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天气一向是古怪地让人无法招架,前几天还是艳阳高照的大好晴天,怎知,突地轰轰来了个冷气团,原本三十九度的高温霎时降低十五度,终于有了些秋天的感觉。
太阳公公已经偷懒的不见踪影,连着几天下了些绵绵细雨,黑压压的天气仿佛就像车小红沉甸甸的心情。
“唉”车小红边擦玻璃边叹气,寓发泄于工作,这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她自嘲地苦笑着,不知为何,这几天的心情一直都处于莫名的低沉状态,尤其是那晚从家乡回来之后,这郁郁不乐的情况更是越显严重。
“别再叹气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别告诉我,你还为了梅嫣幸运高升的事情在难过。”稽飞有拿花瓶砸人的冲动,这几天,听她叹气都听到耳朵快长茧了,难道车小红女士不能换些其他有创意的虚辞代替吗?譬如说嗯嗯啊啊、咿咿呀呀或者是咿咿哦哦之类的?
唉天天听小红这样唉来唉去,唉得稽飞都心烦了,唉
“谁还为了那些老掉牙的事情在烦恼。”啧了一声,明显表现出鄙夷的态度,小红不知早把这件事抛到哪儿去了,只有那种小心眼的家伙才会继续拿来说嘴。
“那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稽飞擦拭花瓶的双手开始颤抖怎么办,实在好想拿花瓶砸人,这女人真是嗦得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呃,那个”小红楞了一下,望望花瓶,望望抹布,又望了望稽飞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你觉得、觉得我怎样?”小红吞吐地望着稽飞,要不是身边真的没个可以讨论心事的好姐妹,她才不会走投无路的找他闲扯这些怪东西。
“你什么东西怎样?”稽飞的表情看起来好似在笑,而且还是拼命忍住笑容的那种过分模样。
“就是、就是很多方面呀,譬如说脸蛋呀、身材呀还有,我是不是够资格诱惑男人?”小红的脸蛋红通通,虽然她平时也从没把稽飞视为异性,但毕竟总是觉得不大自在。
“不知道。”摇了摇头,大脑处理不到二秒钟的时间,稽飞已经很确定的公布了答案。
“我又没被你诱惑过,我怎么知道你够不够资格?或许你该问问顶楼那个跟你关系深刻的大金主?”打趣的笑了暧昧,稽飞打从心底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是暧昧非常,而且无庸置疑。
“别闹了,人家是很认真的在问你。”小红气愤地跺了跺脚,想拿抹布塞住他那好贱的嘴。
“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回答你。你还不就是长了两个眼睛和耳朵,一个鼻子和嘴巴,哪里有什么特别?至于身材就更不用多提了,大家有目共睹,说了只是多伤感情。”稽飞安慰似的拍了拍小红的肩头,她不仅声音似孩童,连身材都像。
“我们还有感情可言吗?”小红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找稽飞商量没有用,自己笨,怨不了别人。
“是呀,我跟你没有,你跟别人倒是感情深厚得很。”根据稽神算猜测,车小红之所以会这么问,百分之九十九和楼上那个名噪齐诺亚的日本仔有关,不准保证退钱,免费让人砸摊十次也无怨。
“你到底想说什么?”心头闷气越来越炽,怎么大家老爱误会她和大金牛有暧昧,秃头经理这样、渔港的一大家子这样,连稽飞都这样。
“你到底想问什么?”面对车小红烦闷的怒火,稽飞难得没有不耐烦,反而还蒙着浅浅微笑,看戏企图十分浓厚。
“我”车小红呆呆地又一愣,是呀,她到底想问什么?她到底又在心烦些什么?
老妈这几天一直打电话要她把握良机,要她发挥现代新女性的精神去倒追齐诺亚啧,把握良机,到底要她把握什么良机?把握剥削大金牛的良机吗?
老爸更夸张,寄了一大袋的青蚵上台北,写明了调理方法,还交代要她半夜偷偷欺上男人的床,攻他个出其不意,预期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务求直接把大金牛抠回家。
唉唉唉,连叹三声气。就是这些古怪念头天天在脑子里盘旋着,搞得小红的心情也跟着一团古怪。
“我想,你那些问题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是换个人问问,说不定会得出不同的答案。”意有所指的看向不远处的来人,稽飞笑了一脸古怪,用手肘顶了顶发愣的小红,两排洁白的牙齿看了着实令人碍眼。
“别乱说话,这种问题怎么能拿去问客人?”
他就是齐诺亚吗?
想起他熟悉的俊脸,车小红就会忍不住想起妖言惑众的老妈,想着老妈老叫她去勾引他,想着老妈拼命渲染的暧昧想着、想着,想得自己都古怪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拿去问客人?他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比我们多了一点钱而已,说到底还不都一样是人。我在饭店待了那么久,还不也常常听见服务生和有钱大少相恋的精彩故事,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太多,一点都不足为奇。
况且,说不定麻省就是凤凰,凤凰也是麻雀,只要等到心爱男人的魔咒一施,每个女孩都是麻雀变凤凰。”
这几天常常听见小红刻意强调着客人和服务生的分别,微微一叹,稽飞想起了母亲的名言佳句,希望能对小红有些帮助。
“好恶心,不知为何听你说出这样的话,竟莫名的让我起了一身疙瘩。”浑身打了个冷颤,车小红一向没情调到了极点。
听稽飞说出这种梦幻的句子真是不习惯,今天一定会下红雨,小红坚信着。
“你这混蛋女人,我绝对不会再浪费时间理你。”忿忿地丢下了手中花瓶,稽飞真怕自己会一时失手,砸死这个没情调又少根筋的家伙,决心不再理她,个人造业个人担,自求多福去吧。
“嗳,你怎么这么小气。”看着稽飞远走的负气背影,小红嘟囔的叹了口气,从没见过哪个男孩子像他这般小心眼的。
只是他刚刚那些什么麻省和凤凰,倒说得挺有道理,虽然感觉古怪了些。毕竟,小红一向觉得稽飞是狗喷吐不出象牙的最佳典范。
难道,她这只小麻雀也会有变成凤凰的一天?
难道她也会有心爱的男人来对她施魔咒?只是,魔咒会是什么呢?叽哩咕噜,还是叽哩呱啦,还是那俗到毙的“我爱你”呀?
车小红想着想着忍不住开始呵呵傻笑,甚至连身后突然冒出了个高大身影,她也依然浑然不知。
“在想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男人温雅的嗓音还是好听依然,小红直觉地抬起眸,对上了玻璃门上那双墨黑的眸子。
“没什么,齐先生。”车小红无法遏止地脸红了,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想起那袋青蚵,还有老爹来信提及的下三滥色色手段。
虽然不是很想面对他,但基于礼貌,车小红还是乖乖的转过了身。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些感冒葯?”齐诺亚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咳嗽了好几声,他实在不是很能适应台北这多变的天气。
“你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去看个医生?”
“不用了,帮我找些葯上来就行了。”撑着昏沉沉的脑袋,齐诺亚温雅的笑容依然,只是多了些疲累。
“嗯。”她的耳边回荡着男人低沉的温柔嗓音,眼中映着齐诺亚一贯的浅笑脸庞
车小红呐呐地点了点头,望着齐诺亚远去的背影,不知怎地,她突然开始有点想了解齐诺亚迷人的原因。
送过了感冒葯,但似乎效果不彰。
除了咳嗽、流鼻水之外,齐诺亚似乎还开始有些发热的症状,但他仍坚持着不肯看医生。
“这只是小靶冒,不碍事的。”
小红想起了他的推托之词,也想起了齐诺亚撑着发昏脑袋浅笑的逞强模样。
“我只是看在老妈的分上,谁叫他妈妈是我妈妈的老姐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地破病在异乡吧?”车小红边煮着姜汤边喃喃自语,也许她是有些关心他没错,但是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完全不需要心虚,谁叫他们的妈妈感情如此要好,害得小红也不好意思不照顾他了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点点头,像是在催眠着自己,直到小河谒了姜汤上顶楼,她还是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魔咒,让自己不心虚的魔咒。
“你睡了吗?”轻敲了房门,车小红的心脏忍不住怦怦跳。
不用紧张,干吗紧张?顶楼套房天天至少要来个十次,只不过、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在下班之后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车小红用力的吸气呼气,努力地对自己做着完善的心理建设。
不一会儿的时间,门开了。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下班了吗?”齐诺亚看起来很惊讶,虚弱的脸上漾起了一抹意外的光芒。
“我带了姜汤来给你。”尴尬的扯起嘴角轻笑,她是下班了没错,但担忧他的心情似乎还没下班。
“姜汤?”开了门让小红进来,齐诺亚惊讶的神情更深了。
“我看你好像身体很不舒服,看在我们母亲浓厚的交情分上,我好像不该弃你于不顾。”把保温壶塞进他怀里,车小红望着他帅气依然的脸庞,有些发称。
一百分,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破病了还如此帅气,一头乱发明白显示出主人才刚从昏沉沉的睡梦中惊醒,发丝虽然紊乱,却意外多了几许颓废的男人味。
在心底偷偷打了第一项成绩,这是小红今天决定拜访的另一个目的。毕竟大家都对她说齐诺亚好,小红倒想研究一下,他到底是好在哪里?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笑了笑,齐诺亚望着小红的目光多了好些感激。
“我一向都对你不坏吧?”之前为了枢他小费,她可是卯足了全力嘘寒问暖,哪敢怠慢大金牛?“是吗?”不置可否的轻笑,齐诺亚厚道的选择不予置评。
笑声伴随着咳嗽声落下,呛红了脸,齐诺亚还是一副好虚弱的样子。
“你还是快把姜汤喝下吧,那副虚弱的模样看了就难过。”体贴的替他倒出了姜汤,小红下意识的收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被单,已经习惯性地开始打理房间里的一切。
“你怎么会选择在饭店里工作?”齐诺亚捧着暖暖的姜汤,心头也跟着暖和了起来,墨黑的眼瞳盯着房里那抹东忙西忙的粉红身影,心底深处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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