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隐约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快,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难道是冲着文泽去的?
“古总管说您让夏二王子去的。”谢岩继续说道。
“这倒是有趣,贾某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并未见过夏二王子,怎能说是贾某说的呢?”贾礼幽幽的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谢岩一听这话咯噔一下,完了……
“属下失职。”谢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个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你先起来。”贾礼说道。
一旁的林鸿煊显然是整个心思都在棋盘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棋盘,没注意这边的事情。
林鸿煊真的震惊了,刚刚明明是个死局,结果一子落定,就变成了叫他进退两难的境地……
“皇上,这事有些蹊跷。”贾礼出声打扰。
“皓儿有事吗?”林鸿煊恋恋不舍的将眼睛移开棋盘,问道。
“这您放心,他不敢在大瑶国的皇宫胡来。”贾礼笃定的说道。
“哦。”林鸿煊放心了,目光转回来棋盘,淡淡地应了一声,叫人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您先把这盘棋解了,解完叫殷公公叫臣,臣去去就来。”贾礼说罢起身。
“去吧去吧。”林鸿煊有些不耐的挥挥手。
谢岩不禁有些震惊,这世间敢和当今圣上这般说话的,怕是没有其他人了。
“臣告退。”谢岩俯身说道。
“嗯。”林鸿煊目光依旧停留在棋盘上,应了一声后便没了声响。
“走吧。”贾礼看着有些呆愣的谢岩,出声提醒道。
“嗯。”谢岩慌乱的应声,跟在贾礼的身后向林皓的寝宫方向走去。
谢岩在路上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金銮殿距离林皓的寝宫也就一炷香的脚程,二人很快便到了地方。
夏文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夏元风前脚刚离开,这又是谁?他疑惑的出了内室。
“师父?您怎么来了?”夏文泽问道,很快便想起了什么,没等贾礼出声便继续问道:“为了夏元风的事?”
“嗯,谢队长先离开吧。”贾礼点了点头,对旁边的谢岩说道。
“是。”谢岩一头雾水的离开,刚刚他没听错的话,这刚刚进来没几日的夏公子居然认得夏国的二王子?还直呼其名讳?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谢岩心中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随即他摇了摇头,踏出了这间屋子,合上了房门,不会这么巧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贾礼听到关门的声音,随后坐在了一个椅子上,说道。
夏文泽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一番。
“你是说,古彤是夏元风的人?”贾礼细细的听着夏文泽说完,然后问道。
“有待考察,依照夏元风的性子,这个事情怕没有这么简单。”夏文泽说道。
“古家祖孙俩今日被皇上派去御膳房准备明日药膳要用的食材,不可能还会跟着夏元风到这里来,这件事情可能如你所说,没那么简单。”贾礼说道。
“既然师父您这么说,徒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夏文泽说到这便停了下来。
“说来听听。”贾礼深邃的看着夏文泽,说道。
“人皮面具。”夏文泽只说了这四个字。
“这样许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贾礼目露赞许,他就知道,文泽一定能想到。
“嗯?”夏文泽有些疑惑,难道师父早就发现这个事情了?
“之前有人在古彤的解毒丹里面动了手脚,为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便叫古彤去调查,已经有点眉目了。现在看来,这事可以确定了。”贾礼说道。
“暗中调查的事情被夏元风知道了,应该是夏元风觉得这个人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才将这个人暴露出来。”夏文泽将贾礼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这几日你要小心,虽然这次立储来的只有夏二王子,但是其中不可能没有夏王的人,既然他的目标是你,你在这里的事情他怕也是知道了。”贾礼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凌厉。
随后继续说道:“为师会叫皇上加强对这里的戒备,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林皓,这点皇上很清楚。”
“嗯,谢谢师父。”夏文泽知道师父的心思,于是说道。
“傻孩子,为师这两日抽不出时间来,这两日你要多加小心,若是再被那个假古彤混进来,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贾礼说道。
“这怕是不好提防。”夏文泽有些迟疑的说道。
“为师叫人在这屋子里放些铃兰,记住,一进屋打喷嚏的就是古彤。铃兰微小的毒性也就只有他那个鼻子才会有所反应。”贾礼说道。
“徒儿记下了。”夏文泽说道,面色上的担忧减少了几分。
“师父,你给八王爷把把脉再走好吗?”夏文泽说道,目光中的殷切和担忧不加掩饰。
“嗯,时间还来得及。”贾礼知道夏文泽怕药被“古彤”动了手脚,欣然应允。
贾礼起身进入内室,开始为林皓诊脉。
夏文泽跟进去,目光殷切紧张的看着贾礼,想出声询问,但是怕打扰到他,一直忍着。
知道贾礼将手从林皓的手腕上拿起,夏文泽才不在忍耐,问道:“怎么样?”
“没有人动手脚,但是这两日的情况有点不太好,情况不容乐观。”贾礼思忖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哦……”夏文泽应了一声,眼眸内的光黯淡了下来,垂眸不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射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师父,绣球花已经变成浅粉色了。”夏文泽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贾礼看着徒弟,低低的叹息一声。贾礼不想将不好的结果告诉他,但是欺骗换来的只会是更深的伤痛。
现在的夏文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否则依照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若是林皓一个不好,夏文泽怕是要比林皓还有先倒下。
贾礼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怕有更好的办法,他都不会拿自己徒儿的性命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