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此事不可能和贤德王妃等人有关,只是桂如渊一向和贤德王妃等人来往甚密,故才启人疑惑。
如今想来,当是此人包藏祸心,故意如此以混淆视听,叶谦身为巡察院掌院,却不明情势,不辩忠奸,本身既已失职,何能再去调查此事?只是李掌院一事,上官天南人证物证俱全,微臣觉得,为安抚群臣,殿下可薄惩,以安群臣之心!”
连他也赞同处分李碧如,这不禁让我再次猜测李碧如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这个女人不会做官做到如此失败吧?
我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再次说道:“李碧如掌院一事是有人陷害,而且还和完颜仲德有关,上官天南不查实际情况,被人蒙蔽而不自知,如此糊涂,实在不适宜再担任御使院代掌院一职,就是其刑部尚书一职也需要留职观察,难道总理还对此人有所袒护不成?”
司马风对我这话皱了皱眉头,略微犹豫一下才说道:“如今建康内的官员人心不安,各有机心,导致政务不顺,矛盾丛生。究其根本,虽有殿下登基之事做饵,但实为彼此怀怨已久。如果此时不加以疏导,则犹如以土堵水,虽可收一时之效,但终难免水过堤陷。况且如今李碧如掌院等人势孤,就算殿下一力扶持,但若彼自身无力,终是难免桂如渊之事再出,到时殿下又将费神矣。
既然预见于此,反到不如现在借此危机使其认清自身,反省过往,如此才能更好为殿下效力,为我大宋谋福,而且如此一来,还可收临安群臣之心,使其甘为殿下之用,不再心中惶惑,被人流言所惑。况且殿下是为天下之主,岂能独亲近侍之臣?当广纳贤良,以安天下才是明君至理,还请殿下明鉴!”
他的话和梅的意思很接近,都是认为现在李碧如这些人不能重用,否则以后的麻烦更多,只是司马风站的立场不同,而且从实际效果出发,使他的话更多了几分实用色彩。
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对他的赞赏,我高兴的说道:“总理这番话说的及时,我大宋有总理这样的贤臣在朝,真乃本王之幸。总理只管放心,李碧如等的事情本王心中有数,到是叶谦这些人气焰嚣张,大有乘势横行的趋势,如果此时不压压他们,等他们气焰养成,到时问题就更大了。
况且李碧如掌院这次确实是被人冤枉的,上官天南失察也是实情,本王已经派人去将证人找来,到时大家就在朝堂公开对质,到底谁是谁非,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另外,本王还有意让一些临安旧臣出任重职,比如那个吴潜,他曾经对本王有过帮助,如今天下大局已定,本王想让他再度出山,接替墨如兰总督,主管利州行省的政务,总理大人觉得如何?”
司马风听后,也知道我并无意对付整个临安派系的官员,也就不再坚持对李碧如进行处罚,却对我让吴潜出任建康官职有些疑虑。
“殿下,这个吴潜虽然曾经以力抗史秘远等权奸,而在朝野都有极高的威望,但此人一向对殿下多有微词,如今让他出任利州一省总督,使其实权在手,难保其人不另起心思,到时对殿下似乎妨碍更多!”
我对此也同意,毕竟吴潜这个人很有些死脑筋,对于正统大继非常坚持,在他看来,我是个不折不扣,篡朝夺权的典型王储,如今司马风都这样说,那说明此事还是需要另外考虑一下。
“总理有什么意见?”
“微臣到觉得,可以让其担任御使大夫一职,使其可以明辩建康政令之利弊,得知天下百姓之安居,如此,当能收其心而获其人!”
我沉吟片刻,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先给个位高而无实权的位置观察观察,如果他肯为我所用,那再委任实权重职也不晚。
同意了司马风的意见后,我就让白女拿来关于姿儿是如何察觉到桂如渊的阴谋,以及又是如何示警于我,使我免遭刺客之手的相关证据,也在此时,白女将桂如渊已经被证实死亡之事呈上,让司马风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提醒道:“殿下,微臣看这事不仅仅是要陷害贤德王妃,似乎这个背后还另外有人!”
我早知此事他最终会察觉到的,但如今他却不适宜再分心去注意此事,如此多少会让那个背后的势力有所警觉,到时要揪出他们又要平添一些问题。
当下故意装作轻松的说道:“白掌院在跟进此事,无论对方有何图谋,都不会逃脱白掌院的监察,此事你尽可放心!”
司马风对白女也极为有信心,也没再多说,很是仔细的看起白女送过来的证据,我抽这点空闲去看李碧如。
这个女人,真是个会惹麻烦的人。
在姿儿那里见到李碧如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确实气色不太好,正面带薄怒的和姿儿说着一些事情,看到我来后才不再开言,面色有些森沉的对我行礼。
对这个因为利益而和我有了婚约的女人,我一直不是太了解,而且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在很多的时候,我看重她理财的本事多过注意她是我储妃这个事实,或许,也是这样,有很多的事情我都忽略了,比如她在理财的同时,是否可以当好一个官员。
“殿下,叶谦上官天南等人捏造证据,胡乱诬蔑属下,而且还滥用职权,对属下进行限制,如此行径实在是让属下无以自处,还请殿下为属下做主!”李碧如的话语中,隐藏着深深的愤怒和不满。
我回头看了姿儿一眼,发现她无奈的摇摇头,显然表示自己无法安抚住她。
看来这次她真的很火大,不过她也确实有错,应该如何说了?
就在我考虑如何措词才能让她明白到失误,又不让这个有些高傲的女人感到难堪的时候,李碧如又接着说起来:“殿下,属下方才已经听王妃说过桂如渊的事情,属下虽然在这件事情有失误,但盗窃国库这样的事情属下从来没有策划过,上官天南和叶谦他们收买财政院的官员,让他诬蔑属下,属下实在是不能接受,如果殿下不愿为属下正名,属下也实在无颜再当这个掌院,还请殿下明鉴!”话语的语气虽然有些柔和,但里面的意思却有咄咄逼人之意。
这个女人,还真是和别人说的一样,得理不饶人,只管自己,不顾别人。在我面前她需要克制就已经如此,在外面她是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
轻轻的咳了一声,我才开口道:“李掌院绝不可能盗窃国库,本王深信这一点,不然也不会让人去将李掌院接过来,只是李掌院额外拨付四川制置使桂如渊款项的事情也是查有实据的,不知李掌院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的解释没有?”
原本正盯着我的李碧如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的说道:“此事的确是属下失察,但属下也是想让殿下推进的改革在四川顺利推行,况且四川一地,此次水患严重,多拨付一些款项也是事出有因,只是属下没有想到桂如渊这个人却包藏祸心,此事属下愿意承担责任!”
我考虑了一下,点头道:“这次处罚就不必了,你今后多注意一下,不要什么人都相信,本王会另外安排一个助手给你,你今后遇到为难的事情可以多和她商议商议。你现在掌管着朝廷的财政大权,朝廷的开支用度都要靠你平衡调拨,你在尽心工作的同时,在处事方法上也不要太强硬,要柔和一点,不要让别人觉得你是存心刁难他们,这样对你今后有好处的!”
李碧如清澈的眼神中掠过些微警觉,但口气上还是不放松的说道:“属下得蒙殿下信任,当然不能任凭那些官员开支无度,属下虽然已经多方开源,但节流才是理财最终获利的根本之法。有些官员不明此理,胡乱诬蔑属下有私心,更有一些人,根本就是妄想从中渔利,损公肥私,属下当然不能不管。
更何况,以前朝廷在理财的时候,上蒙下蔽,使得财政上多有一些离奇的账目,不少国库款项因此而不翼而飞,更有一些人巧立名目,营私舞弊,使得财政上多有漏洞,属下也是想革除这种弊端,虽然手段激烈了些,但属下也是为殿下着想,还请殿下为属下做主!”
我早知道,如果说及财政预算上,那是各有各的道理,这个事情根本扯不清,李碧如会得罪人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如果她什么人都不得罪,那才真叫有问题。不过看样子,李碧如在达成自己目的同时,对于方法上的确不是那么注意,也许这是和她出身商业世家有关,一切以利益为依归的处事手段让她在官场上却不太吃的开。
我觉得现在气氛有些紧张,故意轻松的说道:“李掌院不要激动,本王是绝对信任你的,只是有些官员不明李掌院的辛苦,所以对李掌院多有微词,本王安排给李掌院的助手,就是让她协助李掌院处理好同各个官署的关系,财政方面的事情还是需要李掌院来拿主意。对了,本王听说江浙一带出现兑换银两的风潮,不知李掌院觉得此事如何?”
李碧如见我岔开话题,也没再纠缠,反到说道:“此事原本不大,可是属下派去处理此事的商务副使李侃却离奇失踪,而属下给他的公文令符却被上官天南得到,属下认为,上官天南等人是存心要破坏属下的计划,使得江浙一带的情势失控,殿下万不可轻忽视之!”
我道:“这个事情另外有曲折,并非是上官天南有意想陷害你,不过上官天南失察也是事实,这样,本王让李侃在朝堂上和上官天南当堂对质,到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李碧如此时才露出意外:“殿下原来找到李侃了,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离奇失踪?”
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他被人掳走了,人没什么,只是受了点苦而已,下次你要派人去办事,也要找个牢靠点,不要捞着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李碧如被我这样一说,脸上流露出一些愧色,微微分辨道:“属下看李侃平日处理商务精明强干,而且和江浙一带的富商豪贾关系密切,故才想借他的人脉平息江浙的兑换风潮,此事属下有误!”
我见她没有强自分辨,也对她有几分满意,点头说道:“财政改革必需推行,今后还要你多费心,这次的事情本王会给你做主,而且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只是你以后也要多留意一些,不要再让桂如渊这样的人有机可乘!”
李碧如盈盈行礼,语气已经变的平静的说道:“多谢殿下,属下今后定当竭尽全力,属下这些日子清算完国库盈余之后,就会立时进行中央银行在各地的建立工作。殿下登基后,属下也会按照殿下的要求建立几大辅助银行,使的大宋财政金融可以尽快复原。”
我大为高兴的道:“好,李掌院不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影响,的确没有辜负本王对李掌院的期望,你尽管放手去干,天塌下来本王帮你顶着就是,只是今后在处理一些重臣的关系上,你拿不定主意可以多问问本王配给你的助手,她会有办法的!”
李碧如此时问道:“不知殿下派给属下的助手是男是女?”
我脸上的笑容一收,平淡的说道:“是个女的,叫云倚虹,她的出身虽然不怎么好,但她是个有能耐的人,而且她的家族势力也不小,对于朝中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对你推行的改革一定会有帮助的!”
李碧如微微沉吟一刻,轻点螓首道:“如此就多谢殿下,属下看时候不早了,也该出去参加早朝,还请殿下恩准!”
我对她的这个要求有些皱眉,我虽有意让李侃将事情说清楚,但却不想她和上官天南将矛盾加深,如果让她上了朝堂,以她现在对上官天南的不满,到时可能会让上官天南下不来台,这样就对我今后的计划很有妨碍。
以目示意姿儿后,我才劝慰道:“李掌院这次辛苦了,本王看李掌院今天还是回家休息一下比较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的。”
李碧如正欲反对的时候,姿儿也从旁开口道:“殿下既然答应为妹妹做主就不会食言,妹妹如今只有尽快的做出成绩才能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官员信服,过于纠缠现在的事情,反到会让别人看轻了咱们,妹妹还是答应殿下的好!”见情况如此,李碧如终于也没再坚持,行礼道:“如此,属下就多谢殿下!”
我见她不反对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柔和的说道:“不要紧,你今天就在皇宫歇息吧,王妃已经给你准备了歇息之处!”
李碧如谢过之后就随几个护卫离开,我有些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对着姿儿说道:“李碧如这个人还真是强,不过到是很听你的话!”
姿儿柔声说道:“她同样也听殿下的话,只是碧如妹妹平时太过专著于工作,在处事手段上也多用她在生意上的一些做法,殿下还要多担待一些!”
我大笑道:“不担待,这次也不会帮她了,不过她也真是厉害,本王身边的重臣她都得罪了,而且还不担心自己会受处罚,你说她这算不算有恃无恐?”
姿儿似乎有些拿不准我说这话的用意,略微有些陪着小心的说道:“殿下英明,一些事情当然不能瞒过殿下,只是碧如妹妹也是为殿下的社稷着想,得罪一些人也非她本意!”
我一把拉住她道:“不用担心,本王对李碧如还是很放心的,只要她今后在处事上再柔和一些,相信对她的帮助也很大,比如你们就应该和梅多亲近亲近,向她多问一些,对你们会有好处的!”
姿儿听到我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才轻声说道:“妾身知道殿下关心妾身,但经过此事,妾身觉得自己不适宜再担任商务大臣,何况妾身已经得蒙殿下厚待,理应全心侍奉殿下,还请殿下恩准!”
见她说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触怒我的样子,我有些轻薄的捏了一下她:“你啊,这样也好,反正你过几天也要当皇后,不干就不干了,你觉得什么人接任比较合适?”
姿儿摇摇头道:“此事还是殿下拿主意的好!”我看了她几眼,无奈的说道:“好吧,此事到时再说,反正这次将要有大批的官员进行调动,到时再选出合适的人选就是!”姿儿含笑答应后,就催促我换装上朝。
我让竹将朝服拿过来,还没有穿上,一脸倦容的国务秘书爱亚丝抱着一大堆的奏折出现在我眼前:“王子殿下,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有很多大人送来公文,爱亚丝将它们都分类了,不过很多都是要求见王子殿下的,请王子殿下过目!”
看到爱亚丝的蓝眼睛中透露出的认真表情,我却觉得有些惭愧,爱亚丝接触到的所谓公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真正重要的公文早就在菊那里。
不过自从爱亚丝被选中,担任了国务秘书之后,凭心而论,她是非常认真的,再加上另外一个国务秘书武天启不时被我派出去执行特别的任务,她一个人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很多的时候,我都只看到已经被分类好的公文,而没有留意到整理这些公文的她。
听修紫暄谈及,她平日一般都睡的很晚,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今夜根本就没有入睡。
让姿儿接过她手中的公文,一边张开双臂让竹将我的腰带围上,一边对她说道:“你辛苦了,本王下了朝后会处理的,看你的样子也累了,今天就歇息一天吧,手头的工作交给菊就好!”爱亚丝对我这个安排似乎很高兴,蓝色的眼睛中露出兴奋的表情,一边对我道谢,一边高兴的说道:“王子殿下真是太仁慈了,竟然知道爱亚丝今天要去教堂,多谢王子殿下!”
看到她如此兴奋,我反到被她弄的愣住了,随口问道:“你要去法克那里吗?你平时不是和他不来往的吗?”
爱亚丝的头立时如拨浪鼓一般的摇起来:“不,不,不,王子殿下误会了,爱亚丝是要去族人的教堂,今天是族人准备庆贺教堂落成,所以会很热闹,也欢迎王子殿下可以来!”
族人?爱亚丝什么时候有了族人了?
一边暗自猜测,一边笑着说道:“你的汉语说的越来越好了,今天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去不了,不过既然是件喜事,本王会让人送礼物过去的!”
爱亚丝的蓝眼睛中流露出失望,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那爱亚丝就自己去了,告辞!”
我点头示意她离开后,对站在一边的菊说道:“爱亚丝说的事情你知道吗?”
菊点头道:“现在建康城中有不少胡人,常驻不走的就有上万人,他们各有信仰,经常会有一些新的宗教出现,暂时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宗教对大宋有危害。白掌院的意思是先观察,然后行动!”
我对着镜子将头冠戴好后,才应声道:“此事并非坏事,只有多交流,我们才能了解他们,促进和各方的融合,获得我们需要的东西。只要让事情不脱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外就行,另外,要多注意这些宗教上是否有类似于摩尼教的邪教,这样的宗教,一定要斩尽杀绝,不能有任何手软,对本国的一些宗教也可以扶持扶持,但不要太过。”
菊回应道:“属下会将殿下的意思转告白掌院。”
我将最后的装饰物,一把装饰华美的佩剑挂上后,我才满意的出了一口气:“你找个人送一件礼物到爱亚丝说的教堂,顺便看看她的族人都是些什么人,或许对我们有用!”
菊这次答应后,就准备招呼护卫送我上朝。
招呼了姿儿一声,还没走出大门,岳雨求见的消息就十万火急的送上来。
我想了想,让姿儿先去见司马风后直接去上朝,我见过岳雨后就来。
***
“那个女的是死是活啊?”我一看到岳雨就笑着说道。
“属下参见殿下,殿下恕罪!”岳雨一脸平静的低头行礼。
我笑了笑:“得了吧,本王在事后才知道你这个家伙和别人在船上同行了好几天,以你的性格定然不会见死不救,她伤的如何?”
岳雨听出我没有怪责的意思,这才抬起头道:“回禀殿下,此女伤势颇重,不过现在已经暂时稳住了!”
我也没多说,正想问他找我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却再次说道:“属下已经将她移交给花胜总管,不过属下却从她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的情报,属下大胆推测,认为现在大宋军中有一些问题!”
我神情猛然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道:“什么问题?”
岳雨问道:“殿下要对四川大举用兵的消息有几人知道?”
我知道他不会无故问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此事还在策划中,全部计划除了本王,就只有吴武和尚懿他们两人知道,杨利也知道部分,另外,牟于其可能也可以猜到一些,虽然那些准备入川的士兵训练是梁本在做,但他这个人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另外,就是本王对你提过,本来还要对孟珙和呼延义庆说说的,但这两人都还没回来,所以就没说!”
岳雨的面色越发严肃起来,神色都变换了好几次才沉声说道:“但属下却得到消息,十八峒的人已经知道殿下要出兵的事情!”
“不可能!”我毫不迟疑的说道“这个计划根本就还在制订中,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预先给知道?而且知道这个事情的人都是本王信得过的人,断然不会从他们身上被别人知悉。”
岳雨对我的反对视若无睹,反到提醒道:“或许对方是凭借某种途径得到我大宋军的人员物资调动,然后借此推测的!”
我连连摇手道:“这也不可能,你还没有接手,所以并不知详情,在本王的计划中,这次要用到的军事物资都是借红龙军团的名义起运的,至于军粮,根本就是四川所出。至于那些兵员,更是还在训练中,对方不可能会知道这些兵员是干什么用的,至于留在四川的那些人,本王只是让他们监视对方,严禁他们有任何先行的挑衅,他们都执行的很好。会不会是你情报有误?”
看到我怀疑的目光,岳雨露出深思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道:“属下觉得不可能,如果殿下想要了解详情,还是需要从十八峒的女刺客身上入手,那个苗姑姑可能知道详细情况!”
我走了两步,点头道:“可以,只是你凭什么肯定这次进兵计划泄露了?”
岳雨望着我,语气严肃的说道:“属下从乌尔玛口中得知,这次她们之所以前来行刺殿下,就是因为有人给她们看了殿下欲进军四川异族的情报,属下就此推测,此次进军计划已经有所泄露!”
“会不会是别人蒙骗了她们?本王好像记得乌尔玛是那个乌南达的女儿,听说很受他宠爱的,也许就有人想到从她身上入手,好挑拨乌南达。”
“属下到不这样觉得,此事一定事出有因,恳请殿下让属下可以参与此事的追查!”
“准,你可以便宜行事,军部各部都可以配合你!”
“多谢殿下!”
岳雨抱手谢过之后,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于启齿的再次说道:“为何殿下不问属下私自藏匿刺客之事?”
我淡然的笑了:“因为本王知道你一定会将刺客交出来,这条理由够不够!”
“殿下,属下”
“好了,什么解释表忠的话不要再说了,本王知你岳雨,你放心去追查此事,只是本王觉得此事不可能是从本王这边泄露出去的,或许对方真的有什么高明之人在背后指点,你以后在四川要当心些,现在朝廷中另外有一些势力阴谋对付本王,或许就是他们在搞鬼!”
岳雨感激的神色一闪而消,拱手道:“多谢殿下提醒,属下会留意的,只是属下觉得,那个苗姑姑和乌尔玛都是十八峒中的重要人物,而十八峒又是川境异族中力量很强大的一支,或许,可以从她们身上设法,使得十八峒重新归附朝廷,这样既可免却朝廷的征伐,又可减弱川境异族的反抗之心,使其早日全心归附我大宋!”
我看了他两眼,然后摸摸下颚:“你是征讨四川的主帅,本王这边只会交给你进兵计划以及要达成的目的,具体的情况你可以当机处理,只要最终保证四川自此后不再成为大宋的绊脚石,而是一块北上可以支援西北,南下可以开拓疆土的坚实基地就成!”
岳雨心领神会转口说道:“殿下,属下隐隐觉得如今的建康似乎风雨暗藏,有不少别有用心之徒躲在暗处窥视,还请殿下不要轻视了他们!”
我呵呵笑道:“现在怀疑不对的又多了一个,本王还真是高兴。既然你来了,那就走吧,和本王一起上朝去看看,今天有场好戏,到时你可能会明白的更多!”
岳雨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首应可,不过他却要求回去换了官服再来。我看了看时间,就让人去他家拿,然后拉着他一起向议事殿走去。
走到途中,岳雨似乎无意的问起:“殿下到底是凭何认定属下一定会将乌尔玛交出,不瞒殿下,属下当时也很犹豫。”
我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回答道:“本王将官员分成六等,第一等是大公无私的圣官,第二等是先公后私的贤官,第三等是公私兼顾的好官,第四等是先私后公的昏官,第五等是损公肥私的贪官,第六等是无公无私的死官。
本王不相信人没有私心,但同样相信有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私心而成圣贤,你,岳雨就是一个先公后私的贤官。老实说,如果你当时看着那个女刺客死而不救治,本王今天就不会和你说这些话!”
说完这番话,岳雨沉默下来,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不过,我到听出,他和我的步伐似乎更合拍了。
在去议事殿的途中,我又碰到了司马风和姿儿,一行人似乎有了默契,没有人说话,一直快到议事殿的时候,和我说了一声后,几人才分头离去。
我刚到议事殿后面,宣布上朝的钟声就敲响。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臣工免礼!”
“谢千岁!”
我坐在金銮殿上,扫视了下面的群臣一眼,看到文臣武将中都有人面色有异,不禁淡淡笑了,拿起菊送来的奏折说道:“今日天光未明,就有大臣以十万火急之事向皇宫里面送折子,当时本王身边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未及处理,但本王对这些大臣以公事为先的态度却很欣赏。
只是你们都要求面见本王陈述事情,而且个个都将事情说的如此严重,弄的本王不知要见谁好,最后只好谁都不见。虽然诸位臣工都是一片公心,但老是这样做终归不太好,总理大臣是本王委任的首辅大臣,这些折子上的事情他都可以处理,但你们这些人就是一味的要求见本王,难道以为本王委任的首辅大臣是好看的吗?叶谦,你是负责巡察百官,追究失职的风纪重臣,你认为本王委任的总理大臣有问题吗?”
此话一出,无论文武都大哗,有些知道内情的人低头不吭声,大部分弄不明白的官员都以眼色互相询问,各种小动作频出,让我看的好笑。
本来一脸严肃的叶谦此时也流露出些微困惑,但还是很快的回答道:“司马总理勤于政务,处事公道,严于律己,不光是臣下,凡我建康官员莫不对其称赞有嘉,可谓我大宋官员的楷模,如果司马总理都有问题,则微臣相信,我大宋几无可以称道的官员,此乃微臣肺腑之言,还请殿下明鉴!”
我一边点头称许,一边顺势说道:“司马总理看来很得众望,如此看来,今天由司马总理来处置奏折所奏之事诸位大臣应该没有意见吧?”
在其他官员还没明白我要干什么的时候,梅就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司马总理睿智平和,处事一向不偏不倚,让他处理,微臣头个赞成!”
在梅的这一举动下,文官方面马上就有多人站出来支持,几乎都是我一手提拔的官员。
看到如此趋势,就算原本有心不同意的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叶谦和上官天南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也附和了此提议。
见大势已定,我才对司马风说道:“司马总理果然深负众望,这些奏折上所奏之事你去处理好了!”
司马风接过我让人送过去的奏折后,长鞠道:“微臣得蒙殿下和诸位同僚信任,实在不胜惶恐,此事定当竭尽全力,以不负殿下所托!”
我含笑点头道:“说的好,韩清,你主管大理寺,听说你那里接到几份状告朝廷重臣的诉状,你都说说!”
韩清出列,高大的身躯在文官中如同鹤立鸡群,使他分外引人注目。
“回禀殿下,属下这里涉及到朝廷重臣的共有两份状子,计有叶谦叶大人控诉四川制置使桂如渊贪赃枉法,勾结朝廷显贵侵吞治河款项,有物证若干,人证据说要今天才能到达,还有上官天南上官大人状告财务院掌院李碧如李大人监守自盗,勾结外匪,意图盗取国库存银,其人证物证都已送达大理寺,微臣打算退朝之后就去处理此案!”
“精彩,精彩,短短一夜功夫,先是地方大员,后是朝廷重臣,厉害啊,你说这吏治如果不治如何得了?司马风,此事先不忙让大理寺去查,你先去问问几位当事人,看看他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这里是朝廷大堂,诸位大臣也无需有顾虑,如果有人妄想胡乱捏造罪名,本王一定不会坐视,想说什么尽管说。从现在起,若非必要,本王不会插口!”
我的语气淡然自若,并没有透露出内心对此事到底如何看,弄的一些人不住的偷偷看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什么。
司马风得到我的授权后,转身先对韩清道:“韩大人,你都听到了,殿下让我来调查此案,你主管刑法,你认为我应该从那件案子问起?”
韩清虽然没有和我单独见面,但他似乎和司马风很有默契,只是略微的看了我一下就断然说道:“以我之见,既然李碧如掌院一案人证物证都在,那就从此案问起最好!”司马风点头应允道:“好,上官大人,此事就劳烦你了,具体案情在你这本折子上都说了,我只想问一句,你的物证中可是有李碧如掌院亲笔签名的提银文书和只有财政院才有权核发的令牌?”
上官天南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面容严峻的说道:“正是,这两样东西我都核对过,的确是李碧如掌院亲手发放,当时李碧如掌院在刑部对此事也供认不讳,虽然她试图狡辩,但根据我手下的核实,发现她所说的事情已经查无人证,所以我认定李碧如掌院对意图盗窃国库一事有重大嫌疑,故报请大理寺裁决!”
司马风面对上官天南的肯定,不慌不忙的问道:“是这样?既然如此,上官大人可否告诉本官,当时李碧如掌院是如何同你解释物证的事情?”
上官天南这次到没犹豫,很爽快的说道:“当时李碧如掌院说她的令牌和文书都是前天给商务副使李侃的,可是根据我手下的调查,商务副使李侃早就离奇失踪,不知所踪。我派人去追查他的下落时,却被国安院所阻,无法找到人证。因此我认为李碧如掌院是故意如此说,好让她可以在无法认定罪责下逃脱惩罚!”
司马风听后,未置可否,反问道:“既然如此,上官大人为何还是认定李碧如掌院盗窃国库一事属实?”
上官天南有些傲然的说道:“我办案一向讲究证据的连接,要求每件案子中的证据都能互相衔接上,不能有互相不能解释的情况出现。比如此案中,虽然李碧如掌院意图狡辩,但根据人证的证词,和我调查来的实际情况互相引证,发现这些证据都可以互相吻合,环环相扣,所以我才认定李碧如掌院在本案中有重大嫌疑!”
司马风翻了一下奏折,点点头道:“上官大人说的证据连接,除了杜松的证词外,另外就是有人举报李碧如掌院出身的李家遇到一些资金周转的困难,而朝廷律法的规定使得李碧如掌院不能对其有所帮助,故李碧如掌院才出此下策,妄想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上官天南淡然说道:“总理大人似乎忘了提及,那些意图盗窃国库的强盗根据追查,为首的就是李家的一个护院武师,另外有几人也和李家有联系,而且他们的证词交代,他们并非是想将国库存银完全私吞,而是想缓解了李家的资金困难后再将这笔钱补上,这样一来,就算朝廷事后追查,李碧如掌院也可以蒙混过关,一手遮天,蒙蔽朝廷和殿下。”
司马风似乎赞同的说道:“上官大人说的是,这个奏折上面还说,李家的资金缺口是一千万两,恰好李碧如掌院开出的提款文书也是一千万两。上官大人于是就根据证人证言推测出,李碧如掌院是在接到李家的求援之后,因为被朝廷律法所限,无法明的帮助,只好想出一招偷梁换柱的方法,借用江浙的兑换风潮,将一批国库存银偷运到李家。
为了让事情成功,李碧如掌院又威胁和收买了国库的一个管事杜松,做为对方的引导,免得他们露出马脚。等银子送到李家后,然后就借在江浙拥有庞大人脉的李家之手稳定住江浙的局面,然后等这阵风头过后,视情况将这批缺口的银子补上,这样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上官大人是否是这样推测的?”
上官天南语气有些冷的说道:“此案中证据环环相扣,难道还有问题吗?”
司马风对上官天南的肯定不为所动,径直问道:“李家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上官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上官天南立时说道:“我的手下从李家的一个掌柜口中得知,而且还找到李家几个知道内情的人证实了此事!”
司马风点点头:“如此说来,上官大人并没有亲自去核准这个事情?例如找到李家现在当家的老家主李旺远老先生去了解情况?”
上官天南被问的微微一怔,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此事我确实没有做,不过我的手下已经核准过,当无疑问才是!”司马风摇摇头道:“看来上官大人是很信任自己的手下,既然如此,还请殿下允准微臣请两位证人上来!”
我爽快的说道:“可以。”
得到我的允准之后,司马风很快就让白女和李侃二人走上议事殿,看到他们出现,不少官员都流露出异色,连上官天南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感觉到情况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微臣见过殿下千岁!”
“都免礼吧,司马总理,你可以继续了!”
面对着满朝文武,白女的神情最是平静,反到是李侃显得有些紧张,行完礼后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白掌院,听说在李碧如掌院一案中,是国安院中的人阻止了上官大人对李碧如掌院的人证商务副使李侃的追查,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确实!”
“那不知为何?”
“因为我发现李侃被他国敌对势力所绑架,我认为此事涉及到朝廷的安危,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不能随意让人知道!”
此话一出,可谓石破天惊,不少官员都小声议论起来,上官天南的神色更是露出疑惑惊诧的意思,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反到是叶谦的脸色很古怪,似乎知道什么的看着李侃,神情有一种轻视。
司马风轻轻咳了一声,等那些官员都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原来如此,不知白掌院可查清楚,到底是何人绑架了李侃副使,又是因何事才如此?”
白女看了看我,见我微微颔首,就再无顾忌的说道:“根据我的追查,当时绑架李侃副使的是金国二度来宋的使节,金国左丞相完颜仲德,而绑架李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李碧如掌院的话没人相信,使得我大宋官员内讧不和,然后让金国从中渔利!”
话说到这里,大堂中反到安静下来,不少人都拿疑惑的目光看向上官天南,神色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怀疑。
司马风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上官天南,继续问道:“既然白掌院这么说,不知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白女平静无比的说道:“此事除了国安院可以做证外,金国圣兴公主完颜云花也可以作证,并且为了对我大宋谢罪,完颜公主已经斩了完颜仲德,如今人头已经送到我这里,如果总理大人还有疑问的话,可以亲自去验看!”
“什么,完颜仲德竟然死了?”第一个出来说话的就是文贵,做为和完颜仲德的直接接触人,他对此事的震撼也最大,其他官员的表情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相比之下,反到是武将这边平静一些。
司马风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文贵一眼,接着问了一句:“这么说来,李碧如掌院一案是完颜仲德故意陷害,误导了上官大人了?”
白女未置可否的说道:“此事国安院还在调查!”
司马风听到这里点点头,转而问李侃道:“李副使,刚才白掌院所说是否属实?”
李侃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下官只知道自己被绑架,其余的就不太清楚了。”
“那李碧如掌院交代过你什么任务?”
“当时李碧如掌院让下官尽快赶往江浙一带,并从国库中提出一千万两白银运到临安,做为稳定物价之用。下官在和妻子告别之时,被几个歹徒弄晕,余下的事情下官就不太清楚了!”
“这么说,李碧如掌院确实给了你提取国库存银的文书和令牌?”
“是的,下官本来是随身携带的,不过后来下官被人绑架后,文书和令牌就被别人搜走了!”
司马风问到这里就停止下来,转而对上官天南说道:“上官大人,本官认为李碧如掌院一案涉及内幕复杂,上官大人所说的证据非但不能证明,反到给人以诬陷的嫌疑,所以本官认为此案应当从大理寺中撤消,上官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一脸呆滞的上官天南一时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叶谦不禁拉了他一下,才让他清醒过来,看了看司马风,又看了看我,走了出来长鞠道:“殿下在上,微臣失察,竟然诬陷好人,还请殿下治罪!”
“启禀殿下,上官天南身为刑部尚书,主管天下刑狱,但却办事糊涂,胡乱猜疑,甚至和金国有私,微臣以为,不严惩,不足以平天下官员之愤,还百姓一个公道!”司部尚书宋世贤的声音分外响亮,甚至连整个大殿都听的到回音,显得理直气壮无比。
“启禀殿下,微臣也以为上官天南有意陷害财政院掌院李碧如李大人,此事应当严肃查处,以为李碧如掌院正名!”工部尚书李金也站出朝班。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官员也站了出来表示要对上官天南严惩,整个局面看上去有一边倒的迹象,连上官天南这边的不少官员都面露疑惑,想说什么,但似乎又有许多的顾忌,互相以眼神探询着什么,连叶谦都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上官天南的罪责说轻点是办案失误,别有用心,说重一点就是勾结他国,陷害同僚,意图不轨,无论那条,上官天南都不会好过,此时帮他说话,如果弄不好就会将自己搭进去,这一点,我和那些官员都看的很清楚。
“启禀殿下,微臣以为上官大人只是一时失察,并非有意,此事定然是有人从中挑拨,还请殿下详查!”司马风出人意料的开口求情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时之间各种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接着转向我,似乎想看出我的态度。
我不动声色,淡淡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最后落到上官天南身上:“上官大人先回朝班吧,此事还另外有一些内幕,等完全查清楚后再说,其余人也不要再说,现在先处理另外一件事情!白女,你和李侃先下去吧。司马总理,叶掌院,你们可以开始了。”
听我如此表态,其余官员不明情况下都不再多言,反到是上官天南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复杂的看了司马风一眼,然后落寞的走回朝班。
司马风等白女和李侃离开之后才望向惊疑不定的叶谦,平和无比的说道:“叶谦大人忠于职守实在是让人敬佩,本官只有一事想请叶谦大人回答,就本官刚接到的情报显示,四川制置使桂如渊离奇暴毙,不知叶谦大人是否能解释此事?”
“桂如渊他死了?”初闻这个消息,叶谦显得有些方寸大乱“总理大人从何听来的?会不会是谣传?”
司马风肯定的说道:“此事绝无疑问,还请叶大人回答本官方才的问话?”
叶谦似乎镇定了一下心神才说道:“此事叶谦不知,还请总理大人明示!”
司马风微微一笑,转而对我说道:“启禀殿下,鉴于桂如渊一案的当事人已死,所以微臣恳请殿下,此案可押后再审,等调查出桂如渊的死因后再召集相关人等前来议案,如此方能不失公正!”
现在暂时不要动叶谦,这是我的意思,司马风这一手玩的漂亮,让我大为赞赏,手一摆,大声说道:“准,上官天南,此事就交给你去查,一定要给本王弄清楚桂如渊的死因,你可愿意?”
被我点名的上官天南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好半晌才站了出来,语气微微有些颤抖的道:“微臣愿意!”
我温和的一笑:“这就好,你们都是本王委任的官吏,本王用人以才,无论男女本王都是一视同仁,还望诸位今后不要以男女来区分才能的高下,如此本王才能安心!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总理大人可以自行处理!”话说完,我就站起身来离开,留下背后高呼千岁的声音。
此事虽然有些虎头蛇尾,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管如何,三天后,我就将登基,到时名分一定,无论是谁,本王还有何惧?
回到皇宫后,我刚想处理一些奏折,念雪就风风火火的上门,拿着我登基要穿的皇袍,不由分说就让我试穿,还说时间紧,今天就要改出来。
无奈中,我只好由着她摆布,后来姿儿也过来,和念雪一起对我的衣服不断的点评,并且提出改进的意见,让我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无奈,只好顺着她们的意思,说了一些我的想法,哄的她们高兴之后才顺利脱身。
接下来的数天,建康似乎一下就忙碌起来,无论官员还是百姓,谈论的焦点都只有一个:我即将登基的事情。
身为当事人的我也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的喘不过气来,几乎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拿主意,在这件事情上,几乎没人敢擅自处理,总是要等到我认可后才去实行,慢且不说,还非常没有效率,真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天还可以清闲的过日子,要登基了反而事情多了起来。
就在我登基的头一天,外交院和完颜云花签订了建康条约承认了京兆府路和山东两路为宋所有,南京路以归德府为界,北边归金,南边归宋,双方不讨论投降将领的问题,并且金国同意支付大宋五百万两白银的赔偿,分三年付清,每年利息千分之二十。
宋国重新在宋金交界的地方开设椎场,并且更名为集贸场,做为双方物资交易的地方,并且大宋在履行无偿提供一百万石的粮食给金国后,还要按照市价的三分之二卖给金国粮食,在必要时,大宋要对金国进行包括出兵在内的军事支援,双方在发生纠纷的时候,不得动用军队来解决问题等等。
整体来说,这个条约除了利息增加了外,其余的和我设想的相差不大,可以说,这个条约基本奠定了大宋和金国同盟的基础,至于双方是否履行,那就要按照实际情况来说,至少现阶段我是认为需要和金国维持好关系。
这份条约签订不久,蒙古的拖雷也正式在外交院递交了文书,要求见我,却被我以“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为由拒绝。
神州历七千五百六十九年,七月十五日,我身穿绛纱袍,头戴二十四梁的通天冠,脚穿乌皮履,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议事殿前新搭的高台,文武官员顺着阶梯一直站出皇城,不远处还有外国使节前来观礼。
当我站在高台之后,举目望去,似乎所有人都在我脚下,那种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感觉让我深深迷恋,这就是至尊无上,这就是天下独我,在这一刻里,我感受到权力带来的沉醉竟然也可以如此动人。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姿儿没有跟随我上来,我微微一笑,对她伸出了手,身穿后服的她不知是失措,还是临场胆怯,竟然低头犹豫起来,紧跟随在她身后的竹此时悄悄的在后面推了推她,使得她抬起头和我目光相对。
这一眼,似乎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她脸上的犹豫消失了,抬起脚步缓缓的步上高台,在华贵的后服映衬下,她显得那样的高贵和庄严,虽然神情还带着一些软弱和温柔,但此时的她确实有了一种皇家的尊贵,再非当初那个商贾之女。
当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后,发现她的手很冰很冰,越加用力的握紧之后,我拉着她面对着身下的臣属。
“淮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贤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天的高呼声震苍穹,他们能喊我淮王殿下的时间就只有今天,以后我就将是九五至尊,天下的主宰,整个大地都将我是脚下的猎场。
我举起右手,原本高呼的声音又蓦然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在等我宣读登基文告,这是必要的仪式,也是宣布我从今以后不再仅仅是一个太子的仪式。
“我朝之太祖受命,开国立朝,创立规模。论及武功之胜,虽不及汉唐之初,然太祖皇帝秉承先朝遗训,革弊政,弱藩镇,强朝廷,虽有受制于外敌之失,但消弭内乱兵凶于微,大兴文治德政于后,意虑深远,有盛于汉唐之时也!
惟后太宗先皇继承基业,真宗,仁宗两位先皇尽心图治,使我大宋奄有四方,然前有神宗先皇改制图存不得,后有靖康之奇耻临身,半壁江山沦陷,使我大宋威名尽丧,铸成百代之恨事。高宗先皇南渡,重建朝廷于建康,惜被奸人所谗言,坐失收复天下之机。
孝宗先皇虽有心重复旧日之盛,但外无能战之将,内无辅国之臣,使得天下沸然,不得晏然穆清。父皇即位之初,雷厉风行,将大有为,忧国忧民之心切于言表,尊贤使能,意图复兴,但终未得人,徒遗开僖之憾,开启佞臣进位之门。
昀自被父皇厚爱,期许于重望以来,兢兢业业,胆战心惊,不敢有一时之亵慢。主政建康之时,境内之民未安,境外之敌未确,可谓内外皆危,然先有贤德王妃鼎力相助于前,后得司马风,岳雨等能臣干将辅助于后,终能安抚黎民,退却外敌,成就今日之盛事,虽不能自夸可比太祖,但也可无愧于父皇,无愧于大宋历代先皇。
时有先后,事有缓急,天下大业非一朝一夕可定,然父皇被奸人所害,以至大位悬虚,跳梁小丑之流竟敢窥视至尊,使得天下不宁。想我赵昀自主政以来,倡议复淮,一举而灭敌,再举而保襄阳,又再举而复利州,遂乃定一时之基,保我河山无忧。亲师北伐,十万之敌灰飞烟灭,强敌叩首,百姓安居,为我大宋百年来少有之景象。
更况赵昀本是父皇亲定之太子,江山大统理应赵昀继承,岂能让尔等丑类胡作非为,故扫临安而灭摩尼,平定天下之纷争。世有无知之言,竟诬指赵昀为篡逆之人,实为可笑之极。
昔我太祖皇帝以武功定天下,历代先皇以文德平四海,列圣传衍,绵延至今。赵昀虽武不及太祖,文不及历代先皇,但抚军四方,亲御甲胄,却敌平乱几有经年,终使河山稳固,百姓安服,不愧太祖与历代先皇于前。
今日赵昀愿以诚心向天地神明,历代先皇明告,神器不可旧虚,自今日始,赵昀以先皇嫡子之身,宗室正派之传,以功论贤,上禀祖制父皇之所愿,下承官员百姓之所望,获旧服册宝于议事殿,稽先贤之规范,讲历代之定制,建元表岁,法历朝之正始,体大义于天下。柄换皇权,诚以治道,可将神州历七千五百六十九年另称为神始年,示人君万代之传,明江山百代之基。
于此可大赦天下,咸于维新,敷宣恳恻之词,表著忧劳之意,凡在臣庶,当体予朕心!此乃诏命,可传予四方!”我这些话说的中气充沛,在这空旷的皇城内传出老远。
“吾皇仁德,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这声应和,所有人都同时对我这个方向行礼,显示出我至高的威严。
这一刻起,我赵昀,就将是大宋的皇帝,无论名义上还是事实上,整个大宋都将是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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