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后座的男人不置可否。
“…………”威利斯一个转弯,向最近的医院开去。
“……你相信夙命吗?”瑞克仍旧闭眼,似问似诉地悠然一句。
“什么?!”威利斯万分惊诧,‘夙命’?这能是心狠手辣的帮派头目所应用的词汇吗?
“我信!”睁开眼的男人怅惘望着窗外灯火流转的黑暗处,脸上的表情痴滞、无措,“我,欠下女人的血泪无数,现今,是要偿还的了……”
“…………”威利斯瞠目结舌,瞬间情波激奋,眼眶红了红。
自己在老大身边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无助、这样悲哀!第一次对待女人付出难以想象的用心、真心、痴心!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社长,最近,天霸大楼很难见到少爷的身影,很多高层决策都因为缺失少爷而暂停……”贴身秘书轻声汇报着情况,一边谨慎地观察着老人的脸色。
波澜不惊的老人随意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哦!我知道了,龙一快要订婚了,必定要分心的。你先下去吧……”
秘书离去后,老人卸下轻松的装备,一脸忧愁、愤慨,“死小子!为了一个女人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没出息!”
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终究难舍一怀的关心,撒出一口郁闷,“哎!钻牛角尖的本事倒是极其像我啊……”他信步挪到书橱,拉开精致的镏金抽屉,摩挲着一个相框,一位典雅浅笑的女人正看着他。“哎,夫人,你去了也很多年了……”
凌晨,政信开着送一的汽车返回松家宫殿。
奇怪!半个多月来的彻夜酗酒,龙一大哥都不曾醉到糊涂,而今天,却意外的醉到不省人事?这就是常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政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老大放在床上,自己就溜着床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起来。
“喝水……”松方龙一迷糊中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拿……”政信挣扎起身,一头栽进一个人的怀里。惊吓地抬头去看,一个踉跄又摔回地毯上。
“爷爷……”政信把头藏到腿弯里。
“嗯!龙一怎么喝成这样?”一直没有睡着的老人望着浑身酒气的孙子,又是气又是心疼。
“那个……那个……妈妈要我赶快回家呢!先告辞了,爷爷!”政信手忙脚乱地逃下楼去,一边还惊魂不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松家老太爷的厉害,可是全国闻名啊!逃得好啊!
“喝水……”松方龙一辗转翻身,不耐地叫着。
“少爷,喝水……”老管家慈爱地撑起男孩的头,把一杯柠檬水喂进他的嘴里。
老人坐在床边,对着管家点点头,表示赞许。又摆摆手,要他去休息。
房间里只有祖孙俩。
“……难受……真难受啊……”送一一个翻身,趴在床上,高大健壮的身躯却有着孩子般的脆弱。
“你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老人嘴巴虽然严厉,却不禁上前拍打着孙子的后背,以缓解他的痛苦。
“让我瞎了吧……”松方龙一对着淡淡的灯光发起狠。
“什么?”老人呆怔了。
“我不要看到她站在别人身边……”男孩真的闭上眼睛。
“你……”老人突然明白了孙子在醉话。
“让我也聋了吧……”
“胡说!”老人继续拍着男孩的后背,却被他叛逆的又一句话吓得手一颤。
“我不要听到她跟别的男人亲密的对话……”松方龙一神经地捂起自己的耳朵。
“哎呀……”老人垂败地愣怔住,复杂地看着孙子孩子气的动作。
“我也不要心脏了……”松方龙一因为捂上耳朵而变得声音一个拔高,惊得老人头发都竖了起来。
“我的心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拿走,拿走!”松方龙一骨碌翻面朝上,使劲揪抓着自己的心口窝,不管老人多么心疼得阻止他。
“龙一……龙一?”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送一反复嘟噜着,终于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老人感慨地注视着孙子——他睡着了却仍旧紧锁着眉头,好看的嘴唇难过得紧抿着,连刚毅的拳头,还煞有介事地握着。
“对不起啊,送一……爷爷错了……”老人第一次低头认错,老泪纵横。
头痛欲裂!甜甜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头痛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