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据都指向三鲜楼,如果你真的坚持让我秉公处理,那我就得采取强制措施把你们带回衙门——当然,因为你与钱夫人的关系,我是
不敢这样无礼的。”
这些话是赤裸裸的包庇,若被外人,尤其是死者的家属听见了,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靳宛自是不能跟他们回衙门,否则很多疑点都没法弄清。
是故她在心里沉思一番,最终道:“请沈捕头给我三日时间,三日过后,我若拿不出证据证明三鲜楼的清白,那我就随你去趟衙门。”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愿接受沈捕头的“徇私”。因为那样一来,甭管三鲜楼是不是冤枉的,事情一传出去都会名声尽毁。
见少女一再坚持,沈捕头深深看了她几眼。
“我们这几日会做个样子出来,靳姑娘好自为之吧。”
待送走沈捕头,靳宛正欲回房跟系统“查询”真相,谁知道却有伙计叫住了她。
“掌柜的,我有点儿事想跟你说。”那伙计是厨房一个打杂的,他看起来年纪不大,面容青涩。
当他说话时,另一头的周大厨抬眼看了过来。可是一对上靳宛的视线,他便有些不自然地扭开头。
“跟我上楼吧。”
扔下这五个字,靳宛抬脚与敖千上了楼梯。
二楼。
厢房里,靳宛对伙计说了声:“坐下说。”
“不用了掌柜的。”少年赧颜摇头,紧张地揪着衣角,“我、我不知道这跟客人被毒害有没有关系,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
“我洗耳恭听。”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才缓缓开口。
“实际上,我、我就住在周大厨家附近。如果我没记错,那名被毒死的客人,就是周大厨的仇人。”
这对靳宛而言,也是个极具冲击性的消息。
登时,她与敖千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前两年,周大厨的媳妇儿身体还很健朗的,就是那个客人害得周大婶卧病在床。他是个好色的男人,而周大婶虽然三十多了,却长得很好看。
“有一日周大厨还在楼里做菜,他就尾随周大婶到家里……当时我就在隔壁,听见周大婶反抗的动静,我娘叫我过去看看,我拿了棍子去瞧,恰好看见他把周大婶推倒。”
说到这里,少年脸色通红,咬紧牙关。
靳宛神色一凝,“然后呢?”
“周大婶被他这奋力一推,脑袋磕在床沿上,从那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少年神情黯然,“后来周大厨去找对方算账,但是这儿离县城太远了,对方家里又有好几个兄弟,周大厨奈何不了他。”
离县城远,便意味着报官不易,像这种“小事”,通常是惊动不了衙门的。
如此周大厨唯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靳宛叹了一声,看来这次的事情,还真有可能是三鲜楼的内部问题。虽然周大厨跟那人只是私人恩怨,但他如果真的在饭菜动手脚,那可不止会牵连到他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