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怎么回事,打从回到府里见到的尽是一张张笑嘻嘻的脸,原来是老杜厨子抱了孙子了,而一切功劳都算在师姐身上云天柱丢下还说个不停的陈总管,匆匆赶到垂杨阁。
“我已服下葯,不碍事。”厅堂里只有她和师弟,小虹去了杜大嫂那儿帮忙,她倒一杯茶给他。
仔细瞧了她的脸色,确定她真的没事,他这心情还真是复杂,老杜厨子为他们云家煮了大半辈子的饭,此次能够救回他的儿媳妇跟孙子,他真该感谢师姐,但就因为这一次的事,她掌中驭石的秘密很有可能就此曝光,令她身陷危境
“师姐”
“师弟,你也知道府内都是一群善良的人,他们不知道驭石,更不可能会加害我。”她笑望着他,把他的心事都看透了。
云天柱一脸狐疑“师姐,你的心情似乎很好?”虽说杜大嫂顺利产子是一件喜事,可她那笑容也太开朗了当然他是乐见如此,但总觉得疑惑。
如柳闻言,只是笑容更深,脸上如沐春风。
师姐不答,他便猜了起来,没半晌就咧嘴笑了“我知道了,是因为今日大哥要回来的缘故吧?哈哈,原来如此!”
她一怔,一张白净脸儿生了霞彩,羞赧地垂帘“不许胡说。”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
“对不起,不该取笑师姐。”说是这么说,他脸上那笑容也没见收敛。
“师弟,你在钱庄学得如何?”虽然是有意转移话题,却也是关心他。
就见云天柱那张脸马上垮下来,他叹了口气“如果大哥肯让我和霍兰馨对调就好了,你说让一个姑娘家掌管镖局,我这个大男人却得去管钱庄,这不是很丢脸吗?”
“霍姑娘能掌镖局,是凭真本事,而商行有霍公子,如果你能好好管理钱庄,才是真正帮你大哥的忙。”她羡慕霍兰馨,能与云天駻为伍说实在的,这些日子下来,她开始有些猴妒霍兰馨了,而她讨厌居然生了私心的自己。
“师姐说的我明白,但是管钱庄对我而言实在是苦差事。”他眉头深锁,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大哥是故意不让他插手镖局的事。
“师弟,你好好做一阵子吧,当真不行我再与你大哥说去。”她知道,云天駻是为了三年前的事,刻意要让他远离镖局,但是她也明白云天柱的个性,让他去管钱庄,真是难为他了。
“师姐!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云天柱马上就笑容满面了。
她的笑容,随著阳光的起落,逐渐淡了
夜深了,她的心,就像被云朵层层笼罩的月儿,覆盖阴霾。
为了他要回来,这一整日府里上下都忙成一团,尽管忙,大家脸上都满是笑容,但他没有回来。
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早早就寝,等到远处的灯火灭了,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榻,一双莲鞋整齐地摆在床边,她在黑暗里赤脚走到窗台前,轻轻地往外推窗,只有一股冷风入侵,依然四处无声她在期待什么呢?
她的目光落在灯未燃的汉天楼,无声地掉下泪来。
心里怪起他来,是她任性了吗?明知道他忙的老是想着他,挥不掉他身边总有出现一抹身影,那人不是她,与他并肩谈笑的人不是她,是霍姑娘。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她胡思乱想,却无法释怀!
说好要回来,为什么不回来?天駻
天駻
别让这一颗心老是忐忑不安呀
天駻
坐在窗口等待的一张泪颜不止,眼光老是望得好远、好远,望着府门的方向,直到好累、好累
天未亮,一个人走入垂杨阁,他抬头望着那扇开著的窗,眉头微锁,走上台阶,两手推开屋门,无声的步伐拾级上楼。
棒壁丫环的房门开著这丫头对柳儿很忠心嘛。云天駻抬回目光,特别小心不发出任何声响,推开房门,再度关上
他转身,走到窗台前,在朦胧的天色下,低头凝望那一张趴在窗口的侧颜,她白皙的芙蓉脸儿仿佛伤心透了,柳居深锁,眼角垂挂泪痕,小嘴紧抿著他伸手轻轻触摸她的五官,却猛一惊,她肯定在这儿等了一夜,整个肌肤凉冰冰地冻伤了他的心!
柳儿无声的唇形呼唤著,他对她愧疚极了,更不忍将她唤醒。
将那张脸儿移到怀里,小心地把她从椅子里抱起,他眉间的纹路更深,该死的,府里的人怎么养她的,这身子一点重量也没有!他交代的补品到底有没有炖来?
真该要好好训斥她,这单薄身子冰得像根柱子,明天他乾脆找人把这儿所有的窗子都给封了!
心里咒骂声连连,可他那动作轻缓得生怕惊动到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入内房床榻上该死了!竟敢连绣鞋都不穿,她是打算把自己冻病了好教他心伤内疚是吧!
可恶了,明明心头腾著一把火气,却丝毫不敢延烧到她,他是这么宝贝她,疼爱她,她怎么就不能为他好好把这身子给照顾好?
他把被子轻轻盖上到底是人的体温较快暖热,而且他也实在累了。云天駻干脆也把外衣脱了上床去。
他抱著她,不能安心地把额头贴向她,还好没有发热,她这一回若敢生病,他就拿条绳子把她绑在床上!
他把手贴着她冰凉的脸儿,一手圈著她冰冷的身子,把她整个人都锁在他一团热体底下,直到把她弄得暖热了,一张硬邦邦的严峻脸上才见到宽慰的线条。
可这下子他反而一点困意也没了,没一会儿那双浓眉又蹙起,灼热的眼底生了欲望!这可怪不得他,共睡一张床上,怀抱他心爱人儿,他能入眠才有鬼了!
唉!强忍也得忍,忍他自己好过看见她的眼泪。
他嗅著她的发香,目光凝著她逐渐红润的脸儿上唉!
“天駻?”她仿佛听见他的叹息声,缓缓张开眼来,微弱的光线,他的眼睛仿佛在发光,点亮了她心里的希望!她的眼里很快挤满了喜悦的泪水,咬著唇儿弯起了笑容“你回来了?”
她究竟是要哭还是笑呢?他的心头顿时暖得跟狂烧的火炉似的,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嘴角不住的溢满笑“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想我吗?”
她笑着凝望着他“天駻。”
“嗯?”
“天駻。”
“怎么啦?”
“天駻。”
他狐疑地瞅著她,她脸上尽是笑,一声一声的唤他的名字,那声音清柔又甜蜜,似乎唤他不为了什么,只要他回答了,她就连那眼儿里都是甜甜的笑意
他顿时满怀幸福又歉疚,亲吻了她薄软的唇“对不起,柳儿,我疏忽你了。”
一句温暖的话,又把她的热泪唤回来,她深吸了口气,声音哽咽了“我好想你”“嗯,我也是。”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知道吗”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她摇摇头,他的歉意化解了她内心所有的不满,再也没有责怪“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嗯,为了下一趟保镖的事”还是先别谈这个。他的唇贴上她的,由轻柔的吻一下子转为浓烈的热吻,他的手也丝毫没有空闲著
她本是为他著迷,任由他把她吻醉,直到衣襟开了,他的手在胸兜带子上,她猛然惊觉
“天呜!”
他捂住她差点惊喊出声的小嘴,继续亲吻著她滑嫩的肌肤,白皙的玉颈
“小声,别把你的丫头叫起来了。”
她脸儿红透了,直到这会儿才发现两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呜”她使尽了力气,才把他的手给拉下来“你你怎么可以”她看了看,这的确是她的房间“私自进来,还还与我与我”她那声音如蚊,更在他不停的亲吻下,羞得都出不来了。
“与你同床共枕是吗?”他瞥一眼她羞煞的眼光,语气里尽是埋怨“都拜过堂了,这不应该吗?”
“那那是”
“那是我太宠你,事事依你!”
“啊”她的肩膀被他咬了一口,她一声喊疼,又给他掩住了口。
“娘子,你何时才肯让夫君行房?”他用火热的眼光逼著她,嘴角带著威胁的笑意,摆明他已经很难等下去了。
他这一逼,很快就逼出她一眶热泪
“该死!”他一声低咒,两手都放开了她,一个翻身而起,迅速把外衣给穿上。
他高大的背影仿佛承载巨大的不悦,他生气了如柳坐起,低著头把衣服拉好她的手却抖得不听使唤,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珍珠滚落!
“天駻不要生气”
那背影一僵,连忙转过身来“别哭,我没生气。”
说是没有,那脸色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更为阴暗,他一定在生气。她那双抓著衣服的手颤抖,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哭泣的脸儿。
“柳儿该死的我真的没有生气,快别哭了。”他冲到床沿,早已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怕最怕的就是这张梨花带雨的脸。
她紧紧咬著嘴唇,拚命强忍住泪。上回她一哭,他马上依了她,答应假成亲,她知道只要她一掉泪,他什么都会依她,可她讨厌自己在他面前这么软弱。
他抹去她一眶热泪,深深叹了口气,拉开她的手,套进衣袖里,拉好衣服,把带子系好“柳儿,我府里的人有为难你吗?”就算有,她也不会实说,可他会观察她的脸色。
她正红著脸儿看着他的手,他突然这么一问,她讶异地望他一眼,脸上不自觉漾开笑意“大家都对我很好。对了,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吧?杜大嫂生了男孩了。”
云天駻凝睇她,嘴角扬起笑容“我会吩咐陈总管送些东西过去。”
“嗯”她忽然又颦眉,脸色为难。
“柳儿?”他拨好她一头柔软的长发,手指扣起她脸儿。
她望着他,告诉他“杜伯希望我为小孩取名字,可我想了好几个,又都觉得不够好我拿给你看,你帮我出主意。”她马上就要下床去。
云天駻赶紧拉住她,望着她急切的小脸儿,他总算安心的笑了心里的确吃了一惊,那个顽固的老杜厨子居然把取名字这重责大任交给柳儿,他那媳妇儿刚怀孕时,他也曾被委托老杜厨子嘴里的“重责大任”想来老杜厨子是忘了,幸亏他找上的是柳儿,换了别人,他肯定剥了老杜的皮亏他都把名字想好了!
“天駻?”她疑惑仿佛看见他嘴角抽动了几下。
“不急,等天亮再看,你多睡一下,我先出去”他瞧见她脸儿马上垮下来“如果你不介意你那丫头醒来发现我在你房里,我可以留下来。”他的眼底在笑,分别数日,他的柳儿变得更可人了。
她红著脸沉默了会儿,想与他多相处一会儿的心思全表现在脸上了,可到底还是有所顾忌一抹人影又浮上心头,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天駻下一趟保镖,你也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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