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轻轻吹过,吹散了满室浓郁的药香,带去清爽。
顾念生听着从夏文泽口中吐出一字一顿有些冷硬的字,从心底不知为何会泛起一抹温暖。他握着蒲扇的手紧了紧,随后递给了夏文泽,低声说道:“好。”
夏文泽接过蒲扇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扇着药罐下的火。
顾念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回了房间。
躺在宽大的床上,顾念生现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翻了个身,爬起来去把遮挡阳光的窗户全部打开,一瞬间满是耀眼的光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顾念生透过指尖的缝隙看着偶尔会飞过几只小鸟的窗外,突然有种高出不胜寒的感觉。
就这样静静的呆愣了半晌,听到门外远远的传来敲门声,这才起身又出了房间。
“饭送来了?”顾念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问道。
“嗯,在门口放着,我还想着等你醒了再叫你拿,你这应该是没有睡吧。”夏文泽抬头看向他说道。
“嗯,没睡,睡不着。”顾念生如实说道,随后去门口将饭笼抬了进来。
夏文泽看顾念生的精神好了许多,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药罐盖子被蒸汽托起又放下的清脆声响。
顾念生走进了夏文泽的屋内倒是没有急着将饭菜摆到桌子上,而是将饭笼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出来。
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够熬好,饭菜放在饭笼里还能保温。
“你知道药什么时候好吗?”顾念生走到夏文泽的面前,问道。
夏文泽坐在小马扎上,抬头仰望着男人的面容,然后轻笑着说道:“这么看不起我?”
“看不起倒是没有,怕你熬不好。”顾念生说道。
“熬了多长时间了?”顾念生问道。
“大概半个多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吃饭吧。”夏文泽说道。
“饿了?”顾念生问道。
“有点。”夏文泽说道。
“嗯。”顾念生转身想要去将饭菜摆到桌子上。
“哎——等等,扶我起来先。”夏文泽赶忙叫到,他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晃了半个时辰的扇子,肩膀都酸了,刚刚和顾念生说话一直仰着的脖子也有些僵硬,他无法使力用胳膊支撑自己站起来。
由于他坐的太低,起身必定会牵连到背后的伤口。
顾念生一脸疑惑的看向他,却还是走到他身边一边扶他起来,一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坐的时间太久了,起不来。”夏文泽说道,倒是没有提起他屁股都坐痛了的事情。
“哦。”顾念生应了一声,便扶他做到了床上,然后将饭菜摆到桌上。
“你先吃吧,我去看看药。”顾念生摆放好后将米饭碗递到了夏文泽的手中,说道。
“药也熬得差不多了,多点就多点吧,你把火熄了,一会儿我吃完饭也差不多就凉了。”夏文泽嘱咐道。
“嗯。”顾念生应道,将两个药罐的火都熄了进了屋子。
“你能分清这两个药吗?”顾念生问道。
“能,先吃饭。”夏文泽说道。
“嗯。”顾念生走到里面坐了下去。
“老先生说是明日来吗?”夏文泽问道。
“你记错了,后日。”顾念生说道。
“哦……”夏文泽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怕吃药?”顾念生咽下口中的饭问道。
夏文泽没有出声,只是低头闷闷的吃着饭。
顾念生一看他这模样便知道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随后说道:“今日奉紫殿内没什么事,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有什么好逛的,站在这奉紫殿上,地下的景色一览无遗,不去了,我还是乖乖养伤吧。”夏文泽想了想随后拒绝道。
其实他也想出去透透气,但若是遇到了危险自己只能是累赘,再说若是不小心在路上被小石子绊倒了,将伤口再度撕开,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你还有什么想看的吗?我给你找。”顾念生问道。
夏文泽偏头看向床头柜上摆了一摞的书,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哪还那么多呢。”
“真的没有什么想做的吗?今日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顾念生再次重复道。
“没有!你好好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你了。”夏文泽说道,不由在心里诽腹他啰嗦,怎么和方琪谈事情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啰嗦呢。
“那好吧,我这边接来线报,那小子入京了,如你所料,确实是在接近京门的时候遇的还,皇上震怒,天子脚下意欲刺杀皇子的行为不用我多说吧。”顾念生说道,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着夏文泽。
天子脚下动手,应该是那群人被迫无奈的举动吧,要不怎会选择这么危险的地方,刺杀皇子是大事,但是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刺杀皇子,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有什么人会冒这么大的险?
可是林皓逃脱了,进京了,那么这一切就不一样了。皇上绝对不会没有半点动作,皇上震怒,虽然顾念生是这么说的,但是仅仅这四个字,夏文泽便能够想到会是多严重。
想当年他入皇宫的时候,便听到不少宫女在闲谈的时候说起皇宫辛密,就容易被提起的便是当年那场内斗,当时情况惨烈,导致陷入今当朝皇帝都不能介怀,而此次他想立储的风声传出,有发生了这种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后果可想而知。
夏文泽垂眸看着碗里的白米饭,随后问了一句:“他没受伤吧。”
“那倒是没有。”顾念生见他神色没有什么太多的异常,这才继续吃饭,却不想夏文泽此时内心多么的纠结。
林皓是平安进京了,但是看这样子他在京城里的日子更不会有多好过。
皇上本就偏爱与他,此次被刺皇上又震怒,而那些别有居心的皇子会怎么看?怕是会狗急跳墙吧!
可是他现如今有伤在身不说,也不在他的身边,想这些事情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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