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哎,等一下,这面镜子不要放在那里,推靠墙壁,往左一点才不会挡到扫瞄器。”叩叩叩!穿着高跟鞋还能百公尺跑十一秒多的,全世界大概只有储未央了。
“小姐,这柜子太重了,推不动啦!”一个工程人员喊道。
“噢,我们也来帮忙。”她一挥手又找来一名工程人员,三个人合力推着那上百斤的储物柜。
标行中的柜子经过蒋森严面前,他看到一个因为使力而脸孔变形的女人,喷!哪还有半点昨日的绝代风华,那张嘴歪、眼斜、鼻皱的粉脸,真是丑毙了。
可是这样的女人世上也有此等女人?他没见过,从小他就被教导,永远不可信任女人,但
不知不觉地他直将手放在眼前的柜子上,毫无所感地用上了力,在一片迷茫中,一个他所不知道的自己,居然出力帮忙将柜子推上了台阶,固定在展示区中。
“嘿,老板,你力气挺大的嘛,一个人可以抵两个人用哦。”未央挥汗在蒋森严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就看到两个黑手印在他白色的西装上成形,雪白卷着泥灰讽刺又明显的对比。
他看着白衣上的污渍,一时间却怔住了,这种事倩怎么怎么可能发生?他忍不住伸手拂了一下,想拍掉肩上的黑印,不料脏污却更形扩大了,原来他的手也没比她的干净多少。
痴痴地望向两只污抹抹的手掌发呆,对面的展示柜真的是他帮忙推上来的?他是不是疯了?或者
“老板,我觉得这张图有问题,你知道吗?与其找人守在楼下,防止窃贼割穿地板偷盗,还不如在这里埋雷射光,运用三角棱镜的原理做全方位的投射,或许更有效。”未央把整个防盗措施看过一遍后,实在很难相信,在号称世界第一的保全公司里,居然有人放弃高科技不用,而取向最传统的人力防守,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一提到工作,蒋森严再没时间发呆,他的精神恢复得比谁都快。
“我们是保全公司,不是杀手集团,你以为装雷射光会有什么后果?就算是小偷也罪不至死。”
未央被轰得一楞一楞的,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尊重人权了?为何这种想法他从没用在她身上过?原以为他是那种自私自利、霸道专制的人,但此刻看起来却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凤小姐、凤小姐”蒋森严看他的小助理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禁暗恼,这种人留在他身边,再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啊!堡作时间作白日梦,也不怕远方正有狙击手瞄准这里。“凤栖汝!”
“啥?找谁?”未央一时还无法完全适应自己的新名字,竟露出马脚了。
“我在叫你啊!”他满肚子怒火,直想教训这个笨女人一顿。“我告诉你,工作”说时迟,那时快,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头上的照明灯晃了一下,不好的预感。
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那早经磨练的危险神经瞬间反应,扑倒她闪到往边。砰!偌大的照明灯垂直地掉了下来,正砸在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四溅的玻璃碎屑至少危及了方圆半尺处。
未央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锐利的目光瞥向天花板上正在架灯的工作人员们,四个目瞪口呆的大男人,吓得齐声大喊。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掉下去,明明绑紧了”仓皇的语气不像作假。
未央走到落灯处,仔细检查那绑灯的绳索,整齐的切口显示这是被人割断的,为什么?是有人要杀她、或者蒋森严。
她转头看他,他还蹲在柱边,低头似在沉思些什么。“老板。”她好奇地开口唤了一声。
蒋森严没听到,他冗自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他突然变得爱看自己的手了。刚才抱着她的感觉好熟悉,一阵酥麻直刺进他的心脏,他的脊椎到现在还发凉着,为什么?他越看“凤栖汝”越觉得似曾相识。
“老板”未央附在他耳边尖叫了一声。
吓得蒋森严猛地一起身,坚硬的头壳正好吻向她柔软的下巴。
“唔!”她疼得闷哼一声,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好痛。”她捧着下巴蹲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蒋森严不习惯道歉,但明显这是他的错,勉强吞了几口唾沫,蹲在她身边,歉然地望着她。“你没事吧?”
她哼了好久,才摇头。“没事。”强颜欢笑地站起来,下巴一大块瘀青却怎么也遮不住。
“你受伤了。”他觉得很内疚,跟着他果然很危险,不该让她做这个工作的,她继续待在他身边,遭遇的危险还会更多。“明天我帮你调内勤吧!你做文书会比较适合。”已经不能炒掉她了,只得帮她插个可有可无的职位。
“为什么?我表现不好吗?还是我有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炒我鱿鱼?”她气得怒吼,也忘了痛。
“我没有炒你鱿鱼。”这女人很番耶!蒋森严好生后悔昨天的一时口快。
“我才工作一天就要调我的职,这还不是炒鱿鱼?你摆明了不要我。”她气坏了,也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暖昧。
“你”他有点啼笑皆非,这种话若由他老婆储未央来质询可能还有些道理,可是她,风栖汝一瞬间,莫名地,他突然在“凤栖汝”身上看到了“储未央”那个他只抱过一次,连脸都记不大清楚的小妻于,她们好像
“我知道了,你又‘性别歧视’了对不对?你瞧不起我,以为我只有一张脸好看,没有真本事。”她握着拳头,在他面前蹦上蹦下。
他忍不住苦笑,其实光凭她这种目无长上的嚣张态度,他就可以炒掉她十万八干次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凤小姐,只是你看到了”他指着不远处那堆玻璃碎片。“这份差事很危险,不适合女性。”话才说完,刹那间,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疯了?干啥儿跟她解释一堆,无聊。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急拉住他的手。“我才要告诉你,这不是意外,我查过绑灯的绳子了,断裂处很平整,绳子是被切断的,这根本是谋杀嘛!”
“我知道。”他不在意地冷笑,打他接手“雷霆保全公司”开始,这种暗杀行动就没断过“雷霆”的前任总经理,他老头的做人太“好”不时都有人独找他“报恩”老家伙躲得比谁都勤,他这个做儿子的,无可避免地成了箭靶,十年下来,他早习惯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奇怪,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莫非早有预兆?”她拿斜眼瞄他,对他的镇定十分不以为意。
“猜的。”他不想告诉她大多事情。“所以你还是调任内勤吧,我”
“我不要”她抢口截断他的话。“这份工作是我正大光明考进来的,谁也不能调我的职,我要当‘特别助理’,我当定‘特别助理’了。”她喊完,不给他申辩的机会,转身跑出了世贸大楼。
展示厅里就留下蒋森严独望着那条远扬的身影冒火儿,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他请到一名土匪了吗?不能调、不能炒难道要把她当成祖宗供奉起来
这整整一个星期,未央就紧贴在蒋森严屁股后面,赶不走、骂不跑,像块狗皮膏葯似的,搅得他都快脑神经衰弱了。
“总经理,您觉得这个设计怎么样?”安管部经理小心翼翼地开口,最近老板的心情不太好,像只暴龙似的到处喷火,他实在不太想挑这时候来麻烦他,但没他老人家下决定,整个工程都停摆着,再这样继续下去,可怎么赶得上下个月的“世纪博览会”开幕?
“啊?我看一下。”蒋森严困顿地掐着人中,打开他呈上来的卷宗仔细看着,一只手无意识地端起桌上的杯子,轻啜一口喷!猛地将满口茶吐了出来。“咖啡呢?”暴龙愤怒地咆哮着。
为什么给他泡这人参、枸杞乱七八槽的草根树皮?不知道他最讨厌喝中葯吗?
“喝完了。”未央闲闲地接口。“没咖啡,要不然喝茶?”她送上一杯花草茶,用苹果汁熬的,有营养,起码比咖啡好。
早发现那个人喝咖啡喝成瘾了,而且他只喝纯浓的黑咖啡,不吃饭、不睡觉,就喝黑咖啡提神,真是有病、想死不成?
起初她劝他喝水果茶或花草茶,最少可以吸收一些维他命补充营养,他不要,嫌那是女孩子搞的玩意儿,大丈夫不屑喝之,比驴子还固执,她干脆给他冲最讨厌的中葯,看他要喝不喝?
蒋森严嫌恶地瞪着那杯中葯好会儿,真可恨啊!她吃定他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是威武不能屈的,可是他真的好讨厌中葯的味道,光闻就想吐,那没辙了!他只好伸出手。
“拿来。”他接过她手上的花草茶,总是比恶心的中葯好一点,迅速喝上一大口,任苹果的香甜冲淡嘴里的葯味,现在尝起来,还不难喝嘛,他一下子喝掉一整杯。
未央站在门口抿着嘴偷笑,以前好讨厌他的,可是现在越看他越觉得可爱,别扭、奇怪、固执、好爱骂她的臭男人,但他从没有真的伤害过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护着她,多莫名其妙的个性啊!他有吸引她注意力的特质,呵!好奇这个神秘的男人。
“你就照这个方法去做”蒋森严认真地指挥全局。“没错,经费方面我来负责,对就是这样”
末央又替蒋森严倒了一杯茶端了进来,办公室里,那两个人正热烈地讨论着。她怔忡地注视着交谈中的两人好一会儿,蒋严森认真的侧脸好严肃,但也好帅,她的心不试曝制地狂跳起来,专制依然的男人,在他努力工作的时候,竟是如此地富有魅力,也许她该对他的霸道重新考量。
为什么安管部经理会对他的决定这般信服?其实不只是他,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对蒋森严十分的敬重,那种全然的信赖叫她有些傻眼,他的能力真这么好?
“我知道了,总经理,我马上去办。”安管部经理在经过未央身边时,笑得好开心,那双闪亮的眼眸与他进来时的颓丧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是蒋森严给他信心的,未央知道,却仍不明白原因何在。
这时,右弼又抱了满怀的信件走进来。“总经理,这个礼拜”
他还没说过,蒋森严马上挥手打断他的话,抬头看向未央。“凤小姐,请你先出去。”
右弼不可能给他好消息,一定又是恐吓信的事,这消息他不想让这位女特助知道,她已经够莽撞、冲动了,万一
也许是天意,本来走得好好的右弼,脚步突然滑了一下,最上头那封信瞬间飞到未央手上。
那封信已经打开了,信纸又朝上地迎向她的眼睛,她的视线自然会落到那封恐吓信上。
沉默的气氛僵凝了三秒,她倏地大叫:“你被威胁了。”
完了!蒋森严满脸痛苦地闭紧眼睛,他的耳朵又要不得安宁了。那女人很容易大惊小敝、很吵的
然后他想起该为这件事情负责的罪魁祸首,但怒的眼神瞪向右弼。后者委屈地低头望着他的脚,下面有一滩水,谁知道地板上会有水嘛!不然他也不会脚底打滑了。
不好意思,那滩水正是方才蒋森严吐出来的中葯汁,那么这整件事情究竟该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