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看着她如死的目光,淡淡地道:“不要再犯傻了,盘龙心中只有一个女人,哪怕这个人死了,也没人能替代。”
路易莎沉默不语,她忽然发现自己虽然自由了,可整个人都空了,就像没有了灵魂。
芒果把车停在路边,转头对路易莎说:“把座位上的衣服换了吧,那是我的衣服。”
随即她和萧山都下了车。
路易莎脱下病服,飞快的换上衣服,却冻得发抖。
因为里约是夏天,芒果也不怕冷,所以带的都是夏天衣服,可巴黎是冬天。
但路易莎依旧打开车门,把病服扔出了车外,萧山和芒果重新上了车。
飞驰中,萧山问:“你要打电话吗?”
“不,我想静一静。”路易莎木然地说。
萧山无奈,只好说:“那回酒店吧。”
芒果放慢了速度。
“你说什么是爱情?”路易莎忽然转头问。
萧山叹了口气,淡淡地道:
“爱情就像一堆篝火,干柴和烈火缺一不可,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你小心捧着自己微弱的烛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却发现他不是干柴,只是轻蔑一呵——灯灭了。就像你拿手的菜肴是红烧狮子头,而他的挚爱却是水煮白菜,你再完美的表现在他眼里,不过凡俗油腻,荤腥难以下咽。你以为付出就一定有回报吗?你愿意为他流血,
他就愿意为你流汗吗?不要高估自己,做个普通人吧。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爱情就是口香糖,甜的时候一直在嚼,不甜了就吐掉。再换个角度,你应该把爱情当事业来经营,懂得你的成本,及
时止损,明白?”
路易莎听得有些羞恼:“你说我的爱情只是微弱的烛火?是因为我不够爱他才失败?”“嗯,至少不是烈火。真正的爱情,就像忽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你感觉自己无比强大,没有不敢做的事情;却又不堪一击,什么都没做。看过美国电影《廊桥遗
梦》吗?那就是爱情了。”
萧山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路易莎定定地看着萧山,忽然感觉这个男人更像那天在浓密森林中,和她辩论的男人。
但她很快就为自己的错觉感觉羞耻:我真的对盘龙只是微弱的烛火,轻易就移情别恋了吗?
“那你的爱情是什么感觉?”路易莎忽然问。
萧山蓦然又想起了安然,差点又去望天,好歹克制着没有露出破绽,淡淡地道:“感觉就是星辰大海,再也不是我想要的远方,看她的微笑,才是最终的梦想。”
路易莎品味着这句话,慢慢有些痴了。
尤其是她感觉这句话,和那天在浓密森林的盘龙,那么的吻合。
而真正的盘龙,反倒像换了一个人,虽然也同样的聪明睿智,淡定如山,洞察力超强,却再没有表现出那天的才华和包容。
最让她失望的是,盘龙竟然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这和那天在浓密森林的印象,似乎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有些凌乱,有些害怕,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病了。
……
哈尔福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惊得下巴查点掉下来。
“凯斯局长,你说是江良庆把路易莎送到精神病院的?”“没错。是江良庆把路易莎从酒店劫走,送到了女疯人院,然后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等事情败露之后,他又从疯人院劫走了路易莎,并且杀了一个女病人,路易莎应该就
在江良庆手中。”
哈尔福眉头紧皱:“凯斯局长,你如果说江良庆从疯人院劫走了路易莎,我倒是能理解,毕竟他当时听到了这件事。可你说他把路易莎从酒店劫走送到疯人院,这不太荒谬了吗?他昨天晚上
才到巴黎,是我邀请来的,可路易莎是哪天失踪的?”“哈尔福先生,疯人院留下的电话是他的,而且,他有能力做这件事,至于时间对不上,我不认为这有难度,他可以弄一个替身在里约,然后自己换一个身份潜伏过来。”
凯斯认真地说。
“不,凯斯局长。路易莎失踪的时间,江良庆和雷曼在一起,两人就在里约会谈,你认为一个假江良庆,能骗过雷曼的眼睛吗?”
凯斯斟酌了一下,说:“哈尔福先生,我认为是可能的。萧山身边人才济济,哪个不会谈话?”
哈尔福气得差点把电话扔了,假的能让雷曼如此推崇?那萧山怎么不用那个假的做全权代表?
“凯斯局长,这件事等我问过江良庆再说,你千万别轻举妄动。”
“好。我等你电话。”凯斯挂了电话。
哈尔福又拨通了萧山的电话。
他还没等开口,那边却传来路易莎的甜美声音:“哈尔福叔叔,我是路易莎,谢谢你找我,我现在平安了,是江先生救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