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臻锁着眉头,朝她瞥了一眼,没吭声。
廖婉枫被那骤然失去温度的眼波扫到,心口不由得一凉,她嘴里发苦,勉强勾起唇角,挤出一抹微笑,为自己圆场说:“严臻哥哥,我跟你开玩笑呢。我知道……知道你已经和她领证了。”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说:“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来基地之前我回家住了几天。我见到宋阿姨,她……”
严臻蹙起浓眉,“我妈怎么了?”
廖婉枫眼神凉凉地睃了他一眼,埋怨说:“自从你的那位女强人为了前程悔婚逃跑之后,宋阿姨成了整个石化小区的笑话。她气得大病一场,不敢出去见人,连买菜都交给严叔叔。有天晚上,我倒垃圾的时候正好遇见出来透风的宋阿姨。她一见到我就想躲,是我拉住她,陪她说了会儿话。严臻,你看看这个……”
廖婉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宋志娟的照片,把手机塞给严臻。
“你自己看,宋阿姨变成什么样子了!”
严臻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瘦到几乎脱相的宋志娟看了一会儿。
半晌,他把手机还给廖婉枫,“我知道了。”
廖婉枫锁着眉头,声音发颤地说:“你知道了?你知道了还不赶紧给阿姨打个电话?她可是你的妈妈呀,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她为了那个‘女强人’都气病了,你不会看了照片之后还无动于衷吧!”
看严臻冷漠的反应,怪不得宋阿姨说两句就要哭上半天。
以前的严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很重视宋阿姨。记得有一次,她和哥哥在严家玩耍,宋阿姨在厨房里做饭,不知是不是被烟呛了咳嗽了两声,严臻立刻就丢开他们,去抽屉里翻咳嗽糖浆给宋阿姨吃。
这样孝顺的严臻,不会这么快就变了吧。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廖婉枫的耳畔忽然响起宋志娟叹气时说的这句流传甚广的谚语来。
她忍不住皱眉,眼睛里闪过阴鸷可怕的神色。
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手腕厉害的女人,把好好的严臻哥哥带坏了。
严臻面无表情地摆摆手,似是不想多谈,“我自会看着办。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就不能送你了。”
廖婉枫神色委屈地瞅着他,看他真没送她的意思,气恼地跺跺脚,转身走了。
待廖婉枫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严臻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之前他对长安说他没有烦恼,其实那是假的。他不想给原本就事多繁杂的长安再添堵。
他的烦恼就来自于母亲宋志娟。
是他把事情想得过于乐观了。以为只要他和长安领了结婚证,就算临时取消婚礼,母亲也不至于被他气坏了身子,可是没想到,性格极端的母亲不仅把他痛骂一顿,声称不认长安这个儿媳,而且数月不和他联系,连一则短信也没有给他发过。他只能从父亲那里询问母亲的情况。可父亲顾念在他身在军营,怕他分心,和他通话时基本上报喜不报忧,他一直以为母亲已经慢慢恢复,不再记恨长安的不告而别,可没想到,她的执念竟那么深,那么长久。
心中不宁,他掏出手机,拨通父亲严定尧的电话。
“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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