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嘴边的食物。
都这么大了还要被人喂饭的感觉真的是太羞耻了!
万般无奈下顾念生只好将他床头的一个矮几抬到了夏文泽的房间里,然后将夏文泽的身体轻轻的抱起横了过来,以便于他吃饭。
被人这么小心翼翼抱着的感觉真的是太羞耻了!
然而顾念生肯定不会想这么多的,忙活完了夏文泽后,顾念生跳下床将饭笼里的食物一一摆放到了桌上,然后又将特意点的几道补血益气的菜放到了夏文泽的面前,再将勺子和盛满粥的碗塞到了夏文泽的手中。
夏文泽有些呆滞的接受着这一切,被人这么当成个废人处处着想着的感觉真的是太羞耻了!
夏文泽看着眼前两道益气补血的菜。然后看了看碗中被换掉的白米粥,突然有一种老母亲的感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念生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心里泪流满面,都是被自己逼出来的啊,
一顿饭夏文泽都在被顾念生细心的照顾,和不断的太羞耻中度过,这样的日子还很长,他现在得先适应适应。
虽然顾念生以前吃饭的时候也会先选择夏文泽喜欢吃的东西,也会给他夹菜,但是每一次夏文泽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
其实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好好,被人注视着捧做珍宝怕弄坏了的感觉也特别好。
顾念生将鸽子肉细细的剔下,然后夹到了夏文泽的碗中,在夏文泽喝完了粥后又逼着他喝了两碗鸽子汤这才算了事。
看着对面人沾着油光的脸,顾念生在想,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伤没受过,怎么到了夏文泽受伤这里就觉得是天大的事情?
他一届粗人自然是想不通的,虽然他平时也会看些风花雪夜的书籍,但是总觉得那些书里说的都是狗屁,明明都认识的字,为什么他就看不懂想不明白呢?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是在顾念生的心里夏文泽的地位不一般罢了。
所以他极度信任夏文泽,对夏文泽言听计从,且觉得夏文泽说的东西都好有道理,才会在夏文泽对他说出那番话后觉得自己只是拿他当兄弟,而心里的那偶尔蹿升出来的在意和特殊被他扔到了一边,全不理会。
或者说,他已经认定了夏文泽是他的兄弟,所以尽管心里有些时候会冒出更进一步的念头,结果不知该怎么做。
他本就是一届粗人,向来不会弯弯绕绕的,他知道夏文泽心中有人了,所以他只能认定了要对眼前这个人好,再无他想。
至于他自己会不会遇到那个他感觉特殊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顾念生将自己刚刚洇湿的棉布拿了过来,把递给了夏文泽,然后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后,这才将两碗汤药端进了这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药香味更浓郁了,夏文泽擦完嘴正沉浸在吃饱喝足的满足中,此刻看到面前那两碗黑乎乎的汤药,差点没把刚刚吃掉的东西吐出来,强压下那种呕吐感,夏文泽有些迟疑的说道:“这刚吃完饭就喝药……不太好吧!”
顾念生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起身离开。
就在夏文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顾念生转身进来了。
“这纸上写的是吃完饭后喝掉效果最佳,左边那碗先喝掉,然后再喝右边那碗。”顾念生拿着那张纸站在门口说道。
“可是我刚刚喝完两碗乳鸽汤,现在你又叫我把这两碗汤药喝掉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再说这药这么烫,我也喝不进去啊。”夏文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哦,也对,刚刚吃饭的时候倒出来现在就不会这么热了,我忘记了,抱歉。”顾念生说完将纸塞到了自己衣襟处的暗格内,然后将两碗汤药放到了窗沿上。
“……”夏文泽满脸黑线。
就这么想叫我把这药喝掉吗!!!
“对了,明日步海和时风就回来了,你准备准备去接一下,我原本打算亲自去接来着,结果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夏文泽指的当然是他受伤的事情。
“他们二人已经回来了,你也不需要太过挂念了,对了,方公子也随着来了。”顾念生说道。
“方琪?他怎么会来?”夏文泽有些疑惑。
“据说是来谈条件的。”顾念生回想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然后说道。
“这样啊,那你便和他谈吧,按照我之前的那个条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他提出疑问,你便说考虑考虑,然后回来告诉我。”夏文泽思忖了一下,然后说道。
“嗯,好。”顾念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打打杀杀他在行,但是这些弯弯绕绕的虽然夏文泽很努力的教他了,但是会的也是有限的。
“你看看药凉没凉。”夏文泽苦着脸说道,毕竟该面对的总是需要去面对的。
“嗯,温了,可以喝了。”顾念生看着夏文泽皱着的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给我吧。”夏文泽伸出手去。
顾念生将两碗药放到了夏文泽的手上,看着他喝光。
夏文泽一点都没有想过那两碗药居然会那么苦,还臭臭的很难闻,皱着眉喝完后又喝了两大碗清水才勉强将那苦味给压住,此时撇着嘴又重复了一遍:“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嗯,放心。”顾念生看着抬起头可怜巴巴看向他的夏文泽,保证道。
“你该不会是一夜都没睡吧。”夏文泽这才看到顾念生眼底的青黛和下巴上刚刚冒出的胡茬,说道。
顾念生迟疑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睡这个事情,点了点头。
“快去睡吧,我马上也睡了,你不用担心我了。”夏文泽有些担心的说道。
“好,你有事情叫我就好。”被夏文泽这么一说顾念生也有些困了,便说道。
夏文泽点了点头,顾念生这才放心离开。
看着顾念生离开这间屋子夏文泽才松了口气,他担心顾念生就和顾念生担心他是一个道理,慢慢的磨蹭着将身子转了过来,随后便趴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