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件拎出来,都是中国的部队原本应该做的事情,并且干得都非常漂亮。顿时,脸色憋得红中透黑,将马刀抽在手里,张牙舞爪,“你少管闲事,让开。否则,被战马撞到,可别怪赵某没有提醒!”
“不讲道理了是不是?不讲道理,你就撞过来看!” 田守尧毫无畏惧的举起马刀,直指赵旅长鼻梁,“砍了田某,你爱干什么,自然没有人管。如果不小心死在了田某的刀下,也别喊冤!”
“有种就撞过来看!” 俗话说,什么将,带什么兵。田守尧胆子大得没了儿,先前与他一道同来的那四十几名骑兵,同样无惧生死。扯开嗓子齐齐吼了一句,策动战马追向自家副团长,在高速飞驰中,摆出了一个攻击阵型。
“滴答滴答哒哒哒哒哒——” 唢呐声惊天动地,远处原本已经平息的烟尘,再度快速涌起。几处树林背后,也有人影晃动。很显然,还有大队的骑兵和步兵,正在向这里赶来,随时给田敬尧等人提供支援。
“大冯,瞄准姓赵的!” 李若水见此,知道自己在这种关头不能示弱,果断放弃了与田敬尧划清界限的想法,扭头朝身后命令。
“卡拉,卡拉,卡拉——” 枪栓拉动声再度响声了一片,四十多杆崭新的三八大盖儿,齐齐瞄准了晋军赵旅长的胸口。而在冯大器身后不远处,奉王希声命令赶来支援的张统澜,也将整整一个连的步兵沿着山坡两侧展开,机枪,步枪、掷弹筒,齐齐指向策马前冲的晋军。
“你,你,你这个疯子!” 原本还打算凭借人多取胜的赵姓旅长,被吓得头皮发乍,骂骂咧咧地再度拉住了战马缰绳。
继续前冲,凭借身后五百与骑兵,他绝对能把田敬尧给活活踩死。但是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二十六路军一个半团和整整一个旅八路军的联手反击。这种情况下,他甭说胜算,就连能不能活着离开,都大成问题。
“放着鬼子不打,却把刀砍向自己人,才是疯子!” 田敬尧背后,明显已经出现了汗水的痕迹。但是,年青的脸上,却没露出丝毫的紧张。也缓缓拉住坐骑,钢刀轻摆,“你觉得他故意败坏你们晋军的名声,尽管向二战区长官司令部控告。相信只要证据充足,阎长官肯定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如果是故意制造摩擦,挑起事端,田某今天就放一句话在这儿,我们八路军三三四旅,绝不会视而不见!”
“你,你……” 赵旅长被气得直打哆嗦,然而,却终究没勇气跟对方拼命。正骑虎难下之际,忽然,有一个晋军骑兵气急败坏地从他身后追了过来,“旅长,旅长,大事不好了。师长,师长,来咱们旅部视察了。参谋长,参谋长请你赶紧率部回去欢迎师长,别在小事儿上耽搁,!”
“老子今天忙,没功夫跟你们扯皮!姓田的,你等着,咱们两家,早晚老账新账一起算。” 赵旅长闻听,顿时如蒙大赦。丢下一句话,拨马便走。
“替我问候赵大哥!” 田守尧撇了撇嘴,故意喊得特别大声。
如果此刻能有一半儿胜算,赵姓旅长也会立刻掉头回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然而,实力不如人,他就只能拿自己的坐骑出气。他用腿不停地磕打马腹,催着坐骑不停地加速,加速,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身后追来的晋军骑兵一撤,头前堵路的晋军,很快也撤了个干干净净。李若水对田守尧的仗义援手感激不尽,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相处。思量了再思量,才向对方敬了个军礼,硬着头皮说道:“田兄,客气话,我就不说了。今后若是有需要我们三十一师军训团帮忙的地方,尽管言语。只要小弟能做得到……”
“何必今后,我现在就有!” 田守尧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打断,“不瞒你说,小弟的队伍刚开张。钱,粮食,武器,军装,样样都缺。今天原本想去伪军那边借一点儿,结果半路上还让你给耽误了。”
“刚开张,你那边……” 早就猜到田守尧以副团长身份,不可能指挥一个旅的骑兵。但是,李若水依旧被对方的真实情况,给吓了一大跳。瞪圆了眼睛,朝烟尘滚滚处凝望。
“别看了,张飞在当阳桥吓唬曹操的老办法。那边实际上只有三十人,比这边还少。” 田守尧丝毫不怕被他恩将仇报,大咧咧地补充,“总计七十一个人,都穿着单衣呢。你要是手头宽裕,就支持我一个连的冬装。我也不白拿,回头找粮食跟你换。要是你看不上粮食……”
“什么,总计七十一个人,你,你竟然也敢,也敢……” 冯大器在不远处听得清楚,跳起来,语无伦次。
七十一条好汉,硬挡对手一个旅。传说中的关张之辈,也不过如此。而今天,这样的英雄,却跟他近在咫尺。
“一个连的冬装和步枪,外加两门掷弹筒!掷弹筒和步枪,现在就可以给你。冬装稍晚些,你说一个靠近新乡的地方,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李若水同样听得热血沸腾,把心一横,大声承诺。
上一代的恩怨,是上一代人的。
国难当头,他们没理由再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还年青,他们必须往前看。
他们必须携起手来,才能让中国的军人别总是输得那么惨。才能让这个民族多保存一些元气,早日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