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一车的零食往回行驶时,这座城市的霓虹一盏盏晃过他的侧脸,男人淡薄的唇角,始终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其实他已经连续加了一周的班,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为她买的零食几乎塞满了后备箱,搬运的时候来来回回用了3次,每次都勒红了他手掌心,但他丝毫不觉得累。
甚至有一种久别的亢奋。
他亲自将零食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位置,又不知疲累的将家里打扫了一遍,家务这种事他从来都不做的,跟黎昔交往之前有定时请钟点工过来打扫,后来跟她同居后,她主动将家务活包了。
以前不知道,但今天当他将里里外外都清洁过后才发现,原来做家务是那么繁琐辛苦的事。
陆廷铮望着里外已经被他收拾好的家,有一整洁清新的干净和明亮,这不就是有她在时家的模样吗?
原来,她在时,这里才像个家。
这一刻他心里默默的细而无声的流动着什么,走到镜子前打量倒映在镜中的那张清俊的轮廓,眉目分明,眼眸清亮而有神。
与肤色相比略红的薄唇轻抿着,一派寡淡的禁欲味道。
他定定看了会儿,拿起剃须刀侧过脸庞,半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打开剃须刀的开关,手浸了些水打湿下颚,又抹了些白色的泡沫,然后在轻微的声响中认真仔细的剃着。
整个房间只有剃须刀发出的嗡嗡声响。
他极有耐心的一遍遍拿着剃须刀贴着下颚那一块儿,来来回回刮着,深黑的眸幽幽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白色的泡沫沾满了男人修长白净的手,也顺着紧绷的下颚线条缓缓流下来,配合着嗡嗡的剃须声,还有男人半侧的分明棱角、漫不经心的眼神。
连空气都充满浓烈的荷尔蒙的气味了。
递过后,他拧开水龙头以手浇着水去清洗下颚,半张脸都打湿了,更显得深眉黑睫,颜色鲜明。
下颚上沾着的水珠子沿着喉咙、颈部不小心将衬衣的领口打湿。
这一湿便湿了大半个胸口。
半湿的衬衣贴在胸前,男人劲瘦的紧绷的肌肉线条通过衬衣的紧贴半凸显,领口微敞,洁白的肌肤有水珠滑落。
他漫不经意的伸手拂去水珠,湿漉漉的睫毛抬起,审视镜中的自己却发现衬衣上沾了太多泡沫。
他衣服的风格都是较工装随意的,白衬衣这种较为正式的,目前,他衣柜里只有身上这件。
陆廷铮几乎没怎么深思便决定现在出发去商场买一件。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晚上九点。
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他觉得,他是不是要多买几件回来。
心里边想着,他边一颗颗解开衬衣的纽扣走进卧室时已经整个脱下直接扔到地上,打开衣柜随意拿了件黑色t恤。
黑色的t显得他整个人更精神、挺拔。
他连钱包都没带,只拿了手机便出了门,出门的时候脑中一直在想要不要给她再买些什么?譬如,鲜花?
想到这,陆廷铮自己都想笑。
都三十出头了,又不是十几岁荷尔蒙正冲动的年纪,现在居然也会想要买束鲜花来讨女人的欢心。
but,她的他的女人。
有什么不可以?
在将车开出地下车库的那一刻,眼前的白炽灯渐被外头的夜色吞噬,而他眼睛也从光亮变得深邃。
他好像听见他心里有句声音,那句声音在说:
陆廷铮,好好宠你的女人。
回望京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这便是专卖店vip客户的好处,即便赶着打烊的时候过去只要提前打个电话,对方照样跟清早上班一样打足了精神,将所有符合他尺寸要求的白衬衣全部都单挑出来,任他选择。
陆廷铮只扫了一眼便拿了zegna店里所有款式的白衬衣。
zegna是一个意大利的奢侈品牌,男人骨子里对意大利都充满了一种情怀,这种情怀是教父,是可可西里的美丽传说,是天堂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