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微笑的看着她,眼神依旧是高深莫测,“知道什么?”
“知道我将苏迪月抚上苏家家主之位,最主要的目的是看重了苏秉琦常年来与东洋国政大臣之间的秘密交往。为了从东洋买进先进的武器,是还是不是?”
凌清然仰头看着他问道。
栾无忧面色轻松,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要说财富,李臻早已垄断了云苍的盐业,粮食,丝绸等几大重要主业,你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财大气粗的人。又怎会看中苏家那几毛钱?”
凌清然笑着说道,“遍及全国的银号,妓院,酒楼,药铺,那叫几毛钱?”
“在我眼里就是几毛钱!”栾无忧笑道。
凌清然也不跟他争辩,“上一次跟东瀛人相见,酒楼里一屋子的剑客也是你安排的?”
凌清然想起与苏迪月一起约见东瀛人的情景,似乎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当日屋子里一屋子客人,人手一剑,眼睛锃亮,意不在用餐。
栾无忧笑着说道,“我怎么放心你们两个女人去见东瀛人?况且都是绝色美女,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凌清然轻轻一拳捶在他的肩头,“你真讨厌,害得我一边跟东瀛人谈价钱,一边眼巴巴的盯着那些人,我以为是东瀛人一伙的呢?”
栾无忧笑出了声音,“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大人也有怕的时候吗?”
凌清然点头,十分诚恳地说道,“是滴,我也是人啊。”
“嗯,有我在,你不必怕。云苍是我的地盘,我怎么会让你出事。除了那一次,我没有料到。”
栾无忧眼神深邃的说道。
凌清然知道,他说的是去请皇陵军的那一次。
“无忧,其实那一次我不只是为你,也为了先皇。”凌清然深沉的说道。
栾无忧点头,“嗯,我懂。”
“但是,我还是觉得后悔,那天晚上你半夜来找我,我应该想到的,你从来不是莽撞的人。”
栾无忧还是有些自责的说道。
凌清然用肩膀碰碰他胳膊,“都过去了,别再提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栾无忧点头,“嗯。”但是这永远是他心中的遗憾,带着凌清然离开北冥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在云苍,他绝对不允许她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可是,终究是没有做到。
原来,想保护一个人是这么难。
凌清然看着百丈宽的洛河,突然眉头一紧。
“去那边看看。”凌清然的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山。
栾无忧回身让人牵过来两匹马,他与凌清然飞身上马,一路疾驰而去。
凌清然围着山看了一圈,一直眉头紧蹙。
“这里是两个岸边唯一的陆地了吧?”凌清然说道。
栾无忧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凌清然视线遥远的穿过对岸,轻声说道,“敌人若是想走水路过来,那么一定会做准备,至少训练,船只应该会有,可是,一年时间过去了,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所以,他们一定是放弃了水路。”栾无忧也眼神渐深的说道。
凌清然点头,“对。”
“除了飞,就只有陆路这一条路可以走,而这里是唯一的途径。”栾无忧说道。
凌清然看着眼前这座坐落在漯河之上,与两岸相连的山峰。
“跟我走。”她说完抬腿就往山的另一侧走去。
一连找了几处,侧耳倾听,终于她的脸上露出笑容。
她也不说话,示意栾无忧过来听听。
栾无忧将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倾听,他将眼睛闭起来仔细倾听。
果然,能听到细小的声音。
仿佛有人在凿着石壁,越是心静,声音越是明显。
他慢慢起身,微微的笑了。
凌清然仰头看向光滑如镜,高耸入云的石壁,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天堂有路他不走。”凌清然笑着说道。
“地狱无门闯进来。”栾无忧接着说道。
两个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掌,击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依你之见,我们此时该怎样?”回去的路上栾无忧问道。
凌清然答道,“洛河沿岸,仍旧加强防范,对于这座山照样视而不见,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咱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栾无忧点头,“这件事暂时只有你我知道,安全起见,谁也别告诉。”
凌清然点头同意,“当初先皇将他发配到洛河以南,当是有先见之明的。他的管辖范围,统统都是水路,一条陆路都没有,想上岸除非沿着水路。可是,先皇洛河以南寸草不生,更别说树木,想造船都不行。这么多年,他竟然也没想到法子,就凭这一点,他就注定了这一生都要输给先皇。”
凌清然说道,此时不由得对已逝的栾晋肃然起敬。
栾无忧眼神同样肃敬,“父皇也许当初就是算准了一切,才会一直不慌不忙的。”
凌清然回首看了眼那座高耸的山峰,“栾硕也算是聪明的,这座山想打通又要悄无声息的,着实不容易,非几年功夫可以做到的。现在想来,他应该是进行很久了。”
栾无忧不禁有些后怕,“若是一直没有发现,那里疏于防范,打通之日,敌军悄然上岸,杀咱们一个片甲不留,易如反掌。”
凌清然呵呵一笑,“你有我这个军师嘛,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