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捱过一百年不被妖怪吃掉,就有可能变成大妖魔,可以吃掉所有你看不惯的人类或妖魔”
“我讨厌没煮熟的东西!不管!你要负责!要不放我回去!”还真的死都不放手。
“你的身体烧掉了啦!你叫我怎放你回去!”
“不要忘了我让你抱着哭的恩情!”
完了!杨瑾的手脚发冷。当初是为了不增加那群混蛋的业绩,所以把还真拖了出来,这下子甩都甩不掉了。
“还真!醒醒啊!快叫救护车!”
这微弱的声音穿过好几条街,让杨瑾听见了。
有人要死了,因为他闻到死亡的味道。
他猛然抓着还真飞翔,把她吓个半死。
那个也叫还真的女孩子,很年轻,恐怕只有十七八岁。倒在地上,胸口不停的淌着血。刺中左胸。但是她的心跳却在右边。
肉体还活着但是不敬业的死亡天使居然强把她的魂魄带走。还健康的身体,人类的医疗应该可以救活
而且,这个女孩子也叫还真。
“去吧。”杨瑾诡谲的一笑。
“啥?”
“她也叫还真,但是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杨瑾顺手打碎了前来侵占的恶鬼邪魂“你现在可以如愿,从十九岁重新开始。”
“什么?”
还没搞清楚状况,还真被推进她的身体。
喂喂喂!杨瑾!你太不负责任了!
。。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唇间模模糊糊的只说了这两个字。
“混蛋。”
正在调整点滴的护士,吓得差点打跌,冲出去扯着嗓子
“大夫!”
判定脑死的患者,突然清醒骂人,难怪护士小姐害怕。
胸口这个洞虽深,伤口还不大。意外的,痊愈的很快。
半个月后出院,没见过几次面的“父亲”出现了。倒是俐落的给了一个耳光。
还真捣着脸,有点啼笑皆非。
“先生,随便打病人是不对的。”还真顺口教训他。
“你再混啊!下次小心把命混没了!”“父亲”骂了这么一句,就领头带她回去。
真无奈!还真叹了口气,没想到快五十的人了,居然被人家当不良少女般的骂个不休。
下了车,她的“父亲”呆没五分钟,就又穿衣服出去,临去只往抽屉里指了一指。
还真好奇的上前拉开,只见一叠新台币。
哇塞!五万块!
“这这位先生你不觉得给小孩子太多的零用钱了吗?”这样小孩子会学坏的,还真摇了摇头。
“邱还真,你搞清楚,最多就是这么多,少跟我多子卩舌。这套讽刺对我没用。”
留下发呆的还真和那五万块新台币。
吧嘛生气啊?我也不姓邱。
还真把钱小心的收进自己的房间,觉得那个自己得叫爸爸的人,脾气也太坏了。长得眉清目秀的,穿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满赏心悦目,可是脾气这么差,一副要把女儿吃下去的样子。
好累喔!她往那张舒服的大床一躺。
左胸还是有点儿痛。
懊死的杨瑾哪天一定要去找他算帐她的眼皮沉重了起来,缓缓睡去。
。。
还真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的房间乱得跟猪窝一样。
昨夜累翻了,没注意到房间的凌乱,现在看见这副德行,真怀疑住在这里的人怎么找得到落脚的地方。
衣服的材质都很棒,而且都是名牌可是几乎都散在地上当地毯。还真皱了皱眉头。
清理了大半天,洗了好几桶的衣服,躺在原木地板上,刚换的白棉布绘绿竹窗帘,迎着夏天的风在飘。
累死了!但是整个房间干净而清爽。这房间满大的嘛从小到大,还真一直希望有自己的房间。
但是愿望也总是愿望而已。
童年时家里窄小,当然没有自己的房间。出嫁后,活动空间只有主卧室和厨房。
她,没有自己的房间。
却在借尸还魂后,拥有将近三十坪的房间。
为了什么,这个死掉的“还真”会被人刺中前胸呢?她照着镜子,看着容颜青春,头发染成桃红色的女孩子。
这么年轻,这么可爱,生活富裕无忧无虑,怎么会这么自甘堕落?听说她在混,混黑道。真的假的?还真有点不安。
看看自己胸前刚拆线,还没有痊愈的伤疤,由不得她不信。
前途多难啊。
她总算找到书包,但是所有的书都找不到了。怎一个惨字了得?跑去光华商场奔波了一个下午,回来脸都黑了。
好吧。书有了,作业簿可能够了,文具大约都不缺。
准备这些东西还真向来纯熟。三个儿子的文具,都是她一手张罗的呢。一想到自己的小孩,心里的挂念再也掌不住。
悄悄的,她回到自己生前的家。
死了不过半个月,整个家乱成一团。
看着自己的遗照,打从心眼里难过?蠢赐娜四硐悖亩用枪蜃判焕瘢丈洗笱y睦先酒鹄矗孟窀婺钙鸪逋弧?br>
“我得去参加比赛啊!这是很重要的!反正我在这里又不能干嘛!妈妈怎么挑在我重要的比赛时死掉?真是找麻烦!”
她的心底重重一创。
还真意外的,听到他们没有说出口的想法。
“整个家这么乱没人打扫妈妈真会找麻烦”
“烦死了丧礼几时结束啊?”
“老太婆死了就死了干嘛这么铺张浪费”
“莉莉还等着我吃饭呢她死了正好”我在这个家贡献了将近三十年的心力没有一天的倦怠我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盖棺论定?
老三重重的推了祖母一下,还真想也没想的扬手给他一个耳光。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是你的祖母,不是你的仇敌啊!放尊重点!”她的眼泪直直的落下来“就算你对你的妈妈再藐视,她也不会教出这种没教养的小孩”
她转身就跑。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到哪里去。
站在大街上茫然看见263号公车。
松山?
我该找始作俑者。
她搭上公车,笔直的走进杨瑾的诊疗室。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你要负责任!”她抱住杨瑾,开始放声大哭。
杨瑾的病人笑出声音“呃大夫我也只是来拿葯,你们慢聊咳,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大夫,这是你对我说的。”
杨瑾翘首望天。看着衬衫上糊着眼泪鼻涕,哭笑不得。
还真抽抽噎噎的说着刚刚的经过,说到伤心处,几度泣不成声。
“谁叫你把自己弄丢了呢?”杨瑾给了她面纸,淡淡的说。
“弄丢?”
“对啊,弄丢。这几十年来的你,不忙着让自己成为一个菲佣吗?到末了你真的变成一个菲佣,他们也用菲佣的态度对待你,岂不是恰如其分?”
还真停止了哭泣,愣愣的坐着。
无私的付出,原来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落得像菲佣而已?
我这几十年来
“别傻了,你只是个家事动物。这是你自己甘于的地位,现在又哭些什么?”杨瑾倒了杯水给她“但是,你现在又有了新的开始,这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好康喔。”
“我可以不要吗?”还真把头埋在膝盖上。
心痛。痛的会痉挛,痛的会流泪。她最爱的人,居然对她只是这种想法。
“你也可以自杀。”杨瑾闲闲的喝着茶“但是自杀不一定会死喔。手脚会断掉,搞不好半身不遂,连死都死不掉。”
“那我该怎么办?”还真继续哭下去。
杨瑾也在想,我该怎么办?她再不停止,连我都烦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