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廖家在京城颇有权势,可是王家在金陵甚至整个江南的势力也不容小觑。魏明煦既然打定了主意明年春闱招收江南学子入朝为官,给朝廷换换血,那么轻易是不会动王家的。
如此,廖家是保不住了。
林芷萱担忧的是,明年的春闱还是后事,若是朝中前头的事能一切安排妥当出来空缺,才会又地方安置那些新人,若是如今阻力太大,根本就腾不出地方,走不到明年,那么那些事都是空口白话。
这些道理魏明煦未必不清楚:“所以,你的法子未必不好,我打算将这事儿先拖一拖。如今只让底下的人去查,甚至风闻言事,只是这些大宗的案子都隐而不发,折子都扣在这里,等明年开了春再动作,只打杀几只小鱼小虾做例子。
只是年底这几个月,或许要劳累了你,去与各家周旋周旋了。”
林芷萱仿佛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一方面帮着左家和王家促成亲事,稳住王景生。
一方面与廖家和义亲王妃施恩示好,表示这折子魏明煦都压下来了,如今隐而不发,那意思很明了,日后也不会再轻易追究了。
廖家廖青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意会成魏明煦此番一闹,多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处置几个小官了事,不会也不敢轻易动他们这种氏族。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帮着魏明煦一同耍花腔,即便是不站到魏明煦这边来,定然也不会有那么些的反对。事情推行的还能顺利些,等明年魏明煦将事情都安排好了,证据再准备充足些,好好地做下扣,在抓这条大鱼,也未必不是一条良策。
林芷萱点头应着,又忍俊不禁道:“王爷是因为这个才将柳嬷嬷请来的?”
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眉目如画,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让他不禁想起了昨夜那个在她怀中玩转承欢的小丫头。她面皮薄得很,就连今天早晨还在因着昨夜的事跟他闹别扭,眼神躲闪,不太敢看他。
可是如今自己不过是领着她出来走走,说得仿佛不是她们女儿家该感兴趣的事,她却能口若悬河与自己侃侃而谈,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魏明煦应着林芷萱道:“柳嬷嬷的事当真是娘的意思,我也不曾想到。”
林芷萱闻言却只点了点头,随手又翻了翻魏明煦桌上旁的折子,有二十多本,只是林芷萱不曾打开来瞧,跟着也想站起来了,魏明煦还在站着,没有道理自己再坐在书房的主位上,这是魏明煦素日里处理公务的地方。
却不曾想魏明煦却俯下了身,双手把着那把金丝楠木镂雕福寿椅子的扶手,将林芷萱圈在了椅子上,问她:“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林芷萱的心头一紧,一则是因着他离自己太近,二则是他问的这个问题原本就让她有些慌乱。
这是谁教她的呢?
林鹏海?
王夫人?
林嘉宏?陈氏?
都不对,魏明煦定然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