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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萧砚把车停在一幢住宅楼下。
苏玉琢没让他送她去学校,而是开来了苏粉雕曾经的房子。
她没急着下车,靠着座位,望向萧砚冷峻的脸庞,许久,萧砚提醒:“还不回去?”
苏玉琢嘴边扯出笑,似乎还带着一丝羞涩:“我想跟喜欢的人多待一会儿。”
顿了顿,“不可以吗?”
萧砚看着她,总觉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
……
拉着行李走进电梯,苏玉琢看见镜子里映出的自己,她一直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很多时候,好的容貌能给她带来一些便利,比如这次去杭州的采访,她的外貌没少发挥作用。
她从来不认为利用皮相达成一些目的是可耻的行为,现今社会,美貌也是实力的一种。
可接连在萧砚那儿吃了闭门羹,苏玉琢不禁生出退却的心思。
也许应该转移目标。
萧砚是最好的依仗,但,也不是唯一一个。
京城能与罗家萧家抗衡的人还有,如果捷径走不了,绕点弯路也无所谓,只要能到达同一个终点。
……
京城的天气随着时间往前推移而慢慢变暖。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程庭甄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最后实在没有再赖在医院的借口,才遗憾办理了出院手续。
那天宋羡鱼和程玉词两人都来接他出院,见他愁眉苦脸,程玉词忍不住挖苦:“一个多月您都没搞定妈,真够可以的,您知道我和小鱼为您争取这么长时间有多不容易?活了快三十年,没跟妈说过那么多谎话。”
萧让眉办手续去了,病房里就父女三人,护工一早就已经辞退。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追上我妈的!”程玉词端着老母亲的心态,“您倒是把以前追妈的伎俩拿出来呀!”
程庭甄被女儿数落,没有不高兴,只觉惭愧,低头嗫嚅:“我都用了,不好使……”
“你有没有针对曾经的错跟妈作深刻的检讨?”程玉词问。
“那都过去多久了……”程庭甄道:“没必要再提吧,况且每次跟眉眉说那事,她都翻脸。”
“爸您还是不了解女人,那种事在我们心里是永远过不去的,您错一次,妈会记一辈子,每次想起来都会伤心难过,但这和她会不会原谅您并没冲突,她为那事生气,您就认错,态度诚恳一点,多说几句好话哄哄,她生气一次,您就认一次错,她生气一百次,您就认一百次错,认错又不会少块肉……”
“别觉得尊严面子过不去,您要面子和尊严,您当初别犯错呀,要不您就别惦记妈了。”
程玉词道理一套一套。
程庭甄听得若有所思。
晚上,季临渊在家吃饭,宋羡鱼把念念的推车放旁边,小家伙快三个月,脸上越发肉呼呼,眼睛黑葡萄似的又黑又亮。
季临渊把床铃固定在推车上,念念小手小脚一通乱蹬,床铃缀着的小玩具就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小家伙一个人能玩一整天。
程庭甄刚住进贡院,萧让眉不愿与他同桌而食,总会早早吃完回房,今天倒没有,吃完饭把推车拉到自己跟前,握着外孙女小脚丫子玩儿。
程庭甄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
宋羡鱼端着碗,一面吃,一面看着父亲心急的样,终于吃完,她对洪姨和月嫂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桌子明早再收拾。”
两人没多说一句,一块回了小楼。
宋羡鱼拉了拉季临渊腰侧的布料,“一会儿我们一起给念念洗澡吧。”又转头对萧让眉说:“那我们先抱念念回房了,您跟爸也早点休息。”
说完,拿眼看了看季临渊。
季临渊立刻起身,从推车里抱起小家伙。
“要不要我帮忙?”萧让眉跟着起身。
“不用了,我们自己就行,您还是帮爸吧,爸胳膊不方便……”言罢,不等萧让眉说什么,宋羡鱼拉着季临渊走了。
萧让眉皱眉看着两人背影,而后将视线落在程庭甄胳膊上,石膏已经拆了,看着和正常人没区别。
“我晚上想洗个澡……”程庭甄见萧让眉的表情,猜她在找说辞不想帮忙,赶紧先发制人。
“你昨晚不是刚洗过?”萧让眉眉头皱得更紧,想到伺候他洗澡的场景,简直没法忍,“都受伤了,别洗那么勤,天又不热。”
“身上痒,不洗难受……”程庭甄的语气,像个耍赖的小孩,一点没有平日里在公司的副董事长威严。
萧让眉不语,脸色越发阴沉。
见她有生气的征兆,程庭甄赶紧给自己搭个台阶下:“你要有事忙,我尝试自己来,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怕……”
萧让眉看着他,等下文。
程庭甄语气忧心忡忡:“……只怕万一二次骨折,又得麻烦你在医院照顾我……”
萧让眉:“……”
……
半个小时后,萧让眉眼睛看别处,拿毛巾胡乱在程庭甄背上一擦,然后把毛巾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要往外走。
没走两步,一条胳膊从后面抱住她,萧让眉吓了一跳,下意识用力挣扎,不可避免碰到程庭甄受伤的胳膊,也不知道是不是弄疼了,只听他痛呼一声。
萧让眉顺势挣开搂住她的那只胳膊,转身怒道:“你干什么?”
见他脸色痛苦,萧让眉怒气莫名其妙散了,又因他不着一缕,眼睛躲闪开,“你……你怎么样?”
程庭甄虽说五十多岁,身材保持得不错,不看脸的话,一点看不出他年纪很大。
“胳膊疼……”程庭甄捂着骨折的地方。
说着似乎要抬胳膊。
萧让眉赶紧叫他别动,拿过一旁的衣服递给他:“你先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程庭甄顺势又一次搂住她,“我错了,眉眉,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么多年,我很自责和愧疚,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这么久……”
“程庭甄!”萧让眉哪里还看不出这厮在诓骗她,“你放手!”
她真是气着了,怒吼声宋羡鱼在楼上都能听见。
这会儿,念念洗完澡吃了顿奶,已经睡着了,季临渊在卫生间里洗澡,听到萧让眉的声音,宋羡鱼感觉事态不妙,推开卫生间门朝里头看:“不知道爸做什么了?我要不要去瞧瞧?”
季临渊刚洗好,结实健美的身躯挂满水珠,被灯光一照,有点晃眼。
宋羡鱼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又溜了一圈。
季临渊慢条斯理拿毛巾擦干身上水汽,抬头见某人直勾勾的眼神,不知怎地,身体就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神奇变化。
宋羡鱼简直要惊掉眼珠子,第一次看见从无精打采到威风凛凛的变化过程。
季临渊扔掉毛巾,大步走来,颇有汹汹之气。
宋羡鱼被他来者不善的眼神吓到,赶紧后退几步,喊冤:“不管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
下一瞬,人被季临渊抱进怀里。
“都快三个月了……”季临渊说这句话时,嘴角的笑痞坏痞坏,接着,吻住宋羡鱼那张想说话的小嘴。
宋羡鱼知道他的意思。
顺产过后一般两个月就可以同房,她这都要到三个月,他就更不用顾忌了。
今天一更。
对不起,某瑶又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