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
方城带着伤凭空出现,跪地的姿势有些怪异,“皇上。”
容时目送听荷远去,嘱咐方城:“跟紧了,小六若是不听劝,打晕就是,绝不准她哭。”
“啊?”
方城没太搞明白,小孩子哪有不哭的。
不哭也就不是小孩子了。
方城觉得皇上也太过霸道了吧,哭都要管。
“是。”
方城应下,只要公主哭的时候不吵到皇上,不就没事了?
他才不会干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因为孩子哭就把别人打晕。
方城刚跟出麒麟殿外面,便看到听荷嘟着个嘴又回来了。
清栀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劝:“公主,别生气了。”
听荷哼了一声:“谁生气呀,本来就不乐意跟他玩,小屁孩。”
清栀捂着嘴偷笑,都快气炸了,还死鸭子嘴硬。
容时刚回到朝堂上坐好,听荷小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了。
清栀不敢造次,留在大门口等。
听荷进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小心门槛。
与暗香一起站在殿下,两人都没说话。
朝臣一头雾水,看着去而复返的小公主,不明白皇上今日抽了什么疯。
自容时继位以来,朝堂上可从未出现过任何的皇子公主。
皇上这般纵容小公主肆意妄为,到底是闹哪出?
在满朝文武百官的审视下,听荷走的一点压力都没有,还时不时打个招呼。
去扒拉容时的时候还因为身宽体胖,手脚不便,爬不上去。
“嘿嘿……”听荷笑得那叫一个奸诈,朝李公公挤眉弄眼,“爷爷帮帮我呗!”
“混账……”
一声巨响,容时猛的一下站起,重重的一巴掌拍在龙椅前的案桌上。
金丝楠木打造的珍贵案桌瞬间四分五裂,折子散落一地。
容时脸上阴鸷的表情犹如有人渡劫,漫天乌云密布。
朝臣大气不敢出,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李公公给吓的都不会动了,满脑子都是听荷喊的那句爷爷。
感觉到脖颈有微微的凉意,李公公看到自己的脑袋正在搬家。
笔直的跪了下去,对着容时疯狂的磕头,“皇上息怒,老奴冤枉啊!”
“老奴一辈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公主童言无忌,皇上饶命啊!”
要是就这么被砍头了,李公公觉得冤啊!
小公主年龄尚小,不知轻重。
这爷爷的称呼,若放在民间,也不过就是礼貌的称谓。
可这是皇宫啊!
只有逝去的先皇才有资格担小公主一声爷爷。
更何况……
先皇在这皇宫里是一个禁忌,谁提起谁就得死。
李公公跪着的腿抖如筛糠,听荷眨巴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抬头看着容时问:“有什么问题吗?”
她就想爬到容时身上要父皇抱抱而已。
不抱就不抱嘛,至于发那么大火吗?
容时勃然大怒,低眸看着听荷的眼神,稚嫩纯真,满眼的好奇与探究。
父女对视许久,容时克制着怒火,一脚把李公公直接踢下了高台,冷冽道:“还不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