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所有女子口中的主子,经过他们口述,我做出了画像。正是季世子你啊。”杜九言蹲在季林面前,展示他的肖像画,“她们说,您是主子,常带着您的弟兄们去那边游玩,有时两三个人,有时四五个人。”
“翻着绿头牌,有时抽一个女子有时候三五个女子一起伺候。”杜九言看着季林,“想想,章百万可真是舍得,将这么快活的事情,让给了世子爷您。”
季林面色铁青,“此事,我不否认。我是去过那边,她们认什么主子,我不知道。”
“我说过,我有罪!”
杜九言道:“您是有罪,但不只是聚众淫乱侮辱皇室大逆不道的罪名而已。”
季林吓的一抖,杜九言一下子给他加了这么多罪名,还只是而已。
“你的罪,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杜九言大声道:“杀人,着人顶罪真不愧是有权有势的世子爷!”
季林立刻反驳,“你一下给我盖了这么多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你承受的起!”杜九言道:“高攀和姚氏怎么死的?难道你不知道?”
季林道:“我不知道,院子里那么多女人,我岂能个个都能记住,岂能个个的生死都能了如指掌。”
“她和别人有纠纷,或是自己想死,我没有经历去管。”
季林很肯定,杜九言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是他亲手杀了姚氏。
只要不是杀人的罪,聚众淫乱之类,圣上最多削了他的世子之位,薅去他一切职务,让他闭门思过而已。
只要还能继续活着,他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是啊,她和别人有纠纷,你如何知道呢。”杜九言一笑,问道:“那么,你认为陆朝被判杀人罪,冤不冤呢?”
季林道:“是,你说的没有错,陆朝和我是朋友。”
“可是,就算是朋友又如何,我不可能知道他所有的事,他杀人与否我并不知情也无法给你答案。”
口才还真好啊,看来那天晚上打过一架后,知道灭口无望就使劲在家里想这件事了吧?
想的还不错,至少很周全。
不过,没有灭口就是他最大的失误了,杜九言转身抱拳,道:“圣上,不知能否审讯那十六位女子!”
季林面色大变,方才的镇定淡然无存。
“可以!”赵煜说完,目光扫过众人,申道儒不动声色地垂了头,可赵煜已道:“申道儒,朕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和薛按去审问这十六位女子。”
“是!”申道儒无奈出列,问了个只有后生才问的问题,“杜先生,问哪些问题?”
他不过是奉命和替人办事跑腿,和他没有关系。
“就问,他们的主子在院子里杀了多少女人。将她们分开来审讯,如此得出的证词可信度更高点。”说着一顿,又道:“以免,冤枉了季世子就不好了。”
申道儒颔首,和薛按一起重返了府衙。
杜九言重新坐下来,等证词。
半个时辰过的很快,申道儒和薛按带着十六份证词回来。
季林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他很后悔,那天夜里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应该将那些女人都杀了。
“好,好的很!”赵煜看了申道儒递交的证词,“朕就这么粗粗一扫,三份证词里你就杀了两个人!”
“剩下的,你来读吧!”赵煜将证词从龙案上丢了下来。
季林吓的腿软,跪都跪不住,哪敢来接。
承德侯也跟着跪下来,老泪纵横地控诉,“你这个孽障,看你道貌岸然却不想是个畜生!”
他说着,膝行上来,猛抽了季林两个耳光,又行礼道:“圣上,季林自小乖巧胆小,长这么大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跟着他母亲吃斋念佛。”
“他、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承德侯道:“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设计了这个局。”
杜九言依旧坐着,证词都来了,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现在又来和辩解,说被人蛊惑被人陷害?有人陷害他,给他设局,可是能摁着他的手杀人?”赵煜指着承德侯,“这样的话,你能说的出口,朕却听不了。”
“你季府祖先的脸面,都丢进了。”
“杜九言!”赵煜盯着承德侯父子两人,“就你现在所掌握的证据和线索,季林一共杀了多少人?”
杜九言拱手回道:“高攀夫妻二人。”
“此案,朕就交给申道儒和杜九言一起,命你二人接着查!”赵煜盯着季林,“朕要看看,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人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命!”
申道儒一脸苦笑,上前应是。
“还有你们,”赵煜这才盯着一直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敢动的十四个人,“只要你们没有杀人,朕就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谁跟他一起去过那个地方,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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