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延显恨恨地咬了咬牙,继而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父债子偿。行!朕认了。朕自然会帮父皇善后。我只是很不喜欢被人当枪使,我瞧着靖王妃是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太滋润了,所以,竟然敢私下派人,将李淼生引到翊坤宫来,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你的依仗是什么?十四叔终于打了胜仗,要凯旋而归了吗?”
他要,回来了。
这倒是林芷萱第一回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回来,又会做什么呢?
趁机一举攻下京师,登基为帝吗?
不碍事了。
如今他想做什么都不碍事了。
林家已灭,廖家和李家已除。
如今知道那个秘密的,怕是只剩下王景生和庄亲王府了吧。
他们对魏明煦的忠诚,林芷萱还是相信的,哪怕他登基为帝,也不会再出什么纰漏了。
可是,如果还有什么旁的人,什么魏明泰云游天下的故交旧友,手中握着这个秘密,林芷萱就不得而知,也没有办法帮他了。
林芷萱只对魏延显道:“伤敌一千,伤己八百。虽然我并不知道王景生是否知晓这个秘密,如果他知道,正是因为他站在王爷那一方,所以才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王爷最看重的,最敬仰的女人,便是他的母亲,只要皇上不要做得太过分,王爷不会允许自己手底下的人,污损太皇太后的名誉。
皇上该学会识人,之后便是信任。先帝多疑,哪怕有血滴子在侧,却依旧惶惶不可终日,只想着监察人心,弄什么密折专奏,满朝上下,人心惶惶,朝纲不振,所以临终之时,才会留下那样一个收拾不起来的烂摊子。
我信得过王景生,甚至也信得过李淼生。家国大义之事,他们会宁愿牺牲小我,也不会背弃朝廷,将这样动荡朝纲的事情公诸于众。
皇上总的交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总得有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否则这辈子活着多累啊。血滴子是永远都满足不了你的疑心的。”
魏延显却不以为然道:“识人善任?王妃自以为很会识人吗?如果你会识人,又怎么会被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算计,你信得过李淼生,他不是一样在关键的时候背叛了靖王府?
就是因为你没有派人时时刻刻地监视着她们,就是因为她们有了你不知道的秘密!信任这东西,原本就是自欺欺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世间。”
林芷萱哑然,继而恍然觉着,这小皇帝还真的是年轻啊。
有使不完的精力,有用不完的心思,不怕辛苦也不怕累,能够一直这样精力充沛地斗下去,或许是自己老了吧。
“治大国如烹小鲜,皇上才刚刚亲政,将来的日子还很长,慢慢的,你就会知道,有些人你动得,有些人,你动不得,就会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形势不饶人。”
魏延显瞧着林芷萱淡然的模样,心中恼怒,道:“来人!靖王妃在翊坤宫里住不习惯,将她送到永寿宫去,交由敏贵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