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则去书桌上找出了董婆子留下的那张纸,两相比对,他看了良久。
桑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自己本来就个子小,坐着的话更看不到*着手里面拿着的东西了。
她着急的直接就站在了椅子上,“你在看什么呢,给我看看嘛。”
江行止靠近了她一些,甚至腾出一只手来护着她,深怕她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似的,桑栀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他眼里的智障,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需要人照顾似的。
不过不得不说,她很享受这种宠溺,只是不知道自己真的被他宠久了,会不会四肢退化啊。
桑栀的思绪有点乱飞,可是江行止却凝神静气,视线一直没有从两张纸上移开。
桑栀看着他凝重的神情,她虽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但是心里同样升起了一丝疑惑,她试探的问道:“你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江行止并没有立刻说话,深吸一口气,就在桑栀等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他才悠悠的开口,“你看这里。”
桑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过去,努力的让自己把注意力不放在他好看的手上,没办法,越是相处下来,她越是没办法抗拒他的魅力,哪怕是最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可是她有时候还是会脸红。
“咳咳!”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回归到正规上,桑栀看了看他指着的两个“书”字,一个是她爹约她母亲私奔的地点,竹庆书屋中的“书”字,另个一是聘书的“书”字。
桑栀看了良久,摇头道:“没什么区别啊。”
“不,有区别。”
桑栀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没有区别啊。”
江行止忍不住轻轻的在她的头上敲了敲,其实没有用很大的力,怕的就是弄疼了她,桑栀吐了吐舌头,“平时让你多练练字,你就是不肯,你若是练字了就会知道,一个人写字的习惯,你看,这个字,这边蘸了一次墨,可是这边蘸了两次墨。”
书是繁体字,所以比划有点多,聘书上面的书字只蘸了一次墨,可是另个一则蘸了两次墨。
桑栀恍然大悟,她知道江行止要说的是什么了,“你是想说这两封信,出自于两个人的手,其中或许有一个是假冒我爹的字,然后害的我娘伤心欲绝,对我爹死了心?”
江行止不得不佩服桑栀的小脑袋,联想的这么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前面的,至于谁假冒谁,又是什么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我还需要一个人的字。”
“六叔?”桑栀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见江行止点头,她再次乐开了花,依偎在他胸口,她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天真烂漫。
桑栀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一面,她本来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可是每次私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她就会情不自禁的变成撒娇的小女人。
有时候她都要嘲笑下这样的自己,不过江行之似乎并没有流露出厌烦的神色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桑栀犹豫了下,要不要说,但是后面一想,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也许真的就是写到这儿没墨了呢?”
江行止坚持着自己的猜测,“到底有没有墨,咱们一试便知。”
桑栀点点头,“不过六叔那个人也很精明,估计没那么容易露马脚的。”
事情如果好办的话,应该也不会成为尘封的秘密一直到现在,正是因为没那么容易,六叔才能够在叶家安然无恙的度过那么久。
眼下来看,就是问叶城要下账本了,看看上面有没有六叔的字,别的字没办法观察,只是酒坊跟书这个字的关系不大,也不知道能否找到。
桑栀去找叶城的时候,叶城正在家里面查看叶芸岚的手札,他满怀希望的想要找到仙人醉的配方,可是找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当桑栀说要查账的时候,他倒是犹豫了下,不过也没有反对,“我可以让你查六叔的账册,只是,李夫人能否给我个理由呢?”
“理由么……”桑栀微微一笑,“我现在给不出,但是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的,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给我看他的账册。”
这个理由实在是很让人想要拒绝,但是叶城却勾唇一笑,“罢了,信任不疑,疑人不用,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但是李夫人,是不是我疑心重呢,我总觉得你突然间答应了我的请求,似乎还有别的目的?”
桑栀并没有想要瞒着他,但也不想现在就跟她他说的那么清楚,“有,但是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我对叶家并没有恶意,也只有我对叶家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