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将那个小太监闹得无话可说,只能悻悻地回去找小德子禀报。
小德子却怪他无能地踹了他一脚,才要训斥,忽然听见里头吵闹了起来,说李家老夫人追念太皇太后,哀思太甚,以至于哭得昏倒了。
小德子瞥了一眼,赶紧派人去跟魏延显回话,一面瞧着里头不省人事的老夫人,倒是佩服她的心思,宁愿忍着自己昏倒,再加上李家大太太的灵巧舌头,将她表的大功一件,也不落人半分口实。
小德子赶紧命人传太医,几个小太监也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李家老夫人抬去了偏殿,李家大太太和大奶奶也都赶紧跟在一旁陪着。
乾清宫中,魏延显跪在太皇太后的灵前,远远便瞧见匆匆跑过来的小太监小路子,小路子和魏延显一对上眼,没有说话,只是远远对着魏延显点了一下头,魏延显原本有些担忧伤怀的眸子,倒是变得澄澈了起来。
魏延显略微抬手,小路子已经上前来扶着魏延显起来了,众位大臣和王爷皇亲还跪在这里守着,只是那些年纪大的公主王爷,也早就自顾散去歇息了。
御膳房里还备了膳食,他们倒也是不解其意。这大冬天的,小皇帝将他们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宫里不让回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众人正在偏殿里头嘁嘁喳喳地小声议论着,只瞧着魏延显走了,众人才敢略微偷会儿懒,松快松快自己已经跪的麻木的腿。
魏延显才离开,忽然一个脸生的小太监进来,对跪在一旁的李淼生轻轻地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跟着出来,李淼生拧眉有些不解其意,那小太监只低声附耳道:“李家的老妇人方才在给太皇太后守丧的时候昏倒了,太医正在救治,皇上恩典,请大人过去瞧瞧。”
李淼生一听,心中也是一惊,也不敢含糊,赶紧起了身要走,李奇瞧着父亲一脸焦急的模样,也是打算起身细问端详,李淼生却挥了挥手,并没有言语,只让他跪好,不必跟去。
李奇翘首以盼,却也只看着父亲孤身一人跟着那个小太监悄么声地出了大殿,心中多了几分忐忑。
那小太监引着李淼生一路往后宫去,今日的祭奠守丧,大臣们是在外头的乾清宫,内外命妇都是在慈宁宫。
可是,瞧着那小太监引着自己越走越远,好像不是慈宁宫的方向。李淼生心中咯噔一声,哪怕旁的不知道,宫中避嫌的礼节他还是懂的。眼前翊坤宫的匾额映入眼帘,这明明是皇后的宫里,李家老夫人再怎么尊贵,能去偏殿歇息已经是万幸,段段没有来皇后宫里歇息的道理。
李淼生站住了脚,问道:“这位公公,当真是皇上命你领我来的?如若不是,你就是假传圣旨,有欺君之罪!其罪当诛!你可想清楚了,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把我引到皇后宫里来?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