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配合,让你的人把我的人带走,这已经够给你面子,也算是让你的人完成任务了,没必要把事情搞大吧?”武少磊跟他打商量。
不料,这一番话只让白念修更火大。“你早知道了?知道我们接下案子?知道我们要带走苗小姐?”
凶神恶煞的表情转扫向办事不力的手下,武少磊在这时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别怪他们了,他们已经尽力了。”
“就是”十来名大汉因为心有不甘,直嘀咕着。
“还有话说?”白念修又是一个怒瞪,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人给我抓住!”
“慢!慢!慢!”武少磊再次大叫。“死老鬼,没必要玩得这么真吧?”
“保护苗小姐是我们这次的任务,你说我是不是当真呢?”白念修反问他。
那老谋深算的样子,看得出是在要什么诡计武少磊肯定,非常的肯定。
“哎哟,什么苗小姐不苗小姐的,别这么见外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还没帮你们介绍一下。”武少磊的反应一流,装着认错的模样,清了清喉咙,赶忙换上另一副正经的表情,指着被架住的苗清清开口说道:“这位是苗清清小姐,你直接叫她清清就好了。”
“你跟她什么关系?”多年的江湖历练,白念修自然是看出了点什么。
“关系?这该怎么说呢?”武少磊佯装苦恼,然后露出笑眯眯的无害笑容。“这么说吧,如果你想要外孙媳妇生出个小曾外孙给你抱的话,那就得看她了。”
“当真?你打算定下来了?”白念修就算狂喜,也掩饰得极好。
“这种事我没必要诳你。”旁若无人的朝苗清清抛去一记媚眼,武少磊以人格保证。
苗古丽姿旁听大半天,初时就怀疑这两人似乎相识,听到这儿,更是肯定了他们确实有关系外公与外孙的关系。
“原来你们串通好了来诳我?”架着孙女,她退了一步,手中的玻璃更加用力地朝孙女的颈子压去,大喝:“出去,你们都出去!”
“小磊”又惊又怕的苗清清让颈上的疼给逼出了眼泪。
眼见那娇嫩的肌肤被划破,开始沁出些微的血丝,武少磊心中怒火极盛。“死老太婆,还不快放开她?”
“你出去我自然会放开她,还不快滚?信不信我直接要了她的命?”苗古丽姿一脸凶狠,她是认真的。
“没听见苗女士的话吗?还不把那臭小子给我抓出去?”白念修毫不迟疑地下令,紧接着一脸正色的向苗古丽姿说道:“苗女士,希望您不要误缓笏,我们接的是您的案子,自然会将您的事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可能节外生枝,即使闹事的人是我外孙也一样。”
“眼见为凭。”苗古丽姿高傲的哼了一声,她的多疑让她谁也不信。
“听到没,还不动手?”白念修手上那根装饰用的拐杖朝地面着击了下,显示他的怒气。
“但少主他”
十来名的大汉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怪异的场面。
“少主?少个屁!”白念修知他们的顾忌,大骂。“这浑小子一日不接下我赤昭盟掌门令,一天就不是我赤昭盟的人,叫什么少主?还不给我拿下他!”
“ㄏ!”武少磊一脸的不以为然。“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想用这场面逼我接下你的赤焰盟,死老头,你的算盘打得真精。”
“随你怎么说,”白念修冷笑。“总之今天你别想再逃避,要不要接下掌门令,小女娃是死是活就看你一句话。”
“你这是趁火打劫!”武少磊抗议。
白念修不接腔,只是冷着脸,要他自己看着办。
场面因此一度陷入怪异的胶着。
苗古丽姿需要白念修的赤焰盟驱离武少磊,但赤焰盟跟武少磊的特殊关系,让她连着金请来帮忙的赤焰盟也不信任。
不过要对付武少磊,她又需要赤焰盟的力量不可,毕竟,非到必要,她也不想走到玉石俱焚的地步,牺牲掉苗家唯一的血脉。可这会儿赤焰盟跟武少磊的关系困扰着她,她该怎么运用她的优势,来逼退这两方人马呢?
赤昭盟的白念修这边也有困扰,毕竟他们收了钱,理应要帮苗古丽姿,但实际上白念修只是想利用这个困境,好逼死硬派的外孙低头,接下他赤焰盟的继承人之位,却没想到,现在意外卡着一个苗清清
苗清清,他事先当然知道她是重要的关系人,不然不会想到用她牵制外孙的计划,只是他没料到,身为关键人物的人质苗清清会那么的关键,她不止是外孙的“任务”与“责任”让人意外的,甚至于连他白念修盼望已久的外孙媳妇跟小曾外孙都得靠她。
演变成白念修得花双倍的精神分外顾着她,可不能在利用她威胁外孙的同时,还真害她有什么万一,那他的小曾外孙不就没得抱了?
苗古丽姿跟白念修都有所顾忌、有所难处,卡在他们之间的武少磊更惨了。
对武少磊而言,这下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既要担心苗古丽姿突然发疯伤了清清,又要烦忧搅局的外公跟他主管的黑社会组织当然,他可不想随便就低头,莫名当上那个黑社会组织的头子,要知道,这几年他为了痹篇这责任费了多少心力,自然不想在这当头功亏一篑。
可是,要是他不点头先送走搅局的外公,他要怎么专心对付苗古丽姿那个老疯婆啊?
三方人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先开口,只一个劲儿暗自衡量着,各自心怀鬼胎。
推着关淑美赶来的武信正,一进门看见的,正是这种怪异的僵持场面。
“清清”关淑美坐在轮椅上,看见被挟持的女儿,一颗心揪得死紧。
一看见武信正,武少磊跟白念修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开口
“女婿(老爸),你看你儿子(丈人)啦!”
一老一小因为这同时发声,不满地瞪向对方。
“你还有脸告状?”默契良好,一老一小同时朝对方发出嗤声。
“做什么?你们现在是做什么?”看着丈人跟儿子,两个早八百年前就成年的成年人,竟使着无知小娃的孩子气,武信正的脸险些要扭曲起来。
苗古丽姿没空管几个大男人的纷争,她瞪大了眼,直直地瞪视着坐在轮椅上的人。
起初,她没认出那人,只是看着那细瘦病弱的身子与病容,怀疑怎会突然来了个坐轮椅的女病人,直到孙女出声
“妈妈,你怎么来了?你病得这么着,怎么能出来呢?”苗清清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母亲,忍不住担忧。
必淑美!
苗清清的呼唤让苗古丽姿认出了轮椅上的人,震惊感让她一度失去思考能力,只能瞪着那形同枯槁,彷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走的病容发怔。
必淑美,这个人竟然是让她痛恨近三十年的女人,关淑美?
“妈,放了清清,求求您放过清清吧!”关淑美不知是心痛到了极点还是怎样,竟反常的没有哭泣,只是满脸病容地请求着。
没料到,她的请求倒是唤回了苗古丽姿的心神,也唤醒那一直深埋在心中的恨。
“少叫得那么亲热!”苗古丽姿大声斥喝。“谁是你妈?谁准你这样叫我?”
“或许您不认我这个媳妇,但您是荣生的妈妈,是他最敬爱与着视的妈妈,我身为他的妻子,虽然他现在人已不在了,可这改变不了什么,您一样是他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关淑美恳切地说道。
苗古丽姿因为这一番话而显得恍神,不是受到感动,只是她想起了儿子,她最挚爱的儿子。
荣生荣生啊“妈,我知道您恨我,一直就恨我,但,您恨的人是我,不是清清,清清是无辜的,看在荣生的分上,求求您放过她吧!”看着女儿颈上的血迹,关淑美心痛得不能自已,只能想办法哀求眼前的老妇人高抬贵手放人。
一度恍惚的目光忽地变得又凶狠又凌厉,苗古丽姿恨道:“放过她,好让她像荣生一样背叛我,逃回你身边去吗?”
“妈,您怎能这么说呢?”关淑美一脸哀伤的看着地。“您拆散我们母女二十五年,这样的折磨,对我、对清清来说,还不够吗?”
“够?什么才叫够?”苗古丽姿一脸阴鸾。“如果你能让荣生复活,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就把你的女儿还给你。”
隐忍多时的眼泪掉了下来,关淑美幽幽说道:“您明知道荣生死了,他已经死了,要我怎么还?要是可以我也希望他还在,可是命运作弄,他离开了,永远的离开我们了,您现在要我还,那我又该向谁讨去?要谁还我丈夫呢?”
提起儿子,苗古丽姿的精神又变得恍惚了,恍惚中听着关淑美的话,只觉心中的恨意一直一直累积,淹没所有的理智。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苗古丽姿突地大叫。
因为恨,失去理智的她一点都没察觉,她握执玻璃的那只手因为用力,手心已让那锐利的边缘划伤,开始流出血来,一心想报复的她,早忘了架着的人不单是关淑美的女儿,也是她爱子的独生女,是她苗家唯一的血脉。就看她高举起直流血的手,抓着那块能夺人命的玻璃直直刺下
“你害死我的儿子,我要拿你的女儿来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