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见到父亲,我问娘亲,她却是一副既无奈又心酸的模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家里肯定出事了!难道不,不会的!
娘死咬着嘴唇不肯说,终于,她的陪嫁丫环云英姑姑耐不住了,满脸怒气地说道:“小姐,您是不知道,老爷前儿个刚收留了个青楼女子,现下正粘的紧呢,半步都不肯离开,哪还想的着我们夫人啊?”
“青楼女子?什么时候的事?”心下纳闷不已,爹本就不是好色之人,家中连房妾室都未曾纳过,他与娘亲数十年来相儒以沫,又怎会在我离开的这短短一个多月里就被一个青楼女子给迷惑住呢?
云英姑姑回道:“老爷是二十来天前把人给带回来的,不过瞧那样子,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肯定是那小狐狸精勾引的!”
这时候娘也啜泣着开口了:“也不是为娘的专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再寻常不过了,以前我也曾劝老爷纳几房妾室,省的外人看了笑话,说我堂堂大兴朝宰相竟是连一房妾室也无,可他总推说不用,他与我夫妻情深,不愿我伤心,可,可是”说到这,娘的眼泪止不住又掉了下来。
哎,到底是男人哪!在这男权专断的时代,女人向来就是弱势的一方,看着自己的相公另纳新欢,不但不能反对,还要装做非常大度地迎接新人,而事后,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躲着偷偷掉眼泪。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我爹这样本不好女色的男子沉迷其中,我倒是想一探究竟了。
随便扒拉了两口饭,我就估摸着往西厢那边的院子跑去了,据云英姑姑说,这些天爹一直就呆在那边,想必现在过去应该就能找的到他。
远远的就听见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这曲子,这风格,似乎在哪听过。
我阻止了门口下人的通报,踮着脚尖,轻声走上前,趴在窗口往里张望。屋里,爹斜靠在一张太师椅上,悠然自得地拿嘴轻吹着手中的杯子,而在他的对面不远处,坐着一位红衣女子,身披如瀑长发,手抚琴弦,就这样望去,还真是一副神仙眷侣的模样。
我紧贴着墙壁想把头再抬高点,没想到,额头“砰”的一声撞到了窗子的横杆上,屋里随即传出一阵喝斥:“谁在外面?”我说我这是干嘛呢,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进,还非得在这学人家听墙脚,我这还真是,真是不对,刚才那声音?还未等我想明白,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爹那一脸的怒气在见到我的那刻彻底消失了,我发觉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尴尬。
“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地?这下人是怎么当差地?怎么都不知道进来通知一声!”现在他倒像个做错事地孩子般有点不知所措了。
“哼。我早就回来了。怪不得下人。只怕是你沉醉在温柔乡。才顾不上我呢!”我摸摸被撞地生疼地额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倒像是个受足了委屈地孩子了。
“呃。这个”
这时候。那女子也闻言走了出来。在见到她地一刹那。我傻眼了。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早就誓言孤身远走天涯了吗?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是高兴还是惊讶?
“想必这位就是三小姐了吧。思琴这厢有礼了!”说着那女子便屈膝向我行了一礼。
“玉婵!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冲上去想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小姐真是会说笑,我会在这,当然是得相爷怜悯收留了。杨思琴乃是我的本名,‘玉婵’二字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屈辱,我不愿再用。”说到这,她的语气还略带咽哽,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与我之前所认识的玉婵几乎派若两人。爹闻言忙上前轻声劝慰。
过了一会,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问道:“雪儿,你们早就认识了?”
我刚想解释,没想到玉婵倒是先开口了:“哪里,像我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认识相府小姐呢!玉婵以前艳名遍传天下,想必小姐也是听说过的吧!”
我忙点头称是,我再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闲着没事还去逛过妓院啊。
“可是,你怎么会,会”我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爹却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打断了我:“雪儿,你先回去吧,爹等会再过去找你。”
我还想再说什么,爹却叫来守院的护卫硬是把我给带走了,心下郁闷不已,好像我来这就是找碴似的。可是,为什么玉婵会跟我爹在一起?之前听着云英姑姑的描述,总以为那不过是个贪图爹的权势和地位的风尘女子,可是玉婵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呀,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而且照刚才的情形看来,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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