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想着如何得到丁漠的心,这顿早餐龙雁吃得十分漫不经心,手中的汤匙在碗里搅啊搅的,然而就是很少把稀饭往嘴里送,脸上的表情甚是苦恼。
坐在对面的丁漠吃完自己的东西,一抬头看见她毫无食欲的失常举动,不禁有点担心地问:“你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龙雁摇头没有回答。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这句话让龙雁脑中忽然一闪。
那本书不是说过吗?爱情的最初征状就是关怀。一个人如果爱上另一个人,自然而然就会表现出对他的注意以及关心。
听听丁漠的声音,瞧瞧他的表情,怎么听怎么瞧的确都带着点关怀担忧之意。这么说来,也许丁漠对她并非全然没感觉了?
龙雁差点露出微笑,不过她及时咳了几声,皱皱眉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觉得头有点痛。不晓得是不是发烧了。”说着用手摸了摸额头。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丁漠探过身说:“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发烧了。真的生病的话,得赶紧下山看医生才行。”
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微微蹙眉道:“没有发烧啊!你有没有其他咳嗽、喉咙痛等的症状?”
“没有。”她连忙摇头,看医生是她极讨厌的事情啊!“我想也许是醒得太早了,有点睡眠不足。再去补个觉,应该会好了吧!”
“有用吗?还是我带你下山去看看医生吧!虽然是大热天的,在山上还是有可能感冒;一旦症状出现了,要再走下山去可就更难了。”
“不!不用了!我很少感冒的,尤其是夏天。睡一会儿就好了,真的。”
“真的没事?”他又摸摸她的额头。“你不会是怕去医院、怕打针才硬这么说的吧?”
“怎么可能?打针不过像给蚊子叮一下,我有必要为了那么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说谎吗?”她清清喉咙。
丁漠耸起两道眉。
“你的脸这么红,应该是发烧了”
“没有啦!真的没有!”她确定自己脸红是因为说了谎话而非发烧。
“真的很红。”
“哎呀!我说没有发烧就是没有。你不信是不是?”龙雁说着站起来,走到丁漠面前,双手扶着他的双颊,把他往下拉,直到他的额头贴上她的。“不烫吧?我的体温根本就跟你的一般高低,你太”
她忽然意识到他们这样额头贴着额头,鼻子对着鼻子,两张嘴也相距不到五公分是多么亲密的一个姿势,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丁漠整个人像石头般僵硬。为免突兀的举动使场面更尴尬,龙雁将自己的头慢慢移开,并一步步往后退。
“呃我我去睡了,稀饭等会再吃。”她说完旋即跑开,往床上一躺,面对着墙直喘气,感觉脸真的热了起来。
丁漠仍站在原地,额上还留着她的余香。每一次丁漠呼吸吸入的都是她淡淡的清香,也许来自香皂,也许来自洗发精,总之都叫他像喝了酒似的有点微微欲醉。
丁漠在沉思,龙雁躺在床上欲睡还醒,狗儿阿胖则趴在地上享用主人给他的大骨头。他们是如此专注,以致于没有注意到方才的画面已经一点不漏地全看在某个人的眼里了。
暗希敏嘟着张小嘴,漫无目的地往山下走;经过丁漠家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几乎令她心灰意冷的一幕。
那个叫龙雁的女人还在,刚才就看见她不要脸地靠近丁大哥;虽然由她的角度看起来不是很确定,但那姿势看起来实在很像电视电影里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
暗希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事实上她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丁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龙雁那个狐狸精主动献吻,他难道连拒绝的定力都没有?枉费她爱他这么久,还听了关强的劝,决心要全然信任他!他今天的行为简直让她失望透了。
暗希敏一步一步走下山,她还没想到要去哪里,只是四处走走,逛逛街,或是看电影,甚至打电动玩具;只要能让心头那抹被背叛的感觉淡化,她不在乎今天要怎么过。
她真的伤心。
每个人,包括丁大哥自己,都觉得她的爱只是一种年少无知的幻想,并不真实。可是他们凭什么这么断定呢?关强爱过吗?丁大哥又爱过吗?他们怎能如此主观为爱这个字下定义?
暗希敏此刻除了感到伤心以外以加上了寂寞。那种无人了解,又找不到人倾吐心中苦闷的寂寞感让她更为沮丧,更为自怜。
是谁说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她此刻的心情又岂是一个愁字可以完全表达的?
必强的心已经无法再专注于书上。
看看腕上的表,都近午时了;而傅希敏依然不见人影,他心中的感觉可真难描述。
说好只是去道个歉,马上回来吃早饭的;会拖延到午餐时间还不回来,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舍不得离开心上人吧!也许那个叫龙雁的女人离开了,阿敏一开心就跟丁漠聊个没完,自然就忘了跟他约好马上回来吃早餐的事了。
必强难过地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在阿敏心目中的地位能一如丁漠那般重要,他这一生应该就再也没有什么奢求了。
他苦笑着,想再埋首书本中,却发现注意力丝毫无法集中,只好叹口气站起来,走向厨房。想吃到阿敏煮的东西简直是奢望,还是他自己下厨做些她喜欢吃的菜给她吃罢!
必强于是煮饭洗菜切肉,忙碌让他暂时忘了傅希敏仍留恋丁漠那儿所带给他的冲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每一次他不是都伤得很深很重?
辣子鸡丁、凉拌海带丝、白带鱼、青菜豆腐汤一一上桌了,时间在眨眼间也过了快一个小时;而关强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傅希敏的身影出现眼前。
真有这么多话好聊吗?早餐没吃,难道连午饭也不想吃了?
必强当然知道丁漠不会让阿敏饿着了,但是阿敏会不告诉他一声就留在那里吃饭,让他做一堆菜在家里傻傻地等她吗?
他没有把握阿敏会不会这样,只知道她以前虽然调皮捣蛋,跟家人的约定还是信守的时候多,毁约的时候少。
心里挣扎了半天,关强还是决定到丁漠家走一趟。也许阿敏对他的打搅会觉得不开心,但是该反省的是她啊!她以童子军的名誉保证过会早归的,就算她没当过一天童子军,也应该信守承诺。
必强走到丁漠家,来开门的正是丁漠。
他讶异却诚心地笑道:“关强?是你啊?吃过饭了没?”
必强微笑摇头。
丁漠马上说:“我们正要开动,你也一起来吧!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阿敏果然想留下来吃饭,关强心想。
必强淡然一笑。
“不了,我只是来看看阿敏是不是要回家吃饭。既然她要留下来,就随她吧!不过如果她要回家时天色已晚,能否麻烦你送她回家?”
丁漠两道眉全挤在一块儿,他纳闷地说:“阿敏?你在说什么啊?她不在我这里。”
必强神情一愣。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根本没来过。”丁漠疑惑地说。
“没来过?”关强的眉也皱起来。“她明明说要来找你。”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我确实没见过阿敏。会不会弄错了?”
“除了来找你,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她说为了上次拿你的作品扔人的事来向你道歉的,我听得很清楚。”
两个人开始焦虑起来。丁漠想了想说:“我问问龙雁吧!也许她看见过阿敏。
“龙雁?她还在?”关强问,这才明白丁漠刚才说的“我们”指的是她,而不是阿敏。此时他忽然有个想法,阿敏会不会就是看见她还在才没有进屋去,而转往他处?
“我去叫她。”丁漠急急进屋去,不一会儿就带着龙雁出来。
必强首次看清龙雁的长相,却因心焦无暇详细自我介绍,只简单说:“我是关强,傅希敏的哥哥,请问你今天是否曾经见过她?”
龙雁马上摇头说:“没有,我没看见她。”
“那一整个早上有没有听见屋外有什么不寻常的声响?”
“不寻常的声响?”龙雁纳闷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没关系,你只要回忆一下是否曾听见屋子外头有奇怪的声音就可以了。”关强说。
龙雁仔细想了想,又想了想,抬头道:“很抱歉,我不记得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也许是我没注意到”
必强由她的表情猜想她应该没有说谎,但是阿敏实在没有理由说要来这里却又不来。这么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刚才想的阿敏来了,看见龙雁还在这里,也许是生气、难过吧!所以人没有进去就离开了。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么既然她人不在这里,也没有回家,会跑到那里去呢?
这些疑惑和不安在关强心里直绕圈子。他虽极担心,却仍力持镇静,思索着傅希敏还会去哪些地方。
丁漠问:“要不要我跟你下山去找一找?也许她”
必强摇头说:“我再回家看看,说不定她只是在哪儿贪玩,忘了时间。”
“如果她还是没回去呢?”龙雁问。
丁漠接着说:“那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找她。
必强叹气。
“最好她已经在家里了。”
由于并没有注意到身上究竟带了多少钱,傅希敏漫无目标地四处闲晃,先看电影,接着打了两个小时电动玩具;等吃了一碗牛肉面后,才发现口袋里只剩下一张百元钞;她虽愣一下,还是把钱递给面店老板?习逭伊怂獯簧恍弧?br>
看着手中闪闪发亮的两个铜板,傅希敏专心地想着该怎么用这最后的二十元。此时的她心中全然没有回家这码子的事,也忘了自己下山到市区并没有跟关强或任何人说一声。
二十元能干什么呢?她想。只能买一支好小好小的烤玉米,或者是一个三明治,一碗没有肉片的阳春干面,就这样而已。
新台币二十块钱在现在这个社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既然吃不饱,干脆再拿去打电动玩具吧!至少可以消磨较多的时间。
主意一打定,傅希敏找了家最近的电动玩具店走进去,打算继续玩今天才学会而且已颇有进步的赛车游戏。有个像老板的人走过来打量了她一会儿,迟疑地说:“小妹妹!我们这里规定年龄未满十八岁不能进来。你看样子还不到十八岁吧?”
暗希敏瞪大眼睛。
“为什么不满十八岁就不能来玩?今天下午我就在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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