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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实,我乌兰图雅并不觉得像王爷说得那样,男人和女人有那样明显的界限。若说女子,古有武则天,近有太皇太后,都是纵横捭阖,玩弄朝局权术的。
就是我乌兰,一样可以对大汗说,兴兵大周,是王爷所求,对蒙古其余各部盟,说是大周朝内斗,政局不稳,如今蒙古精兵良将,正是攻其不备,一举踏平中原的好时候。
他们这些年休养生息,那些主战派的老东西看我不顺眼,摩拳擦掌想要打仗想了很久了。如今我便遂了他们的愿,也是成全了王爷和王妃。
我乌兰图雅的口才和心计,也同样不差。若说政局远见和拿捏人心,也未必不如旁人。
如今蒙古和大周朝相安无事,是因为我乌兰图雅给你魏明煦面子,只要有你在,蒙古寸土不犯,可是百年之后这江山跟谁的姓,谁又知道呢?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哪朝哪代,一统天下之后,还千秋万代了?
有的时候,我自以为很懂王爷,到后来,倒是渐渐看不懂王爷了。你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我曾经一度为王爷欢喜,也是真心去给王爷祝寿的。
可是如今,当你想要进一步,更进一步的时候,你就要拿别的东西来换了。”
魏明煦怔在了原地,有些茫然失神,看着眼前苍茫的天地,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当自己以为,自己即将要得到全部的时候,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呢?
乌兰一个人走了,并没有再与魏明煦说下去。其实今日,原本她不必冒险来这一趟的。
只是因为,冬梅的再三请求。
因为,或许自己私心里,还是想帮一把,那个当初不求回报帮过自己的林芷萱吧。
她们之间虽然没有见过太多次面,也没有说过太多次话。
却有一种莫名地心灵相惜。
或许是因为她们的执念吧。
因为,她们骨子里都是那种不同流俗的女子,有着自己的追求,有着自己的见解,有着不一样的胸襟,却被困于这满口虚假仁义道德的人世间。
当魏明煦返回军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
可魏明煦却在自己的营帐之前,看见了九姐儿手里握着一根鞭子,正在抽打被绷带包扎着的士兵。那个士兵浑身绷带,腿都弯不了,想要跪下,却只能趴在地上跟九姐儿求饶。
魏明煦的眉头即刻皱了起来,上前何止道:“这是在闹什么?”
九姐儿听见魏明煦的呵斥,吓了一跳,赶紧丢了鞭子,转头看着魏明煦眉头紧锁的模样,有些小胆怯。
那士兵却不待魏明煦责怪,想要跪起来却实在无奈腿弯不下,只能单膝跪地,翘着一条腿,姿势诡异地给魏明煦磕头,道:“都是属下的错,请王爷不要责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