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琉光笑出声:“什么能人?不过是变得贪嘴些罢了。”
莫箐在一旁陪着干笑,尽量傻笑得象个孩子。
看着莫箐的反应,宋洛爽朗地笑了几声,而后说道:“素丫头真是有趣。琉光,真不愧是你的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洛转而看向晚琉光。
晚琉光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莫箐的发,而后淡弯着眉目道:“我倒不愿她象极我,我只想她如个寻常姑娘,开心地长大,开心地嫁人,开心地过完一辈子。”
宋洛停了揶揄,正『色』道:“琉光,关于阿瑾他……..”
于此,却见倚在美人榻上的晚琉光微微眄起了眼角,一双美目似笑非笑,一手伸出微微地掩了掩额,说道:“阿谨『性』子若他,劝不住。天意让年幼君王登位,天意让班晨太后垂帘,天意让镇和将军祭祀已故夫人亡故之地,跑到这虚南寺来。”
宋洛敛下眉目,宛若思索,半晌后便答道:“如今朝中外戚干政,而且新帝君年幼却和班晨太后不和,三番四次在朝上忤逆班晨太后,以班晨太后的手段,加之如今虽说由四大家族掌权,而李氏受制于瑛相,香氏家主亦为瑛相,莫氏,公良氏屈居下风。班晨是瑛相之表亲,如今新君年幼却又心『性』不够沉稳处处与班晨太后作对,新君并非班晨所出。大概重立新君也只在朝夕之间。阿谨若……依他的慧『性』未必不能独善其身,全身而退。”
晚琉光凄恻一笑,声音宛若酒过杯中凉:“宋洛,这些话……不愿再相信。人啊,宁愿活得实在些也不要这么自欺欺人,否则只会徒添难受。”
莫箐听得有些糊涂,却又不方便问什么便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听下去。但唯一的感觉便是,莫谨或者要做些什么事来,做些能够证明他能力的事。终究,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结。他觉得莫晔年欠了我们,他便要让莫晔年后悔;他觉得我们沦落到今日这个任人宰割的田地,是因为他不够强大的缘故,所以他想方设法要为谋个出路。
莫菁记起她初初来到这个朝代时,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华服少年,她记得这个少年隔着被子温柔地抱着自己宠爱的妹妹发冷的身子劝着她说,你不要怪阿爹。四哥会保护你的。
终究啊,有些事,能劝解别人却不能开导自己。
夜『色』撩人,莫箐寂寂地来到后山断崖,那里四处开满了红荆花。她想起自己闲时来到晚琉光的身边,总是坐在她的床边,头挨着她的膝盖,听她给自己唱歌:“红荆花,红荆花,艳如血染沙,早去的好儿郎,何时才归家……”
从断崖边眺望,卷入夜『色』中依稀可见的帝都城,月『色』华灯,轻歌曼舞,满眼繁花,扬在夜风中。
那时,莫瑾带着她来到山顶看夜景,曾经指着山下灯光最为繁华的那处跟她说,阿素,那里的中央处,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住着一个人,他赐予的权力让每一个有欲望的人斗红了眼。好多人都想卷进去也跟着争一份,阿素,我们不要争,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她那时挨着自己美人哥哥的肩头,看着天上灿烂繁星,俏俏地应着,好啊,那阿素就在这里陪美人哥哥和阿娘一辈子。
而如今,身边冰冷的夜风吹过,她有些难过地闭了闭眼,不知道莫瑾的谋算是何,但心中竟对他涌起了那么一丝他可能会违背诺言的埋怨。
在那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时,莫菁却按奈不住地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到。自己只是一个寄居在他人身体之中的灵魂,她的思想,她所受过的教育,她所拥有的记忆似乎都在告诉她,这些人的命运其实跟自己真的没有多大关系的。
她在心中悄悄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已经投入了那么多的感情,把他们完全当作自己的家人了吗?他们当中任何一个离开,自己都会难过,都会不舍?莫菁总以为,她觉得他们很好,是因为有他们的陪伴下显得安稳温暖的生活,自己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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