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官,是魏明煦最亲信的左膀右臂。
“杜仲就是杜勤的父亲!”沐华裳淡淡说着,“没有了李淼生,还有杜仲,没有了王景生,还有应亲王魏明济!他进可攻,退可守。你以为你和谢家联手,此次就有机会大败他?”
沐华裳的言辞里颇多讥讽,魏延亭很受打击:“那若是照娘这么说,我放弃就是了,还有什么已征得余地?”
沐华裳听着魏延亭这样泄气的话,却是气得恨恨拍了下床板,道:“废物!娘也已经给你指明了路!李淼生和王景生都不重要,你这回帮他,若是人留下了,是靖王府承你一份情,若是留不下,对靖王府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可是孩子,如果魏明煦的儿子生下来,那你才真正没了机会!他只手遮天这么多年,想要拿下皇位轻而易举,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行动,一直在犹豫,甚至已经对皇位没了那么大的兴趣,就是因为他没有子嗣啊!蠢材!
因为,他没有希望,没有延续,只有这一辈子。他这一辈子虽然没有坐上那张龙椅,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与皇帝一样的权利。他在摄政王的位子上做了这么多年,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到了,想做的事也做的差不多了。他没有必要冒着造反的名声,去拿那个皇帝的虚名。
可是,如果他有了儿子,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有了延续,有了希望,有了盼头,他不为自己争,也会为了他儿子去争上一争,一旦他下定了决心,那么你就半分机会都没有了。
诛心!傻孩子,你可知道这二字是什么意思吗?我要的,是他终身之憾!是他断子绝孙,无后而终!是摧毁他的信心,是消磨他的意志,是在他最脆弱的地方,扎上一刀。”
魏延亭听着沐华裳的诛心之论,只觉着浑身都有些颤抖,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可是:“娘,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真害了他的儿子,十四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沐华裳却笑了,道:“他魏明煦有后招,难道我们就没有?想他断子绝孙的,可不止你一个,还有谢家,还有魏延显。我们林家虽然如今不复当年,可是底下盘根错节的势力,也并没有完全消散。
林家一己之力无法与靖王府抗衡,难道谢家就能?谢家就是我们的后招,拿着在靖王府的战利做与谢家合作的投名状。只有手里有权势,去哪儿旁人都会正视你。
等他的孩子没了,靖王府的报复,就会由林家和谢家一同承受。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将谢家逼急了,林家和谢家联手反击的机会就到了。”
魏延亭看着沐华裳眸子里的意气风发,丝毫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妇人,那样的光彩,或许才是她真实的年纪,和该有的风采。
“是,孩儿定然会尽力。”魏延亭应着。
沐华裳伸手,轻轻握住了魏延亭的手,道:“可是孩子,你要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击不中,靖王府加倍警觉之后,你就不会再有机会了。能不能抓住,就是你的命数了。”
这边母子两人说着话,谁都没有注意到寿康宫门外,似是有个小太监的身影,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