没有绑著你。”耿玦迳自打开大门,
她的话松开了他发紧、发疼的心,让他重新拾回掌控一切的安全感。
荒木堇锁着眉心。
她自己有脚,当然可以走,但这里人生地不熟,与其一个人出门,她宁可待在有他的屋子里。
他不想带她出门吗?
雹玦关上门出去了,荒木堇没得到他的应允。
“可恶!”
她生气,气死了,但很快就想到对应之道。
她冲出门去,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冲进几乎客满的电梯,费力的挤到耿玦身边。
“你干什么?”他没说让她跟。
“顺路。”她没好气的回答。
他自己说了,他没绑住她。
地下停车场到了,耿玦走到吉普车旁,荒木堇俐落的跳上副驾驶座。
他瞥她一眼。
“顺路。”她又回答,反正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不准给我惹麻烦。”她这种样子,看起来就像个麻烦精。
“好。”荒木堇笑嘻嘻的,当作他答应让她跟了。
。。
车子一路开到两条街外的“天狼星工作坊。”
电梯门才打开,里头便传来一阵騒动。
“耿老师来了、耿老师来了。”团员纷纷探出头来,
雹玦的出现令团员振奋,毕竟有一半人是冲著他的魅力来的。
雹玦不?垂鞣唬阅矫吹耐旁奔焦i无不兴奋异常,团员间的争风吃醋,更是时有所闻。
“跟老师一起来的女人是谁?”
“喔,上回你刚好不在,她是远从日本来找老师的。”
“远从日本来找老师?”
“郝丽,你要做什么?她是”
趁著耿玦到办公室了解最近的行政状态和下年度的表演,几个气焰高涨的舞者围到荒木堇周围来,带头的就是郝丽。
她们决定来找碴,与耿玦太亲近的女人,都刺到她们的眼,更何况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
雹玦去忙,荒木堇很新奇的走走看看,发现舞蹈教室的设备和装潢好得无法想像,就迫不及待地做起暖身运动,想跳舞跳个过瘾。
那些团员靠近时,荒木堇并不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
“你是耿老师的”郝丽负著手,不怀好意。
“跟班。”荒木堇回答。
看这些人的样子,应该不是来找她打招呼的,她最好能撇清关系就尽量撇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耿老师不需要跟班,你可以走了。”郝丽先下手为强的伸手推她。
想动她?门儿都没有!荒木堇身子优雅地一旋,就离开了那群人所围起来的圈圈。
“这里是练舞的场所,可不是惹是生非的地方。”荒木堇继续对着镜墙暖身,—派若无其事的模样。
跳舞是快乐的事,在这么愉快的地方,她实在不想看到不愉快的事发生。
“喂,你”那女人几时跑到那里去的?刚才不过眼前一花
荒木堇不理会那些无聊女人,迳自抬几下腿、做几个她纯熟的动作。
砰、砰、砰,砰舞步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荒木堇忘情地打着拍子。
跳舞的感觉真是好极了!尤其又有这么大的舞蹈室、这么好的原木实心地板、这么亮的镜子。荒木堇开心得不得了。
“给我停下来!”郝丽气呼呼的冲到荒木堇的面前。
“危险!”荒木堇正在练习回转的脚,精准的踹中她的小腿肚,手也刚好甩中她的头,怒气冲冲的郝丽,顿时狼狈的跌飞出去。
那个女人是怎样!?不跟她吵架就寻死?害她的手疼得要命,脚也好像扭到了。
郝丽一头撞上镜面,血从额头淌下来。
“杀人了,杀人了!”郝丽身边的几个人,夸张的呼叫起来“快叫救护车。”
几声尖锐的惊呼搞得人心惶惶,耿玦飞快的走进舞蹈教室。
居然没换衣服就跳得一身汗,难道她不知道这会受伤?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胡闹的荒木堇。
“发生什么事?”耿玦冷静地扫视了全场,马上就找到答案。
一个汗流浃背的“家具”一个倒在墙边、用血弄脏镜子的“蟑螂女王”和唯恐天下不乱的“蟑螂群。”
冲着他来的女人,他统称为蟑螂赶不尽的恬不知耻类昆虫。
看来是“家具”和“蟑螂”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雹玦着手替“蟑娜女王”检查伤口,如他所料,只是破皮而已。
“老师我们在练舞,她过来捣蛋,还用力推我去撞墙。”“蟑螂女工”郝丽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赖在耿玦怀中不肯起身。
“喂,嘴巴放干净一点。”荒木堇板着脸警告郝丽。她和耿玦那么接近,令她心情变得极端恶劣。
“送她去医院做检查。”耿玦吩咐行政人员。
“老师,她想杀我”机会这么难得,郝丽死命巴住雹玦,不肯离开。
“我会看住她的。”耿玦敷衍。她若想杀你?你还能在这里喳呼?有没有长眼!?
郝丽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乖乖闭嘴让人送去医院。
“好了,没事的快练舞。”耿玦拍拍手,站起身来。
一只臭蟑螂,根本不需花他太大的力气。
“耿老师,真的是她来捣蛋,我们都看到了。”小蟑螂指证历历。
“说话要凭良心,明明是你们先无理取闹”荒木堇想痛骂那些人。
“好了,别吵。”耿玦喝止“荒木堇别跳了,你们也回去继续练习。”
“你”他什么意思?她正想快乐的跳舞耶!
“到外面去。”耿玦拧著眉对她说。
“哼。”荒木堇狠瞪耿玦和那些含血喷人的女人一眼,走出舞蹈教室。
这工作坊是怎么回事?设备一流,里面的人却这么低级。
难道因为她是个外人,他就可以这样袒护自己人吗?
荒木堇气得用力跺脚,脚踝却传来剧痛,她这才发现,她的脚踝真的扭到了!
她咬著牙,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出教室。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团员传出窃笑。
“识相的就离她远一点!”耿玦留下一个比冰还冷的眼神,把团员吓出一身冷汗,拔腿离开。
他怎么会不知实情,看谁流的汗多就知道真正在练舞的人是谁了,只是舞团即将行一场表演,他不想弄坏气氛。
唉那个家具跳舞不换舞衣,和人吵架也会扭伤脚,她可不可以别老是让他担心?
雹玦追了上去。
他这才恍然察觉荒木堇在自己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
。。
雹玦在走廊的转角处找到举步维艰的荒木堇。
“站住。”脚扭到的人,要走多远?
“干嘛?”荒木堇转头瞪他。她正在生气,识相的就闪远一点“没事别惹我。”
他不是该在那里安抚他心爱的团员吗?追她这个外人干什么?
“过来。”他沉声低喝,伸手拉她。
可恶,她不知道这可怜的模样,让人觉得不理她会遭天打雷劈吗?
“不要。”荒木堇甩开他的手,艰难地往另一个方向移动。
他要带她去哪里?难不成是去道歉?错的不是她耶!
“叫你过来!”这个“家具”跛著脚要去哪里?她就不能乖乖听话吗?耿玦又伸手去抓她。
“放开啦!”荒木堇的嗓音拉高“我正在生气,你不要让我更生气哦!”“我也生气了。叫你别惹事,你看你做了什么?”他不理会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扛起。
他又做出前所未有的动作了,这搞得他乱七八糟的女人,他不生她的气就偷笑了,她还敢跟他生气!?
“那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女人自己冲过来的,不相信你自己去问算了,反正她不会说实话,你也会包庇她。”荒木堇气呼呼的,这霸道鬼到底要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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