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卡卡”
什么声音?
“卡卡卡卡”
谁?是谁在叫她?
“卡卡想起来你快想起来”
想?想什么东西啊?
“卡卡卡卡”
这声音,是她所不熟识的。谁?到底是谁在叫她?
“卡卡?”
忍、无、可、忍!谤本就没注意到,后来的呼唤声不似之前的和煦女声,卡卡做出任何一个睡眠一再被打断的人所会做出的反应“要叫了!”她大叫出声,而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暴怒的小脸对上杰洛斯探询的俊颜,前者尴尬得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后者则是微蹙起眉,像是思考着什么。
“呃那个那个”惨了,打瞌睡被抓包,还被逮个正着,这下该怎么办?
“没睡好?”杰洛斯没多说什么,修长的指探向她泛着淡淡青晕的眼眶。
“嗯可是我昨天很早就睡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越睡越累,害我一直想睡觉。”她解释,一边装着无辜,另一方面是真的觉得很不解。“我不是故意要打瞌睡、不写功课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她偷偷瞄他一眼,以为他会生气,还为避万一地把她仍是空白的拉丁文作业收了起来,但他没特别表示什么,只是抱过她,以略偏低温的额贴触上她的。
“这种情形有几天了?”杰洛斯测着她的体温问。
“我没事的,你不要那么担心。”她乖乖地任他摆布。
“查克说你这几天的精神一直很不好?”因为是她,他说话的语气跟神情多了几分温暖的人气。
“没什么,可能是我这几天玩得太累了。”她不以为意,认定这些天的?郏允撬约禾巴妫米挪簧峡蔚目盏翟诩鹆锌偷荷吓芾磁苋サ慕峁?br>
“是吗?”杰洛斯抱起她,换来她的哇哇大叫。
“我不要看医生,不要看医生啦!”她太了解他的行事模式,知道他想做什么,直觉地感到害怕,不自觉地用力抱紧他。
“只是检查检查。”他并不觉得他的做法是小题大作。
“我只是玩得太累,不用做什么检查的啦,”她尖叫。
“只是看个医生而已。”他不知道她在抗拒什么。
“可是我不喜欢看医生,我不喜欢!”她继续尖叫,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活像只要被丢进水里的小猴儿般,正在做最后的生死挣扎,只能紧攀住所能巴到的任何东西,即使是他的脖子。
他皱眉,因为她的反应。
“不舒服要看医生。”他说明,像在教育一个极让人头疼的孩子,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她撒起赖来,确实是个极让人头疼的孩子。
“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玩得太疯了,所以人比较累而已。”见他有软化的迹象,她赶忙表明她的健康状况。
他不语,似是在考虑她的话。
“是真的啦,我人很好,全身都很好,没有病、也没有痛的,我保证,句句实言,没有一句是骗你的!”怕他不信,她连忙起誓。
瞧她这么郑重其事地保证着,他是真的认真在考虑她的话了。
“那勒斯”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好怕他不信她的话。
几乎在她就要放弃、以为自己这一回是在劫难逃的时候,他总算开口。“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
“嗯!”她允诺,脸上挂着一抹大大的灿烂笑容,就差没高声欢呼来表示他的英明。
杰洛斯抱她步向一边的沙发上,怕她当成耳边风,只得强调道:“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如果不舒服,我一定会告诉你。”她也很谨慎地保证。
他没说话,只是揉揉她的头发。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瞧她刚刚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不由得软化于她的请求下,再一次地顺了她的意思,不勉强她看最厌恶的医生。
她皱皱鼻子,直觉地抓开他的大手、与之十指交缠后,这才好奇地对上他的眼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时候你不都是在忙的吗?”
“听说你没精神,过来看看。”
“哼!查克那个大嘴巴,真是爱乱讲话,我只是这几天忙着探险,玩得太累而已,又没有怎么样?”她抱怨。
“喜欢这里?”他淡淡一笑,知道她所有的探险活动。
“嗯!好喜欢,这里好美喔,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原来吉佛列客岛是个这么美的岛屿?我以前一直以为它是个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荒凉地方。”她吐吐舌,娇俏不已地说明她错误的想像。
“喜欢就好。”他的反应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那勒斯”他稀松平常的反应让她有些不解。“难道你不喜欢这里吗?”
“无所谓喜不喜欢,什么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他表示,态度稍嫌冷淡。
“怎么会呢?像之前,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在那么多的城市里,你都没有特别喜欢、会特别想停留的城市吗?”她不解。
“没有。”他如实回答,斩钉截铁。
“没有?”她傻眼,为了他的答案。“怎么会这样?你真的没有一点点个人的特别喜好吗?像英国啊,我觉得它们乡村的景色很美,很像图画;法国则是有一种富丽堂皇的美;美国的话有一种自由的气氛;埃及的话是神秘;中国的话”
他静默地听着她如数家珍,那些都是他们共同走过的国家。
“喏喏,你看,我们去过很多的地方耶,难道在这么多的国家中,你都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啊?就是那种会让你产生一种特别情感的地方,一般人都会有特别喜好的,不是吗?”她不懂他在想什么。
“这很重要吗?”他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皱皱鼻子。“就算不提别的地方好了,吉佛列客岛又不是其他的地方,你说过,在你被领养后就是被带来这里养育,那这里应该算是你的家、你的根,一般人对自己的家或是根都会怀有一份特殊的情惑,怎么你都没有?”
“我今天难得有空,你就准备跟我研究这个问题吗?”他好整以暇地问。
“你今天有空?”她一脸的惊喜,早已忘了刚刚的问题。真的吗?是真的吗?”
“我说过”
“不准质疑你的话!”她在他皱眉前飞快地接过他的话,语毕,调皮地朝他吐吐可爱的丁香小舌,扮了个鬼脸。每次都是这一句,真是老套。”
他扬眉,考虑是要掐死她,还是打她小屁股一顿比较好?
“我开玩笑,开玩笑啦!”她机灵得很,他一个眼神示意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以连忙补救她的失言。“讨厌,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
“你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讨论我的幽默感,还是跟我出去骑马?”他直接丢出选择,以他过往的经验来研判,若再让她继续扯下去,那绝对是没完没了。
“骑马?这里有马?”她惊喜交加。“真的吗?真的吗?这里有马,你要带我去骑?
好好喔等等!你没骗人吧?最近我看你挺忙的,怎么会突然间就有空了?”
一时的欣喜很快地让现实感给拉回,她狐疑地看着他,觉得不对劲“这表示你不想骑马?”他迳自解释她的意思。
“哪有?我哪有说我不想骑马。”怕他丢下她去做自己的事,她紧紧巴住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有时间?你的事情忙完了吗?”“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他草草带过。
“是吗?”她不信。“如果真是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几天你跟查克怎么总是没空理我?”
是从没过问过他在做的事,但她好歹也是有感觉的人,光凭感觉,她也能知道他是不是在忙,岂能让他这样胡混过关?
对于她的疑问,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你大概比较想看医生,而不是想骑马。”他突然作下了结论。
“哪有!”她直觉地尖叫抗议,然后将之前的问题给忘得干干净净。
焦点模糊成功!
接下来,杰洛斯只需应付她的抗议即可,至于他近期之内所忙的事,那就是她不需要、而他也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了。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并不是第一次骑马,但这是卡卡第一次在吉佛列客岛上骑马。
对卡卡而言上这行程是让人快乐的,因为不似平日自己的小小探险,只能有一段没一段地瞎摸乱走,这一回她有杰洛斯的陪伴,两个人可以一块儿骑乘名驹慢慢游览整个岛上景观,这光是用想的,就让人觉得美妙无比。是以按理来说,卡卡她应该兴奋得像只出笼的聒噪小鸟般,快乐得没一刻静默。
结果不然!
事实上比静默这种反常的行为更糟,因为她睡着了,在没有预期到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睡死在杰洛斯的怀中。
这么明显的不对劲,就算卡卡想用太过?圩魑杩诶吹掷刀疾恍校蛭约阂蚕诺搅恕?br>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种突然睡着可不是她平常睡觉的习惯,尤其在她明明是很兴奋的心情下,更何况不管换作是谁,都没有人能够在这种亢奋的情绪中不知不觉地睡着。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她睡着了!在一种兴致高昂的情绪下。
她是真的吓到了,但因为更怕看医生,所以就算觉得有异,也是硬着头皮扯谎,说是因为她太累才睡着,而这个拙劣的谎言很快就被拆穿,因为她嗜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或许不明显,但到了她上床的时间一日早过一日,而起床的时间却又一天拖得比一天晚的时候,整个事情便明朗化了起来。
这时候的她再也不能用太累来当借口,因为这时候的她根本没有累的机会,晚晚起床的她没做什么事,天才刚黑就又沉沉地睡去,平均一天睡超过十六个小时,而这还不包括她失神打瞌睡的时间。
到这地步,就算不用杰洛斯硬逼,卡卡自己也知道严重性,所以她乖乖地接受了医生的诊治。只是没什么好消息,对于她渴睡的状态,医生也检查一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就在这不解当中,卡卡嗜睡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加重“少爷,带卡卡小姐出岛就医的事,等过一阵子再说好吗?”
迷迷糊糊中,卡卡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声音是查克的。
“卡卡需要更精密的检查跟治疗。”
啊!她也认得这声音,这是那勒斯的。卡卡的心中忍不住轻轻一叹,因为这低沉磁性的好听嗓音。
“少爷,查克不该多嘴,但强恩博士他正等着您的出现,现在外头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想要您性命的狙击手,我们这么贸然地带卡卡小姐离开吉佛列客岛,这实在是实在是”查克担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以为我在乎那些吗?”杰洛斯冷冷低哼了一声。
“但是我们不能让卡卡小姐冒险,如果有了什么万一,那些人的目标若不在您,而是放在卡卡小姐的身上”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就足以表示查克想说的了。
“你要我看着卡卡一直昏睡下去?”杰洛斯低语道,一双深邃如黑夜星子的眼定定地看着床上恬静的睡颜。
“但是但是查克真的不认为这时候离开吉佛列客岛是个好主意。”
“那就找人来!”杰洛斯阴狠地低斥一声。“不管是设备还是人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看到他们!”
“但是但是”查克觉得为难。“少爷,一下子要运送那么大量的医疗器具,又突然找那么多医生来岛上,人多混杂的,很容易让不肖之徒混进岛上,这对您跟卡卡小姐的安全很不利。”
“你质疑我的命令?”杰洛斯看着他,身上辐射出的怒意让他那俊美得如同恶魔一般的美丽脸庞上闪耀着一份妖异的光辉。
“查克不敢!”查克咚一声地跪了下去,不敢拿命去赌自己的运气。
卡卡试着动了动。她有好多话想说,但她好累“卡卡?”杰洛斯发现她的努力,适才的怒意尽数消去,他轻握住她的手,眸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
“那勒斯”她使力,将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用力握紧,把指甲深深地掐陷入软嫩的掌心中,寄望疼痛能换来片刻的清醒。
意外于她的清醒,但杰洛斯没说什么,一个眼神示意,前一刻还跪在地上请罪的查克已心领神会地欠身退出,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觉得怎么样?还是想睡吗?”看着她挣扎地想坐起,杰洛斯制止她。“别勉强,若觉得累,就再睡会儿。”
“没关系,你让我起来,不然我怕我会睡着。”她虚弱地笑笑,小小的脸上尽是让人心怜的荏弱。
看着这样的她,杰洛斯的心口猛地窜过一阵疼痛,那感觉是那么样地尖锐,险些让他无力招架。
“那勒斯,你上床陪我好吗?”眷恋着他的体温,她央求。
他无言,默默地上了床,依她所愿地抱起她,将之安放在自己的身上,任更加轻盈细瘦的她赖在他的怀中休憩。
听着他的心跳,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像只爱娇的小猫儿般,小脸依恋地在他的胸口上磨蹭了两下。
房内有一时的静默,直到他以为她又沉沉睡去的时候“为什么对查克发脾气?”她突然开口。
他没接话,不过她本来就没指望他接口,只是继续说道:“你早该告诉我的,关于有人要杀你的事。”
“想取我性命的人一直就没少过。”他不以为意。
“这倒也是,似乎一直有人想要杀你。”她回想,发现这五年来她所经历的暗杀事件确实是不少,而且每一个都是针对他而来,只是都没成功罢了。“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杀你呢?”她不懂。
“你别管那些,不会有事的。”他不想谈这问题,因为那太过于丑恶。只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干扰其他国家的经济,各国之间总是暗地里安排杀手来暗杀他,想彻底解决掉他这个威胁,但他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些人性自私的一面。
“我觉得查克说得对,既然知道有人想杀害你,这时就得更加小心岛上的安全,所以你不该让太多人在这时候到岛上来。”她就事论事,即使她不了解详细的内情。
“你需要治疗。”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那就是他的回答。
“但是我不想让你冒险,那勒斯,我不想你为我冒险。”她觉得感动,心口涨得满满的,只能使力抱紧他。
她知道他看重她,但她又何尝不是呢?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他,她绝不希望他因为她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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