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作为宗主,却不顾全宗反对为了一个男人离开已经是大事情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徒弟,怕是很难消受。
之前素儿一声不吭离开师父坐视不管已经很糟人诟病了,后面又闹出了这么一堆事情,宗里上下早就有人不满了,若不是师父根基硬,怕是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恩情,也不知今生今世能否还上。夏文泽眼神暗了暗,最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放几碗血而已,又死不掉,怎么像个小姑娘家的做事这么多顾虑。
“今夜为师在这守着,这两日辛苦你了。”贾礼看了看夏文泽毫无血色的脸和眼底的青黛,眉头轻轻蹙起,说道。
“好。”夏文泽应了一声,内心却是在苦笑。今夜,怕又是会失眠了。
“那我也不回去了。”白云锦嘟囔了一句,然后浅笑着转头看向夏文泽问道:“这边的软塌应该能睡下两个人吧。”
“应该可以,还蛮大的,不过很软,睡硬床的人睡可能会不舒服。”夏文泽笑了一下,回道。
“我这人睡软床可以,要是硬床的话得铺五六层被子,要不一觉醒来浑身僵硬难受。”白云锦道。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一个人不敢睡?”贾礼戏谑的看着白云锦,调笑道。
“谁叫你要了个那么大的屋子,又没有侍女太监的,一个人在里面,空荡荡的很吓人的。”白云锦剜了贾礼一眼,说道。
“哦?谁别扭着说什么也不要侍女太监?”贾礼挑眉看着白云锦。
“还不是怕你洁癖不习惯!”白云锦被这么一激,顺口就说了出来。
“啧……这么回事啊,还以为你害羞怕人见到呢。”贾礼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呸!你以为朝中的那些人不是傻子就是瞎子啊……”白云锦觉着骂人有点不好,越往下声音越小,白嫩的脸颊生气起来嘴鼓鼓的,颇有意思。
贾礼嘿嘿一笑,见白云锦佯装生气的可爱模样,就忍不住想要逗他,伸出左手将白云锦的右手拉到了怀里,捏了捏。
白云锦抬头看到夏文泽正浅笑着看他,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就没了话音。
“师父,徒儿有些累了,去小憩一会儿,药羽墨在看着。”夏文泽适时的起身,说道。
“去吧去吧。”贾礼欣慰的看着他,大有一种孩子大了的感觉,但其实夏文泽很多事情都处理的很好,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没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床。”白云锦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双颊火红的进了内室。
羽翎一直在屋内,知道来人了,只是盯着炉灶一直在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羽翎一直冷冰冰的,周围人对于他的孤僻也习惯了。
这正中了白云锦的吓怀,毕竟他现在脸上火热,肯定红透了,丢死人了,羽翎没看他心里还能少点负担。
白云锦在软塌上坐了一会儿,贾礼不知从那里拿了些水果进来了,放到软塌上的小桌上,然后将熬药的羽翎替了下来。
“咦?大学士也在啊。”羽洛掀开琉璃帘子走了一圈,人还没进到屋子里面话音已经落了,留下了叮呤脆响。
“夏文泽呢?”羽洛环视了一圈屋子,羽翎正襟危坐在林皓床边窗前的一把椅子上,正向他这边看过来,一旁的白云锦放下手中的话本,听到他的声音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他去午睡了,二公子难道不去晚宴?”贾礼坐在阁廊扇着炉火,刚刚羽洛急匆匆的就进了屋子,没看到他。
“国师也在呀,刚刚没看到,晚宴我哥去就行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到时候一不小心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那多不好。”羽洛笑嘻嘻的应着,然后又说道:“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有件大喜事要告诉他呢。”
在这二人面前,羽洛不会蠢到自称本小爷,毕竟这两位可是天下有名的‘大爷’。
“已经知道了。”羽翎许是坐着别扭,走了过来,声音虽然冷清,但是有软了不少。
主要是他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挺直脊背的模样实在是太过突兀了。
“这样啊,国师今夜是打算在这边过夜吗?”羽洛探头出去,问道。
“嗯。”贾礼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羽翎,咱们回家吧,可以好好的歇息一天啦!”羽洛说着抻了个懒腰,双手掐腰向外走去。
羽翎随之跟上,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