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尽头的密室前驻足,对着此间囚室门边特置的守卫道“开门。”
被重重锁上的铁门再次被打开,哭红了双眼的沐辰光睁大了眼睛,是萧亦空回来了吗?是不是天降恩赐,他不用受刑,被送回来了?
然而,出现在在眼前的,并不那张烂熟于胸的脸。
“谷主,请。”身边的侍卫先走进黑暗之所,继而才弓着腰,请那位身份尊贵的公子抬步走进。
“谷主?严卿昭?”沐辰光愣了一下,语声喃喃。
“辰光。”严卿昭看到眼前这个女子,显然愣了一下。
——是什么样惨绝人寰的折磨,才使得眼前这个本该明眸皓齿,面若芙蓉的少女变成这般模样?除了那一双凹陷却仍然清亮的双瞳,她整个人就像突然苍老了五岁。而现在,这双本该动人的眸子,也因为“那个人”泣至红肿不堪。
“严公子”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排斥他谷主的身份,只愿如此称呼。突然之间双膝一屈,重重跪下“求你放了亦空吧。”
然而还未着地,已经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放了他?”严卿昭的表情停滞“他是那般不可小觑的人,放了他,不等于纵虎归山吗?”
“呵——”辰光突然失声,低下头去“伤成这个样子,他哪里还有能力同你一决高下?呆在这里受此般折磨,他会死的很快就会死的。”
“辰光”严卿昭怔了片刻,微微叹气,犹豫着伸出手,将低声啜泣的女子揽入怀里。“辰光,不要哭。”
——辰光,不要哭。
——辰光,不要害怕。
那是两人初见之时,他说的那句话吧曾经,那样的温暖如春,而现在,为何变幻了味道?
当初那个严卿昭,与眼前的人孰真孰假?
还是,她一直未曾看得清楚明白?
只知道整个身体僵在他怀里,动也不动,如同一尊化石。
“辰光,我从来都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银白色华服的公子,拥着她消瘦憔悴的身子“走吧,我放你出去。”五天了,一直强忍着来看她的欲望他就知道会这般,见着她伤心的样子,防备瘫软到不堪一击。这个女子,在他心内的重量,大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个真正意义上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竟然完完全全地打败了蓝姝儿,不费吹灰之力地,进驻至他心灵。
“我不走。”辰光突然惊心,自他怀里挣脱,连连后退。“我要陪着他”
“辰光,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跟我走吧。”严卿昭舒出一口气,冷定地道。
辰光脊椎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心乱如麻她用力咬了咬唇,将汹涌的感情统统排除出去!
——一直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吧?即便是再缈茫的希望,也应该拼死一博啊。
“即便你不能放了他,可是,至少可以免去他两日一次的刑罚吧?”辰光止了啜泣,目光重新变得犀利起来。
“那么随我离开。”严卿昭只是思索了片刻,便简洁地回答,竟然没有任何犹豫。
“好。”
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吐出这一个字,辰光僵硬地站在那里,直到严卿昭扶住她的肩。一直行到门口,不过几步的距离,她却觉得是地老天荒。萧亦空,多么希望,能再看你一眼
严卿昭恢复了安然容若的面色,回头吩咐左右“通知罚室的弟子,将萧亦空送回来,刑罚可以免去了。”
“是,谷主。”
***
华宇阁内,严卿昭特意派了侍女服侍,沐辰光香汤沐浴之后,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到妆奁前,凝视铜镜中自己消瘦的脸。
一旁的侍女走过来,替她擦拭着滴着水珠子的青丝,赞叹着道“姑娘的头发真好,又黑又长,就像黑玉雕成的一样。”
辰光嫣然“黑玉琢成的,又硬又僵,哪里像头发了?”
“婢子不会讲话,倒是让姑娘见笑了。”侍女替她将头发理干,又转过身来在妆盒中找合适的首饰。
辰光见她说话落落大方,又谦和得体,心下便有了几分好感。“你来华宇阁多久了?”
“十年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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