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严逸便领悟了,转身叫看守牢房的衙差,拿鞭子把骂人的都抽了一遍。
听着耳边的惨叫声,陆承德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但是这还不够,目前唯有惩治那几个人,才能真正消去他胸口积郁的那团火气……
靳海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被那些罪犯的惨叫吓得魂不附体。他这人没见过啥大阵仗,在这种鬼地方能勉强保持镇静已属不易,再听见鞭笞声、惨叫声,心脏都要吓停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要轻信那帮衙差了!
可惜这世上千金难买早知道……
“吱呀。”
开门声响起,靳海闻声抬头,却见两个衙差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接着他们二话不说,走过来捞起他就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为啥要把我抓到牢里,是不是有啥误会啊?”
靳海忧心忡忡地发问,但是没人回答他。
待得他们把人带到一个刑房,靳海看着一屋子的刑具,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屋里,穿着丧服的陆承德,阴仄仄地望向那名长相憨厚的老农夫。
“靳海,这位就是本县县官陆大人,你还不快快跪下请安!”严逸威吓地瞪视他。
靳海见到这满屋的可怕刑具,早已吓得两腿发软。此刻再听严逸开口,他想也不想就对着陆承德下跪。
哆嗦地张开嘴巴,靳海艰涩地道:“草、草民见、见过陆大人……”
“知道本官为何带你来此吗?”陆承德阴冷地问。
靳海艰难摇头,满脸苦色,“不、不知,草民一直遵纪守法,实在不明白为啥会飞来横祸。”
“不知……呵!”陆承德阴笑,举起一张纸对靳海说:“这是今早严捕头派人从你家搜来的,这里面详细记载了你私自动工修建水库的事。靳海,你可知你的行为是违法的,按律当斩!”
陆承德手上拿的,是当日靳海与赵村长签的契约书。而靳海听完陆承德这番话,一时间惊骇无匹,老脸上满是惊恐。
他不过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夫,除了些常识,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一条律法。
这也难怪,平日基本没有人会像靳宛这样,费时费力地修建大型工程。毕竟水库的构想还没人提出来,整个乌国的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东西。
况且在靳海等人眼中,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在那儿生活,那些土地其实就属于他们了。每年他们都会交税,也没人来告诉他们,所有的土地不过是朝廷借给他们使用的。
故而陆承德这话对他的打击可不小。
靳海心里很清楚,提出修建水库的人是自己孙女,所以他回神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死也不能暴露小宛。
是故他惶恐地磕头,强忍恐惧道:“求大人网开一面,草民以前也不知道这是律法不允许的……”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水库的确是草民力主修建,与其他人没有关系。”靳海声音颤抖道。
陆承德眼里闪过寒芒。
这老农夫还想骗他!哼,倒也好,恰恰如了他的意。
“来人啊,将罪状纸拿上来,让靳海盖手印。”一旦在罪状纸上盖了印,就等同罪名落实,很难有翻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