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就是立夏了,庄燕若的病养了多日,已然好了,但是却依然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有些烦躁,似乎在等待些什么,又似乎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心中躁动。
也许是因为韩大哥不能陪着自己吧,庄燕若想着,虽然韩至永表白了他的感情,但是现在碍于韩母,她和韩至永难得见上一面。至于江慕天,自那日送他回家后,江慕天仿佛自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那夜冷雨中他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眼眸,却始终萦绕在庄燕若的脑海中,让她迷惑让她烦扰让她无法不去想起这个人
"唉。"
庄燕若郁闷的叹了口气,用树枝拨拉着地面上的青草,无聊的打发着时间,从早上到现在,她已经在园子里看了几个时辰的蚂蚁了。
"燕若。"
庄燕若回头看去,只见韩至永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韩大哥,你怎么来了?"
庄燕若赶紧站了起来,有些奇怪的问道。
平时韩至永只有下午或是出门和人谈生意的时候才会抽空来瞧瞧她,今天怎么大早上的就有时间来了。
"今天至信陪着我娘去庙里上香了,这些天我瞧你老是闷在家里,气色很不好,早就想着带你出去走走的,就借口说有客人约见,没去。你今天想去哪里,我陪你。"
庄燕若微微的笑了,韩至永的体贴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两个人出了门,闲闲的在街上逛着。街上人不多,天气也很好,太阳已经显示出了夏天的威力,照在人身上热热的。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小美人吗?"
啊滑的声调在庄燕若身后响起,庄燕若不悦的回头一看,马上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她怎么这么倒楣,又碰见了那个讨厌的胡冠文。
胡冠文自那天见了庄燕容庄燕若两姐妹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天突然见到庄燕若,色心马上又被勾引了起来。他色迷迷的笑着凑过来,伸手就想摸庄燕若的脸蛋。
"胡公子,请你自重。"
韩至永跨前一步,挡在了庄燕若面前,拦住了胡冠文那只不规矩的手,庄燕若也趁机躲到韩至永身后。
"又是我们韩总镖头啊?怎么,救人救上瘾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敢挡少爷我的路,你不想活了?"
胡冠文拉长声音骄横的瞪了韩至永一眼,半点也没把韩至永放在眼里。伸手一拨拉,他就想去拉庄燕若,还嬉笑着说道:"来来来,小美人,跟我回去,我保证疼你。"
"胡公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过了就不好了。"
韩至永沉声道,一面拉住庄燕若退了一步,回护的意味浓厚。
"嘿,知道限度的是你吧,上次本公子宽宏大量,没有和你计较,怎么,你还得了能了?今天你赶紧给我滚,我也不和你计较,要是再多事,小心我让你在这地头上混不下去。"
胡冠文恼了,指着韩至永的鼻子骂了起来。
"胡公子,我韩至永混不混得下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韩至永压着心头的火气沉声说道。毕竟胡冠文背后有靠山,得罪了他镖局今后会非常难做,所以他一直竭力的忍让,不想得罪他。
"敬酒不吃你要吃罚酒是不是?好,来人,给我抢。"
胡冠文色欲熏心,一挥手,他身后的一帮打手叫嚣着涌上来,动手就要硬抢庄燕若。
"青天白日之下,你也太放肆了吧?"
韩至永心头怒气横生,他护著庄燕若退了几步,摆开架势和他们打起来。韩至永习武多年,武功相当不俗,那些打手人数虽多,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胡冠文见此情景勃然大怒,一面指挥着其他几个也上去围攻韩至永,自己则掳起袖子绕到后面一把抓着庄燕若的胳膊就望自己怀里拉。
庄燕若尖叫一声,奋力挣扎起来。韩至永见状,心急之下,下手不再留情,几拳把围着他的人撂倒,自己冲过来,一拉一甩,胡冠文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扔了出去,当街趴在了地上。
众打手看见主子被打飞了出去,也顾不上再理会韩至永和庄燕若,急忙涌过去七手八脚的去扶胡冠文。
胡冠文飞扬跋扈惯了,何时吃过这等亏,一面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叫嚷着让手下把韩至永抓回去,打手们急忙回头,才发现韩至永和庄燕若已经不见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先回去,我不信制不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镖头,居然敢打我,真是气死我了,还有那个小美人,居然敢抢我看上的人,不想活了,咱们走着瞧。不让你跪在地上求我,少爷我就不姓胡。还有你们,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怎么十几个人连人家一个都打不过,我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不成?"
胡冠文气急败坏,骂完韩至永,又转头臭骂起自己的手下来。
"少爷,那个韩至永确实太过分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镖头,在老爷手下讨饭吃的角色,竟然敢和少爷您过不去,简直是找死。您只要回去和老爷说一声,还不怕他跪在少爷您面前求饶。"
一个手下察言观色,赶紧讨好的对胡冠文说道。
"那当然,走,回去告诉我爹,替我出了这口气。"
胡冠文说着,悻悻然的带人离开。
第二天一早,韩至永和韩至信一起出门办事,韩母则和韩至柔一起给镖局的人准备着膳食。她们正忙著,突然见韩至信一个人脸色苍白的冲了进来。
"娘,不好了,大哥被衙门的官差抓起来了。"
韩母大惊失色,手一抖,拿着的碗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们为什么要抓大哥?"韩至柔急急的问道。
"说是他聚众斗殴,行凶伤人。"韩至信喘了口气,答道。
"怎么会,大哥一向处事稳重,怎么可能行凶伤人?"韩至柔根本不相信韩至信的话。
"我也不信啊,所以赶紧去找黄捕头探问消息,才知道原来昨天大哥在街上动手打了胡冠文,知府大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今个一早知府衙门就传下话来,说大哥恃强行凶、打架伤人,命人把大哥抓了进去。"
"你大哥一向识大体,怎么会突然打伤知府少爷?"
韩母毕竟是个刚强的女人,这一会工夫已经镇定了下来,追问着儿子。
"是,是因为"韩至信目光游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母亲。
"快说。"
韩母一顿拐杖,斥道。
韩至信瞧瞧母亲,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昨天大哥和庄家那位小姐在一起,结果遇到了胡冠文,胡冠文调戏庄小姐,然后大哥就动手打了他"
"他竟然还敢去见那个女人。"
韩母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再加上担心和焦虑,气得手都在哆嗦。韩至永一直都是个好儿子,孝顺、勤奋、努力,老实,从来不曾违背过自己的话。她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忤逆自己,不但把自己的话全不放在心上,还为她惹下这么大的乱子来。
"怪不得昨天不肯和我去上香,原来又去找那个女人,他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哪有脸去见你死去的爹,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说着,从来就是刚硬无比的韩母不禁流下泪来。
都是那个庄燕若,自从至永认识了她,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个女子是祸害,是她毁了她的儿子。下意识的,韩母把全部怒火和怨恨尽数迁怒到了庄燕若的身上,认定了庄燕若就是带坏韩至永的罪魁祸首,对她厌恶憎恨到了极点。
"娘,大哥他是一时糊涂,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啊,娘,我这就去托人,先把大哥保出来再说。"
韩至信和韩至柔忙劝慰著母亲,韩至信让妹妹把母亲扶回房间休息,自己则匆匆的出门想办法去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却还不见韩至信回来,韩至柔频频向外张望着,心神不宁的等着她的二哥。一直等到了掌灯,韩至信才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回来。
"二哥,怎么样?"韩至柔迎上去急切的询问着。
韩至信神色沮丧的摇摇头,道:"不行,大哥得罪的是知府的公子,衙门根本不让保人,而且听说知府大人发了话,说要严办。"
韩母闻言,颓然的倒进椅子里,掩面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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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救他,姐姐,我该怎么办?"
庄燕若六神无主的问着庄燕容。韩至永是为了她才被抓的,她一定要救他出来,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救韩至永。父亲虽然以前为官,但是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百姓罢了。而她自己,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你真的想救韩至永?"
庄燕容幽幽的问著,她并不看妹妹,只是自顾自的梳理着一肩长长的黑发。
"是啊,姐姐,你比我聪明得多,帮我想想主意好不好?"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得了他。"
"是谁?"
庄燕若一下子兴奋的起来,期盼的看着庄燕容。
"江慕天。"
庄燕容淡淡的说出三个字来。
"九王爷。"
庄燕若呆住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绝世容华的男子。是的,姐姐说的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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