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塔附近视野开阔,人迹罕至,而且有大树遮蔽阳光,的确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严臻,我能叫你严臻吗?这里没有外人。”廖婉枫朝他那边挪了挪。
“可以。”他望着远方的郁郁葱葱的灌木林,轻声应道。
她愣了愣,转过头,目光惊讶地望着他的侧脸。
原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拒绝,所以她在提要求的时候并没抱任何希望,可他竟一口答应下来,这痛快的一声竟让她觉得极不真实,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她低低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严臻,我今天给宋姨打电话了,她很惦念你,让你有空的时候,给她回个……”
“我知道了。”严臻看着她说。
她的心砰砰狂跳起来,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宋姨还说,让我们,我们选个日子,等回国后,把婚礼办了。”
“是吗?我妈和你说的?还是你向我妈建议的?”严臻扯了扯嘴角,看着像是挂了一丝笑意,但落在她的眼里,却更像是嘲讽。
她面色一变,心里那点因为他态度变化而升起的喜悦骤然间消失无踪。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改变。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很重要吗?我为了你,这些年牺牲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宋姨都默许我们的关系了,你也没有反对,我才毅然决然地跟着你到非洲来!这地方,你觉得是人呆的地方吗?”
“那这些战友、这些在林贝待了三年的龙建员工他们是什么?不是人吗?不是中国人吗?”严臻指了指身后的板房和茅草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诋毁战友,我是说,我为了你,为了你……”她的眼眶变得红彤彤的,委屈的瞪着严臻。
“婉枫,如果我记忆力没有偏差的话,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让你等我,或是为我做什么!包括我的母亲,她在我离婚之后,答应过我,从此不再干涉我的婚姻自由,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向你许诺什么,如果有,那她就会失去我这个儿子。”严臻目光清冷地说。
“可我一直在等你啊,虽然你一直拒绝,一直不准我靠近你,可我们当初在上海的时候,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然的话,你也不会,不会……”她卡在这里,剩余的话却说不出来。
“逾距?”严臻忽然望向她。
她愕然一怔,随即脸庞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没忘,当时,当时你抱着我……”
“你在撒谎,婉枫!”严臻锐利的双眸中,隐隐透出洞悉一切的坚定。
她眼神惊慌地躲闪着严臻的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撒谎……”
严臻望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那个冬夜,那个雨夜,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我没有对不起长安,而你,只是耍弄手段逼她痛下决心……”
她的脑子里轰一声炸开一团白光,身子猛地晃了晃,扶着旁边的树干才勉强站住。
她的脸色惨白难看,嘴唇轻轻哆嗦着,颤声说:“你……你……”
他竟然全都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