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了吗?你以前喜欢他都是假的?”
“表姐……你……”顾欣颜诧异。
“你想说我怎么知道的是吗?”柳沁雨笑,笑声充满悲伤,“我看见你放在床头柜里的照片,背后写了什么,你还记得?”
顾欣颜心口像被什么重重击中,脑袋有短暂的空白。
深知身在情长在。
曾经她在疯狂思念那个人的时候,写了很多遍这句话。
她写字不算好看,只有这句写得次数太多,极为流畅有韵味,尤其是‘情长’二字。
没想到表姐早就知道了。
顾欣颜怔怔不能言,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柳沁雨喃喃念出这句,声音微颤,“你不知道,你在望他时,他也在望你。”
“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订婚?”柳沁雨前段时间出国,忙得昏天黑地,没收到国内的消息,今日刚回国,不但收到顾欣颜订婚的消息,还得知顾情长入院。
细一打听,酗酒引发的急性胃病。
顾情长一向不喝酒不抽烟,为什么会酗酒?柳沁雨不用想,也知道原因。
“顾欣颜,你……”
“表姐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这次换顾欣颜打断柳沁雨的话,“不管以前怎么样,都过去了。”
“我现在有新的生活,我很好,我相信顾大哥也会很好。”
“他跟你不一样!”柳沁雨提高音量,几近咆哮:“你什么——”
“我说了我不听!”顾欣颜抱着头,眼眶潮湿,“表姐没其他事,就挂了吧。”
不等柳沁雨回应,顾欣颜直接掐断通话。
说什么都晚了。
从她被江逐浪从龙潭虎穴救出来,一切都晚了。
惋惜吗?
顾欣颜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隐隐作痛,她是惋惜的。
有句话说,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是你发现你爱的人,正好也爱着你,那最遗憾的事呢?是不是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心有另属?
有缘无分,大抵如此。
“你哭什么?”
江逐浪晚饭后被朋友叫出去喝酒,回来后洗了个澡偷溜进顾欣颜客房,本以为她肯定熟睡了,不想她抱膝坐在床上,压抑地啜泣。
打开灯走过去,抬起女孩的头。
女孩巴掌大的小脸都是泪,睫毛与发丝粘黏在一处,有些狼狈,却更显楚楚可怜。
“你怎么了?”江逐浪甩掉鞋子上床,把顾欣颜抱进怀里,“我出去喝个酒,就想我想成这样?”
拿手擦去女孩小脸上的泪,眼神怜惜:“眼睛小核桃似的,都不好看了。”
顾欣颜扑进他怀里。
抱住他的腰,渐渐哭出声。
江逐浪隐隐有预感,静默一阵,他忽地推开顾欣颜,下床,将她放在一旁打算明天穿的衣服递给她。
“穿上,哥带你去个地方。”
顾欣颜哪儿都不想去,摇了摇头。
“不穿?”江逐浪撩起她睡衣:“那我帮你穿。”
顾欣颜护住睡衣,含着泪说:“我不想出门。”
江逐浪盯着她看了片刻,放下衣服,扯过薄被往她身上一卷,连人带被地抱起来。
“要去哪儿啊?”顾欣颜吸着鼻子,“我真的不想去。”
“看你这么伤心,不做点什么转移你的注意力,今晚都别想睡好。”顾欣颜好歹也八九十斤,江逐浪双臂托着她,一点不费力,下楼时带上小跑,三步并作两步,走得飞快,吓得顾欣颜搂紧她脖子。
被江逐浪放进车里,她忍不住又问一遍:“到底要去哪儿?”
江逐浪撑着车门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了将近将近四十分钟,在一幢恢弘的建筑物外停下。
建筑物外形类似体育馆,呈椭圆形,此时已经十一点多,整个建筑都陷入黑暗,只有大门透出暗淡的光。
江逐浪抱着顾欣颜过去,里面有穿保安制服的人出来查看情况,见着江逐浪,那人脸上立刻堆起笑:“江少,您这么晚过来有事?”
那人视线落在顾欣颜身上,顿了一顿,神色古怪,不过也没多问。
江逐浪脚步不停,抱着顾欣颜走进去,嘴角勾着,一面道:“忙你的去,我带老婆玩一会儿就走。”
“原来是江太太。”保安笑道:“我这就帮您把门禁打开。”
“代我问你们老板好。”江逐浪随口说着。
再往里一点,才是真正的大堂。
穹顶高立,金碧辉煌,顾欣颜看见正中间的那辆由报废赛车拼成的巨大赛车模型,模型像一匹扬蹄长啸的野马,桀骜又张扬。
她立马猜到这可能是一家赛车俱乐部。
果然,江逐浪抱着她轻车熟路走进一处空旷的大车库,车道两边是两排小车库,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赛车,江逐浪将她往其中一辆黑色赛车的副驾驶放。
顾欣颜脚勾着车门,挣扎着不想坐进去。
“你想干什么?”脑海里想起几个月前微信收到他的两段视频,那样快的车速,她看着都胆战心惊。
“我不要坐这个,我不难受了,真的……”顾欣颜腾出一只手擦干净眼泪,另一手紧紧搂着江逐浪脖子,“我害怕……”
“我开慢点。”江逐浪低头诱哄:“不会有危险,而且会让你忘掉烦恼。”
“我已经忘掉了,你带我回去吧。”顾欣颜抱进江逐浪脖子不撒手,使出杀手锏,撒娇道:“求你了……”顿了一下,她忍着肉麻婉转地叫了声:“老公……”
江逐浪顿时半个身躯都酥麻了。
本打算带她感受一下刺激,人在极速运动中,在生与死的徘徊下,会疯狂,会忘掉所有烦恼,这是极限运动的魅力。
只没想到小丫头这么胆小,还没开始呢,就吓成这样。
不过赚了这声老公,也不枉此行。
江逐浪瞅着顾欣颜,眉眼带坏笑:“多叫几声听听。”
顾欣颜刚才叫了一声,鸡皮疙瘩一地,实在没脸再叫,江逐浪又要把她往车里塞。
吓得她搂着男人脖子又叫了好几声。
江逐浪在她唇上重重嘬了一口,“真不难过了?”
顾欣颜猛摇头。
吓都吓死了,哪还有功夫难过。
这个男人好讨厌,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是用温柔用礼物来哄,偏他想出这么极端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