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水中的倒影,却不知此刻自己是何心绪。
日正当午,她来到衙府,跟守卫兵说要见刘建,报了优的名字,守卫兵却听也不听,仗势欺人,作势要赶,莫菁哪肯愿?
就跪在衙府门口一动不动,守卫刚见状便想用武力解决,却见一面令牌横空飞来,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将想对莫菁动粗的人一一打翻在地后直接砸在了最后一人的脸上。
不远处华丽的马车前伫立着华衣少年,他一手拿着骨扇,一手抚『摸』着乖巧马儿的耳朵,半回首,微翘眼角绵延出浓丽的『色』彩,在日光照耀下愈发妖冶生媚。
“你们这些狗东西,是听不懂人话么?叫刘建出来见人,否则,取你们狗血喂阿灵的马儿信不信?”
那守卫兵一手捂着被打痛处,抬眼看不远处那少年的风姿,拿起令牌看了看后,与周遭几人面面相觑终于互相搀扶着进了衙府,片刻后,便有人出来请莫菁进去详谈。
莫听灵不以为然,纤细、如白玉般的长指继续抚『摸』马耳朵顺『毛』,这些东西一个个都狗眼看人,非要给点教训才懂相处之道,有时候还真不如马儿温顺,讨他喜欢。
莫听灵没有回头看莫菁,只懒懒道:“有人请你,还不快进去?告诉你,你只有两炷香的时间,两炷香后若阿灵没见到人,拆了这衙府也要把你揪出来,阿灵看上的人可没有死在别人手上的道理。”
莫菁愣了愣,这话明着是讲给她听,实则是要他们让自己进去见人后要毫发无伤地出来。他在保护她。
日光下那长身玉立的少年背对着自己,此刻在自己心中没了咄咄『逼』人的艳毒,只是一个志学之年该有的灵气与乖巧。
莫菁进去前,回头笑了笑,说道:“谢谢。”
声音不咸不淡,但莫菁相信,以这少年的能耐是可以听见的。
莫听灵的确听见了,足足半刻后他才和马儿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切,阿灵才不要她谢谢呢。她以为她是谁呀真是的!这什么毒日头,这么晒!马儿,阿灵不跟你玩儿了,阿灵要回马车去!”
莫菁随带路的侍从进了衙府后院的大厅,正见厅中一官服男子正拿着莫听灵的令牌细细审视,这人正是刘建。
刘建抬眼见一身朴素的莫菁踏槛而过,心里暗暗打量:眼前这姑娘不过年方十三四的少女,行走间腿脚似有不便,怀里还抱着个不起眼的瓦罐。这样不起眼,如何能得王都御令?
心中虽如此暗忖,面上刘建已忙招呼下人上茶,并上前请眼前小姑娘上坐,不敢有一丝怠慢。
“姑娘请坐。方才下人无礼,莫要见怪。”
莫菁也不坐,只摇摇头,站一边。待下人上完茶,退了下去。又听刘建在一旁试探道:“虽不知姑娘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却不知这御令的主人何不一起入内详谈?”
莫菁微扯唇角,眉角翘起些微笑意,淡淡道:“刘大人放心,方才那位公子与我今日所来之事毫无关系。只是小女子一介贫民,犹如偷生蝼蚁,要见大人一面实在困难,那位少年公子才仗义相助于我,好能见上刘大人一见。否则,刘大人平时日理万机,只怕我等小辈是等到猴年马月都无法一睹大人日理万机,廉政为民的官姿。”
刘建闻言,忙拿起杯中香茗细品一口以掩面上尴尬之『色』。
终于见到了刘建。
莫菁知道这人一半原因是碍着莫听灵的令牌才见她的。但有些话,自己终究要替优问出口。
“刘公子,可还记得四年之前失踪的糟糠之妻?”
语毕,莫菁只细细打量眼前刘建的神情变化,这人华衣锦服,看看自己再看看自己抱在怀里的瓦罐似乎了然一半内情。
莫菁看着刘建闪躲的眼神,仿佛感觉自己悬起的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沉进了一眼望不到底的寒潭。抱着瓦罐的双手缓缓地收紧,不带一丝可以看到光亮的希望。
刘建眼神闪烁,坐下忙又拿起茶杯掩袖再喝一口茶,半晌才说道:“我知道姑娘来此之前想必已经对刘某多有打听了,刘某也不会为自己多番辩解。此生当我负了优,来世再还吧。”
他这样坦白,莫菁却不知要如何应对了,当她从他人口中得知刘建做了县官,不足一年再娶,复又生了一双龙凤胎时,莫菁就在想,如果优还在,她又会选择如何?
莫菁不是优,无从得知。,精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