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继续奋斗。
罗尔和斯派无奈地相视苦笑,随即也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一会儿,客厅里就安静得像是没有游客的蜡像馆一般,八个神态各异的人物散布在客厅里的各个角落。
客厅中间的十二人长桌边上人最多,一共有四个。
长桌的中间位置是阿库雷西,他放在膝盖上手里拿着一支箭,不停地捻着箭尾的羽毛,这是他认真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这也是客厅里唯一还能被察觉到的细微动作。他那无法找到焦距的目光似乎是在看着手里的箭,又像是在看着地面。
仅挨着阿库雷西旁边坐的是乔尔,嘴唇上叼着他常用来画地图的笔。一支手软软地搭在桌子上,另一支手则支着腮帮。同样是目光涣散的他正望着对面紧闭的门扇发呆。
与长桌主位相对的另一边坐着斯派。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谁也无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斯派右前方的另一张椅子上是不知道是否是睡着的因普雷斯。因普雷斯的椅子离长桌稍微远点,因此可以将双脚高高地翘在长桌上。两手环抱在胸前,他的双目紧紧地闭着。
索德站在向南的窗口边,两眼凝视着窗外。从他稍微有些皱起的眉头,还是可以看出他是很用心在想着谜底的。
相对的北面窗口,丝凯依斜倚在沙发上,痴痴地看着窗外那飘着雪花的天空。
如果说这些人虽然神态各异、姿势不同,但都还可以认为他们是在用心地思索着那条谜语的解答的话,那么有一个人次是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这样的。那就是罗尔。
罗尔此时就坐在丝凯依旁边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虽然同样是在想事情,但罗尔的表情明显相当可疑。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芬特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问题。
丝凯依痴痴地看着天空中的雪花,罗尔却痴痴地看着她。如果说他也仅仅是看着丝凯依,心里想着谜语,那也没什么。可是罗尔的目光中却有如燃着一团火焰一般,随时要将眼前的女孩吞噬。嘴角也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而松弛下来,一条长长的、粘稠的液体从那里一直往下延伸到沙发的靠背上。若是在户外,恐怕已经结成一条冰线。
“居然流口水!恶心的家伙!”芬特赶紧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嗯”芬特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舒服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发出长长的呻吟声。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纷纷转过头来看他。
“呵呵,不好意思。”芬特尴尬地挠挠头“刚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所以现在伸个懒腰。”
罗尔也在此时发现了自己那串挂在嘴角的液体,在自以为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偷偷地用袖子抹掉了。不过还好,至少没有被丝凯依发现。
“怎么样?你们想出来了没有?我是不行了。谜语这东西,你脑子如果卡在那里,就是转不过来。再想多久都没用。”芬特拍拍因为使用过度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
平常的芬特虽然不如斯派那么活跃,但谁都知道,拥有“真实与假象”特技的他,也拥有着相当敏锐的思考能力。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总是把自己的内心埋藏的很深。就如同他的特技名称一样,谁也无法摸清他脸上的表情是真实还是假象。
芬特表示放弃,斯派自然也随之放弃。此时唯一能够被寄予厚望的,也只有罗尔一个人了。
众人把目光投向罗尔,罗尔则茫然地对着大家摇摇头,他甚至忘了谜语的谜面是什么。此时充斥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丝凯依的面庞和身段。
在道提斯特团队的队员们看来,团队里智商最高的应属罗尔,接下来斯派和芬特不相上下。此时连他们三个都无能为力,别人自然也就不作他想。既然都放弃了,大家也就如鸟兽散,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罗尔,如果你认真一点想的话,一定会想出来的。”在众人散开之后,芬特居然找罗尔单独谈话。
“有哇!我一直都很认真地在想。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擅长猜谜语的人,谜语和一个人的智商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芬特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吧,你少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没看见沙发上那滩湿湿的痕迹么?”
“什么湿湿的痕迹?”罗尔还厚着脸皮装蒜。
“口水。”芬特知道不把话说清楚,罗尔是不会承认的。“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刚才两眼发直看着丝凯依,一条长长的口水流到沙发上。怎么,你不知道么?是否要我去问问她,看是谁坐在她旁边?”
“呃,不用,不用!我承认了就是。”只要不是对着丝凯依,要罗尔承认这种糗事,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其实我也很认真地想过。不过就像你刚才说的,猜谜语这种事情,是需要灵感的,并不是努力去想,就会有成效。”
“我明白,我也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但是,我记得你刚才说过,需要点彩头,不是么?”
“这个就不用了,嘿嘿!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罗尔以为芬特也要像斯派那样,趁机讹诈自己一番。
“我是说认真的!如果你把谜底想出来了,我有个非常好的彩头给你,一定是很喜欢的。”
“是什么?”罗尔两眼直放光。
芬特甚至还转头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附近,才小声地说“教你怎么追丝凯依。”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可信吗?这家伙”罗尔怔怔地看着离去的背影。
“我想你是可以相信他的,这方面他似乎有些经验。”索德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
“嗯?为什么?”
“你别看芬特平常那么沉默,不太主动和队友说话,其实他还是相当关心你的。你和丝凯依的事情,除了你们两个以外,谁都比你们着急!所以,也拜托你自己要加把劲,别让大家失望才好。”
索德语重心长地说出这些话,很让罗尔感动。“我也知道大家都关心我,但是”他不好意思地看着队长“虽然我活了二十八个年头,但真的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很为难呀!”
“没用的家伙!”索德不客气地骂道“那你更应该争取芬特的帮助,他似乎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因此,他的经验绝对值得你去借鉴。”
“真的假的?你怎么会知道的?他这人可是什么都不说的。”罗尔一脸的不相信。
“别人不说,你就一定不知道么?亏你还是个完成任务的高手!他在加入游戏之前是个心理医生,本身就对这方面的问题把握的不错,你绝对可以相信他的。”
“心理医生!没想到队里面还有这样的人才。那么你呢?”
“我,我是个剑术教练。这不重要,去,快去猜谜语去!”索德似乎也不太愿意谈自己的过去,连推带踹地把罗尔推进房间。
一个人待在安静的房间里,罗尔并没有马上开始为了今后的幸福而努力,反而是在那里胡思乱想。“暴力的家伙!不过,也难怪。看他的剑法那么好,估计也不会是个一般的剑术教练。嘿嘿,以后再慢慢地和斯派想办法。说不定能够从伙伴们身上,挖出许多秘密的!”
“左边看是右边,右边看是左边,从前面看还是前面,从后面看却什么都没有。”坐在床头,罗尔面对着窗外陷入沉思。
透过紧闭的玻璃窗,窗外依旧是雪花纷飞。罗尔在地球上的家位于亚热带,相比之下,鹅毛大雪远没有热带雨林来的常见。除了在北方读书的几年,在家里他是绝对无法看见下雪的。
原先总以为雪花会像书上描写的一般,一片片地总是形成漂亮的六角形晶体,在天空中悠悠地飘荡。最后落在他带着厚厚羊毛手套的掌心,化成同样六角形的水渍。但事实上,在北方读书的几年,他看到的雪从来都是比米还要小的一粒粒,虽然同样带来新鲜感,却没有了当初想象中的美好。
此时的nw125ne16小镇,却让他得尝了多年来的心愿。没有风,呈现出巨大的六角形结晶的那些雪花,果真是像描述中的那样,从空中一颤一颤地落下。有那么几片特别大的,甚至刚好贴在罗尔面前的窗玻璃上,让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个够。
由于刚才房间里一直没有人,温度也就比室外高不了多少。作为抵挡外界低温的唯一阻隔,这片薄薄的玻璃也保持在了零度左右的低温。雪花一旦贴上,也就没有那么容易轻易地融化。罗尔不由得把脸凑近了点看。
如果把眼前这朵雪花,平均地切开成六份,那么每一片都将呈现出一棵小小的圣诞树的形状。
“呀!如果是在家乡,这个时候,该是西洋的圣诞节了吧?”罗尔这才想到“那么过几天,新年也马上到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这个异星他乡待了近一年之久。
“那么春节也快到了,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家里的老爸老妈交代!”他叹了口气。
“当然,如果我能给他们带个漂亮的儿媳妇回去的话,他们一定什么都会原谅我的!”被作为“儿媳妇”幻想的对象,当然是此时正在隔壁房间里望着同样雪景的丝凯依。
“啊啾!”丝凯依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妈妈,你也在想我了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丝凯依对着天空默念着“虽然你和爸爸都没空关心我,但我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地离家出走,还来到这个几乎无法回头的游戏中。”
“但是妈妈,我现在又觉得自己不后悔了。我真的好喜欢这个游戏!在这里,我有许多好伙伴。还有一个很特别的伙伴,或者说朋友,或者还有一些我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在其中,他对我特别好!你也知道啦,我是一个爱哭爱闹,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可是,他却让我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妈,我的特技也是很有用的哦!虽然不是经常能够用得上。希望以后游戏结束的时候,能够有机会把他带回家,让你和爸爸也认识一下。他真的很有意思,很可爱的呢!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很好,我也挺喜欢他的”
“可以看得出,丝凯依对我是具有相当好感的。如果说是她喜欢我,也未尝不可。但是她爱我么?我需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友情。”
罗尔甚至在此时有种深深的恐惧感。他害怕游戏的终结,害怕以后与丝凯依分别于茫茫宇宙的不知道哪端。
“我已经习惯于和她一起的生活,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是否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快乐?”罗尔不知道答案。
“每天早上,是她叫醒我。快乐而幸福的神情在她的脸上,简直让我误以为她就是我的小妻子!”
“早饭我总是队里最后一个吃的,她还会专门帮我的那份准备好,然后认真地坐在一旁看着我把它吃下。虽然这样子会让我三心二意、不专心吃饭,一顿饭吃上一个小时,但真的很快乐!”
“走路的时候,她会蹦蹦跳跳地围绕在我的身边。我却一点不觉得烦,甚至希望一天里二十四小时都会是这样!”
“最快乐的当然是一起骑乘飞行兽或者大象,那是我们距离最近的时候。每每让我差点失控!”
“最后则是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是要到我的房间来说声‘晚安’之后,她才能安心地去睡觉,而我也才能安心地睡着。不过最好的情况莫过于从此省去这一项,我们直接同睡一间也不错!”
“啪!”罗尔重重地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龌龊!不许有这种侮辱她的思想!”
“呜这么想想是很快乐。但是,如果她不爱我的话,这一切终究将成为一场空。能够更进一步的话,我才会真正地快乐得能够飞起来。”
此时罗尔才发觉天色早已暗淡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他却一点都没有用心去想过那个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