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嘿嘿一笑,伸出手来,啪啪啪的鼓了鼓掌。
他倒是想啊,可奈何别人都死不承认,不拿鬼当人啊!
人家死者亲自指认凶手,结果活人都说,不算不算,你都死了,说了不算……讽刺不讽刺!
“虚不虚,你自己个不知道?”姜砚之说着,看向了门口。
黄亦书逆着光,看着门口站在的一脸惶恐的女子,手指动了动。
“这位是?”
姜砚之将那印泥递给了炖珠,“你且闻闻,那日你在屋子里,闻到的是不是这个味儿。”
炖珠接过盒子嗅了嗅,“就是这个味儿,十分的甜腻,我一进屋就闻到了。当时杜海说了一句,原来是你……黄学士,我家大郎随身携带的印章,便是你刻的,他认识你!”
姜砚之自然是不指望靠着一个香味,就钉死了眼前之人。
他说着,看向了黄亦书的手,“黄学士说自己个不玩奇石,实在是太过谦逊了。十年之前,你同承恩侯府次子杜江,相识于应天府。杜江同你一道儿跟着一位姓欧的石师学刻石。”
“你大概是不知道吧,杜江为官清正,寻不到什么珍稀之物,送给母亲贺寿,便私底下求了欧石师,在他的藏品之中,挑选了一方石龟来仿制。”
黄亦书的嘴紧紧的抿着,手紧了紧,又松了开来。
“没有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杜海一直以为那块石头是因为贵重,老夫人才一直珍藏着,舍不得拿出来献给太后。但其实是因为,杜江在送石的时候,已经说明了,乃是他亲手所刻,在那石头的细微之处,还留有一个杜字。”
之前姜砚之便觉得奇怪,承恩侯府毫无根基,全部仰仗太后度日。
可以说,整个东京,就没有人比他们更加希望太后长命百岁了。
老夫人不可能手中藏有一方寓意着长寿的珍贵石头,却不肯拿出来献礼,只有一个可能,她一早就知道那石头是假的。
只是因为是亡子亲手所刻,才留着睹物思人罢了。可这一切,杜海都不知道。
“欧石师曾经评价过你二人的石,他说杜江虽然看上去嘴甜不稳重,但是生得很正,每仿制一块石头,都会在上头留有破绽,留下印记。你生得端方,看上去性子稳重,实际上容易走岔路。”
“后来有一次,欧石师发现你将仿制的一块石头,高价卖出,便一怒之下,同你恩断义绝了。”
“打那之后,欧石师便专心教杜江一人。杜江耳根子软,同你交好,回来之后,学了什么又偷偷教了你。欧石师年事已高,又无妻小,在去世之后,将所有的藏品,全部留给了杜江。”
“欧石师性子古怪,教你们的时候,并未张扬,你以为随着杜江的死,这些过去,全都被抹掉了。可是,事情只要发生过,就会明明白白的留下痕迹。”
“欧石师孤身一人,为何有那么多藏品?他眼光再好,还能天天捡漏不成?问题当然出自在他的姓氏之上!国子监的欧阳夫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姜砚之看向了黄亦书,他的老菊花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讶。
“欧石师,实际上并不姓欧,而是姓欧阳,他乃是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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