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我明天要去松林工地,今天特意来跟你道个别。”
严臻一听,顿时傻眼了。
“去……多久?”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具体的,要看公司的工作安排。”她回答说。
他苦笑着捏了捏她绯红的面颊,“原来,你是在学我啊,先给我喂一颗甜枣,再打我一巴掌。”
长安歉疚地靠在他的胸前,“对不起,我的工作……”
“嘘!”他制止她说下去,而后,用手轻轻揉着她柔软的发丝,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这样了。而我欣赏你的,恰恰是你对待工作认真坚持的态度。说起抱歉,最应该抱歉的人应该是我。作为一名军人,我尽到了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可是却因此忽略轻视了你。长安,你会不会怪我,不能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与你花前月下,与你冷热相知?”
“不会。”长安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回答他。
她若是那样婆婆妈妈的女人,早就去干一份清闲安逸的工作了。她骨子里可能天生带有不安分的基因,这种基因,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野心’。这颗砰砰跳动的野心,使她不能安于现状,总想不断地攀登高峰,做出一番大事业。
所以,严臻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存在。
被她这么干脆地否定后,严臻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受伤,他摸着下巴,讪讪说:“看来,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工作来得重要……”
长安抿着嘴笑了,她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说:“我心里要是没有你,我来看你干嘛!我心里要是没有你,我跟你费什么话!我心里要是没有你……”
她的表情僵了僵,用更低的声音,说:“我的心里要是没有你,就不会每次看到你受伤,便控制不住我自己,恐惧到发怒。严臻……”
她环着他的腰身,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他,“我不愿我深爱的人有任何的危险,你不行,宁宁也不行,你们都要好好的陪我一辈子。”
谁也不能丢下她,谁也不能。
严臻听了她的心声,只觉得满心酸楚,原来,每次受伤被她发现后,那种冷漠甚至是愤怒的眼神,是遭遇过人生大悲大痛的长安本能的应激反应,她越是凶,证明她越是在乎一个人。
这样想来,他还真是挺幸运的。
“我保证,我会好好的,陪你一辈子。就算你生我的气,不要我了,我也赖着不走……”严臻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
军令如山,执纪如铁。
两人走出公园大门,严臻想送长安去路口,却被她拦住,“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走就行了。”
严臻不舍地看着她,他心里清楚,和性格独立,内心强大的长安掰扯那些别离苦,相思苦之类的临别赠言,简直就是找抽。
况且他也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小男人,于是,他上前紧紧地抱了她一下,退后,举起右手,敬了个漂亮的军礼,“一路平安。”
我等你。
时间会变,空间会变,唯有我的心,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