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辛乌军营。
内人?
阴若熏看着密函的手微微颤抖,三年不见,他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宁止,这么多年,你可曾想念过我?若是想念,缘何不给我回信,也不给我写信?哪怕一封,哪怕只言片语。
若是不想念……不,你肯定想念我。
那为何你去黑店吃面,不是和我,而是和别的人。这明明是咱们俩个人的店!
阴若熏越想越挫败,聪明如宁止,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在宁止眼里,他到底算什么?亦或者,什么也不算?
可笑!可笑这一场一个人的暗恋,可笑至极!这么多年的等待,他算什么?躲在暗处的跳梁小丑吗?
“内人……”他看着密函,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字,宁止有喜欢的人了,居然还是个男人。
那一瞬,他真是又喜又气,喜得是宁止居然喜欢男人,气得是那男人不是他!
回过神来,他更生气,放屁,宁止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他不信!狗屁的内人,宁止就是在骗他这个外人!
可是!……
他又开始不确定,以宁止的性子,那样冷清的人,怎会说出“内人”这种话?
难不成?
他皱眉,抓着密函来回踱步,宁止说的是假的,真的,假的,真的……若是真的,那个所谓的内人,姓甚名谁,生得何种模样?
他越想越气,到最后全然恼了,恨恨地将手里的密函撕了个稀巴烂,坏心肠的宁止!明知道黑店是他的地盘,还敢带着所谓的“内人”去炫耀,简直过分!
这个渣男!
一瞬,他真想杀了宁止!也省得他为他牵肠挂肚,魂不守舍!
不不不,他回过神来,他舍不得杀了他,舍不得。都是气话,气话。
“……少将?”眼看阴若熏来回踱步,面色越来越扭曲,候令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开口,拽他回神。
这才想起还有旁人,阴若熏正了正面色,“宁止何时能到北齐?”
“按他们的进程,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一早便可踏入北齐境内。”
“呵,来得倒是快,故人相见,总得意思意思,我得送他一些礼物才行!”一丝残酷的笑乍现,阴若熏转身走到军事地图前,伸手点住地图上的一点——老鼠能活多久,全看猫的心思。
现而今,他腻了,没兴趣和苍流耗了。
宁止,是你逼我。
“传我军令,明早之前,攻下向城,灭掉苍流的一万先锋军!”
“得令!”
凡是来过北齐的人,莫不被其依山傍险,气势磅礴的地形所震撼。此地北临辛乌,素有“万千雪域,苍流要塞”之称,三面环山,呈盆地状。境内,由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城镇组成,城外缘与高山相连,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
有了这样的天然屏障,莫怪辛乌攻了数年之久,也只是得了区区几座小城池而已。可惜的是,苍流大军也没能将辛乌打出去。两军僵持在此,不进不退。
向城的城门外,数万辛乌大军兵临城下,军容之鼎盛,目光所及之处,辛乌战旗飘扬似海,气势如虹!
相隔了几百米的高坡上,搭建了一处高台,用来观战。其上,站着辛乌数十名大将,以及几名贴身侍卫。
阴若熏凭栏而望,一身战袍铠甲,面上萦着黑色的面纱,惟独露出了一双锐利的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恢宏的大军,不由一声喟叹,双手紧紧地扣住了栏杆。身为将者,那一瞬,强烈的征服欲迅速溢满了他的周身,恨不得立时踏平向城,直攻乾阳!
力量和权力!
杀戮和野心!
皆在此刻!
只等他一声令下!
只消攻下向城,数十万辛乌大军便能势如破竹,一路挥师,直攻乾阳!
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他比宁止强大。强大到,可以将他永生囚禁!
“宁止……”
一瞬,那样浓郁的杀气,阴若熏咬牙握拳,高大的身影立于观战台上,身子微微紧绷。
大风吹过,军旗哗啦啦作响。战马嘶鸣,军鼓鸣响,持着令旗的士兵死死地盯着阴若熏的一举一动,只待他一声令下!
那一刻,周遭静得可怕。阴若熏终于拔剑出鞘,直指苍穹!
“杀!”
立时,令旗挥动,战鼓雷鸣!数万辛乌大军手持武器,呼喊着朝向城奔去,杀喊声冲破天际!杀戮,只消一开始,便似那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再也止不住了!
攻城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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