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殁了。
在这样清冷的深秋。
林芷萱听了只点了点头,手里拿着针线,半晌没有再刺下去,只道了一声:“按着亲王府侧妃的仪制办吧。”
林芷萱唤了刘义和管事的婆子过来,毕竟也不是王府第一次,历年这种事也都有旧例可比。
王府里忙乱了起来,刘义问林芷萱报丧的事,林芷萱道:“等先回了王爷,都收拾妥当了再往蔡家报丧吧。”
刘义应着去了,林芷萱先吩咐了府里的嬷嬷去给蔡氏净身。还有许多散碎的功夫。
如此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夜里才消停下来,魏明煦回来的时候,林芷萱还在听婆子回禀丧仪的用具器皿,林芷萱拧着眉头说少了,让在左右灵门悬挂白色帐幔,中央灵门安放供桌,设摆闷灯、五供和高脚碗。备好香炉、燃炭、檀香,以备吊客致奠之用。
魏明煦正听林芷萱吩咐着进来,屋里回事的媳妇婆子都躬身垂手,林芷萱瞧了一眼西洋钟,时辰果然不早了,魏明煦先径自去了围房更衣,林芷萱又吩咐了人先赶紧从外头给蔡氏预备下丧葬的衣裳。只粗粗说了几句,林芷萱就让她们先散了,只是怕今夜就睡不成了。
婆子媳妇们领着旨意出去,秋菊给拿了对牌,也跟了出去。
魏明煦换了衣裳回来,才对林芷萱道:“灵堂的摆设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已经快赶上王妃的规制了。
林芷萱道:“如今王爷正在用人的时候,又是蔡家的女儿,多少优待些也不算过分,况且这些也不过是死人的功夫,就是再好,人也瞧不着了。”
忙活了一日,林芷萱此时才有些悲春伤秋。
魏明煦却只道:“怎么弄得这样忙晃晃的,我记着不是早就说不好么,衣裳棺椁竟然都没有提前备下。”
林芷萱多少觉着他有些薄凉无情:“没想着会这么快,还以为再怎么着也能过完年。”
魏明煦听出林芷萱言语中的意思怜悯,便没有再多言。
林芷萱也不想再与他说这个,只问了:“今儿朝上的事可还顺利?”
魏明煦道:“还算顺利,无论如何至少已经安排下人手去查了。只是趁着这个缘故,谢炳初果然提了昨儿那个拦街告状的孩子的事。只是我暂且压下了没有提,夜里是去王家吃的饭,可是王家老太君好像对这件事已经了然于胸,我便没有多说多留,早些回来了。”
林芷萱问了魏明煦要不要再吃点垫垫,魏明煦摇了头,只与她在炕上坐了,九姐儿还在屋里,没有送去偏殿,她如今不如没出月时觉那么多了,时常睡反了夜,白日里安静些,夜里最是闹腾。
林芷萱红了九姐儿一会儿,魏明煦并没有与她多说朝政上的事,那些事他自己在外头操心就罢了,不想回到屋里来,还总是为这些事糟心。
只瞧着娇妻曼声轻语的哄着怀中的稚儿,很是温馨惬意。
林芷萱也并没有多话,她只心里细细盘算着年后的营生,林若萱家的朔哥儿马上就要过百岁了,蔡氏的丧事也要闹几天,再不用多久有温庄公主和南安公主的寿辰,接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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