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萱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的,又让刘义去招了肃羽,多派几个得力的人过去守着林若萱。儿子没了,如今这个孙子也存了不少的风险,林芷萱当真怕李瑶纹发起疯来用强,不顾林若萱的死活。
李老夫人还没有过来,林芷萱却听着外头传永安郡主和庄亲王妃过来探望林芷萱。
雪安竟然这个时候过来了,她身子还不好,如今天儿还热,林芷萱不能不见,便让赶紧迎进来,林芷萱喝了半盏蜜水,强自稳了些心神,等雪安和王佩珍进来时,林芷萱也作势下炕来迎。
王佩珍赶紧让她躺好,说她身子要紧,又瞧着她面色不好,也十分的担忧,她自然也听说了梁家的事,也是惋惜,又劝了林芷萱两句。
林芷萱瞧着雪安的脸色倒是好了许多,也打趣着问起来:“……既然有那样一个神医在,合该留住的,就是看也要好好看住,怎么就让他跑了?”
王佩珍一脸的无奈,道:“谁能想他就跑了呢?当时在王府里也是要酒好菜地招待着,他也仿佛住的舒坦,从未提过要走的事,我们也只当这是把他留下了,可谁知雪安才有点起色,他说出去给雪安寻什么药引,我们也没提防,这人就一去不回了。那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我们家老三才找着他的,如今怕是更难寻了。”
雪安却苦笑摇头道:“什么神医,也劳得你们费心伤神的,他不是说了,两年之后定会回来,且等着就是了。”
王佩珍点头道:“很是很是。”
林芷萱不解其故。
王佩珍才对林芷萱解释道:“那道真给雪安诊病的时候,也曾说过,这孩子的命金贵,这病在京城怕是好不了,他留了两味灵丹妙药,若是能凑齐了配出来,可保雪安再两年性命无虞,到时候雪安也就十八岁了,那是她命里的一个大槛,若是想过这一关,只能将她化了去,跟他出了家,入了道,或许能再多得两年造化。”
雪安听了这话摇头,对林芷萱笑着道:“你可看见这些牛鼻子老道有多大的本事了吧,将这个堂堂的庄亲王妃都糊弄成这样。太医大夫的话不听,只成日里神神叨叨地听这个。您只看他开的那些个药方子,什么十仙丹、八香丸,说要人形何首乌、人形人参果、人形山药根、人形野山参等等十样说是修成了仙胎的草药制成丸,又哪八样奇香之草练成丹。我从小体弱多病,也读了不少的医书,从《黄帝内经》到《金匮要略》,却从未听说这草药长成了人形,药效就会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些怪力乱神的话罢了,娘也信他。”
王佩珍虎了脸色,对雪安道:“你这孩子,可不能乱说,那元始天尊可在天上瞧着呢。你说得那些太医医经能治病,却是治不了命的,你只说说你这次病来得多凶险,要不是道真真人,你早去见了阎王爷了,这会子还在这儿瞎说。”
雪安含笑道:“在济州府我小的时候,他不是早就要化了我去,说只要我跟着他走了,保准无病无灾多福多寿,娘怎得就不许了?还说他是个拐子,让人打出去呢。”
“娘不是心疼你?你从小锦衣玉食的,身子又贵,你爹和你三个哥哥宠着你,恨不得把你养得比宫里的公主还娇,娘怎么舍得你去。”王佩珍又长长叹了一句,才道,“唉,可若当真性命攸关,可娘也不能不舍了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