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瞧着孟泽兰略带紧张的模样,道:“当初的事情都以过去,如今我和公主都并无大碍,自然不会再追究当年的事情。
与你说句实话吧,我前些日子在宫里听闻有人要对你父亲不利,你父亲无论如何也是从前王爷的心腹,若是他被王爷寻到,王爷自然能给他庇护,重回太医院也未必不可能,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寻到,那么,结果会如何,可想而知。”
孟泽兰手脚冰凉,自己的父亲已经离京这么多年,究竟是谁,竟然还想要追究他,林芷萱的话,孟泽兰虽不全信,可还是信了大半的,那些人要找孟建秋,多半是为了对付魏明煦。
孟建秋跟在魏明煦身边多年,定然知道魏明煦的许多辛密。
而魏明煦仁慈,当初都没有杀孟建秋,如今自然更加不会,只是对他加以保护,若是旁人,说不定会严刑拷打。
只是,孟泽兰略有些焦急道:“父亲只一年前给我来过一封家书,言道从湖广一带,去了巴蜀之地,那里民风彪悍,却闭塞不通,他在那里的几个村寨里治病救人,但是气候苦寒,他年纪又大了,说不会久留,说会趁着身子尚可,过些年往川藏西行,之后回江浙一带,找个渔村终老。
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丝毫的消息,如今我也不知道父亲究竟在什么地方。”
林芷萱沉吟片刻,才道:“除了我,还有谁向你问起你父亲的行踪?”
孟泽兰身子猛地一僵,眸中流转过千万般思绪,却极力压着,缓缓摇头:“没有旁人。”
林芷萱瞧着孟泽兰神色不对,道:“当真没有旁人?若是你不肯与我说实话,那可就是拿你父亲的命在冒险。”
孟泽兰摇头:“父亲的行踪,我只与夫君偶尔说起过,当真没有旁人。”
林芷萱盯着孟泽兰打量了许久,心中也是觉着不可能有谁比她更快,只沉吟道:“只怕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叮嘱李勤,这件事不可与外人说。”
孟泽兰急忙道:“父亲这些年因为当初的罪责,自责不已,多以才远下巴蜀川藏潮湿苦寒之地,只是为了行善积德,济世救民,父亲一直讲王爷当做主子,当初的事情也是无奈,还请王妃,千万要寻到父亲。”
林芷萱点头道:“你放心。还有若是日后,又旁人向你问及你父亲的行踪,千万不要泄露分毫,并及时过来告知于我,是谁在找寻你父亲。”
孟泽兰连连应着。
林芷萱并没有留孟泽兰用晚膳,只让她姑且回去,却依旧有几分不安。
孟泽兰坐在马车上,却急急地催促着车夫:“快些,再快些。”
一回了李家,孟泽兰不顾得上给老夫人请安告诉自己回来了,直奔着自己的房里去寻李勤。
李勤正引着纯哥儿在院子里教他功夫,看见孟泽兰回来了,李勤也是脸上一喜:“回来了?王妃找你去做什么?”
孟泽兰却顾不上回答,只急问他:“今儿晌午,你为什么忽然问我父亲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