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嗤。”霍衍听得冷笑连连,就连祁牧也寒了心,好在他从未对邓家人有过任何的期待,也谈不上伤心。
阿檀看了一眼祁牧,见男人身影沉稳如山,一直没说话,知道他内心里并不想跟邓家闹崩,这男人性格里重情重义,当初对她一个落难的陌生女子都那样好,更何况是对自己的亲人,只是今日她却必须要祁牧看清邓家人的嘴脸,不让他重蹈沉家的覆辙。
阿檀慢条斯理地说道:“邓佳琦,你哥之前名下确实有一套帝都二环内的四合院,不过半个小时前,你哥将这四合院赠与了我,作为结婚的彩礼,所以他没房,车库里一辆悍马是霍家送的,祁牧只有使用权,他现在是无房无车一族,帮不了弟弟妹妹,至于养老,你爸离退休还有十年吧,等退休了祁牧自然不会让他饿死。”
阿檀一说完,邓佳琦就懵了,尖叫道:“祁牧,你是不是有病,这房子值几个亿,你就随便给这个女人?不给家里人?”
邓父也忍不住上前来怒骂道:“你这个白眼狼,养你有什么用?你把房子给这女人,经过我同意了吗?赶紧把合同撕了,把房子要回来。”
“表哥,你就算不想要房子,卖了也好啊,你一分钱都不给家里,也太没良心了。”舅舅家的两个儿子也叫道。
祁牧:“……”
祁牧面容冷漠,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难过,每一次父亲连带着继妹都会刷新他的三观,这房子是外公留给他的,是外公打拼了一辈子留下来的遗产,跟邓家,跟赵家,跟邓佳琦舅舅家没有半点干系,如今这些人倒是将他外公的遗产当做了自己的东西,对他横加指责。
邓父等人见祁牧就跟榆木疙瘩一样,怎么骂都没反应,反而越发的生气,怒气冲冲地要去找刚才的房产局的人要回材料,毁约要回房子。
阿檀看的不禁觉得可笑。邓家人的无耻程度倒是跟她姑姑家有的一拼。
“这房子是结婚条件,要不回来。”阿檀轻飘飘地说道。
“那就离婚。”
“对,离婚也要把房子要回来。”
祁牧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薄唇紧抿,彻底地冷了心,他这辈子都不会跟阿檀离婚的。
“我已经放弃了对房子的继承权,离婚也分不到房子,更何况我是不会离婚的。”祁牧冷冷地开口,声音浑厚,带着一丝的怒意。
邓家人一听,犹如五雷轰顶,邓父气得满屋子找东西要打祁牧,邓佳琦一屁股坐在地上,觉得自己的嫁妆完了,舅舅家的两个儿子也眼前一黑,到手的好处飞了。
“哟嚯,这是要打人?暴力袭击啊?还是高官殴打平民?”霍衍冷飕飕地笑道,“邓显,今儿你这棍子落得下来,明儿我就让我爸把你位置弄掉,你信不信?”
邓父气得险些仰倒,脸色发青,一边的邓佳琦蹬脚尖叫道:“祁牧,你气死亲爸了。”
“姑父。”舅舅家的两个儿子也作势扶着邓父大呼小叫道。
邓父这一气,倒是想起了之前的计划来,于是就真的坐着不起来了,都不用装,气得浑身都抖,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亿,不行,怎么也要从祁牧身上刮下一层肉来,反正房子还是在他媳妇手上,两夫妻不分家。
邓父朝着邓佳琦使了个眼色,既然房子要不到,他们还有后招。
邓佳琦也不笨,见状一边哭着喊邓父,一边骂着祁牧,嚷着要跟祁牧断绝关系,断绝关系前要把这些年邓家对他的养育之恩报了。
阿檀见事情走向果然走到了赤果果卖儿子要钱的程度,朝着霍衍使了个眼色,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霍衍也是极聪明的,这闹来闹去都是两家人闹,没见证人啊,今儿就算掰扯清楚了,明儿他们就能翻脸不认,得找见证人,于是冲出去喊民警叔叔了!
阿檀见邓家这不要脸的样子,小手轻轻地握住了祁牧的手。男人虎躯一震,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回握住她的小手,力气大得让阿檀有些疼。
阿檀这一刻是真的心疼祁牧,她觉得自己悲惨,但是人生前面二十二年她都是无忧无虑成长的,可祁牧少年时代就失去了唯一疼爱他的长辈,父亲继妹一家都是吸血虫,享受不到温情,还要被吸干身上的血,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还能沉默坚强地成长,保家卫国,长成正直沉稳的男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霍衍很快就带了一队的民警过来了,在外面蹲了半天的民警见霍家大少亲自出来了,自然躲不下去,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怎么回事,聚众斗殴还是私闯民宅啊?”领头的国字脸方队面无表情地喝道,可惜底气不足,但是一身的警察制服也能震慑住赵家一干人等了。
“警察叔叔,没打架,是争家产呢。”邓佳琦噼里啪啦地就说了一通。
进来的一队民警除了队长年龄都不大,有男有女,听完以后诡异地沉默了一下,雾草,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老人留给外孙的房子,一群不相干的人来争,搁以往统统关进局子进行再教育,不过双方都有些来头,他们只能和稀泥,哪边都不敢得罪。
阿檀见警察叔叔来了,露出一丝的微笑,等邓佳琦说完,然后笑道:“民警同志,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只要做个见证,调解一下就好。”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工作,这个好说。”方队立马微笑地说道。
阿檀看向邓佳琦,说道:“既然你说要祁牧把养育之恩还给邓家,那你们就算算这些年在祁牧身上花的钱是多少,一年一年地算,衣食住行都算,超过十万的就拿出清单收据来。”
邓家一听,这是要给钱的节奏啊,顿时心里一喜,邓佳琦回头看了一眼邓父,说道:“我让我爸算,这些年不少钱呢。”
“嗯。”阿檀冷淡地应了一声,一边的祁牧跟霍衍都没说话。两个糙爷们,用拳头说话还有优势,扯到这些家长里短撒泼耍赖的事情是半点办法都没,所以只能无条件地信任阿檀来处理这件事情。
阿檀心里已经算了一笔账,祁牧八九岁才回邓家,在邓家不过是读了初高中就上大学了,军校里所有的学杂费都是免的,每年还有全额奖学金,生活费祁牧花的是自己的钱,邓家最多算寄人篱下那六年的开销,能算几个钱,等这笔钱算出来了,阿檀冷笑,她再慢慢跟邓家算另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