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轻语几声,便能寻泥壤之中珍宝,百试百灵,便赠给师侄儿玩耍了。”
他虽是半途受了范长青之邀而来,但本是yù去拜访齐云天,是以身上也是带了一些赠礼,本是为了打点玄水真宫徒众所用,怎奈其门下弟子却是不敢收下,是以到了最后也并未用得上。
这金蟾其实也一桩异宝,他倒不怕给了出去,范长青愿意收才好,不定还能为自己在齐云天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范长青撇了一眼,也大略看出此物也颇为稀罕,他沉吟了一会儿,容sè稍正,道:“师兄请过来说话。”
两人到了一处凉亭之中坐下,立刻有岛上婢女奉上香茶,不过黄复州也无心多品,略略沾chún便就放下,嘴上则顺着范长青之话随意夸赞了几句。
他面上虽还是言谈自如,但范长青却知他心不在此,闲聊了几句之后,他拿起茶盏吹了吹,出言道:“黄师兄此次开关出来,可有什么打算啊?”
见终于谈到正事之上,黄复州身形略略坐直,谨慎言道:“四十六年前,我与萧傥未能一战,深为憾之,此回出来,便是yù与其再战一番!”
说完之后,他目注范长青面上,等其开口。
范长青放下茶杯来,似是思索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出声道:“师兄可知道宁冲玄宁师弟?”
黄复州点点头,道:“也曾听起众师弟说起过,想不到我师徒一脉中还有如此人物。”
范长青道:“宁师弟乃是孙师叔之徒,此番正要夺那十大弟子之位,此事孟师和其余两位~~~师叔也是知晓的。”
黄复州忽然觉得嘴中有些苦涩,出关之后,他也隐约得知了宁冲玄之事,他自认其人修为境界之上还比不上自己,但捱不住是那孙真人的得意弟子,便是自己老师尚在人间,也根本不可能与其去争。
但他本想,齐云天当初可不止支持了自己一人,自己总还有机会,可听范长青这话,似是此次只会推那宁冲玄一人。
范长青见他不语,便道:“黄师兄,你若当真是想试上一试,倒也并无不可,但若要求得稳妥,不妨缓上一缓,机会却是更大。”
黄复州听了这话,细细一琢磨,已是辨出其中深意。
自己如是此次想去争夺十大弟子之位,倒也没人会来拦阻,但是却也无人支持于他,但如果放弃此次大比,由得那宁冲玄成为那十大弟子之一,那么下次门中大比,就可以腾出手来,力tǐng他上位了。
按常理讲,范长青所言,的确是个稳妥法子。
但黄复州却并不这么想,他努力修行了四十余年,结果却是换来他人出头,若再苦等二十四年,谁人保证没有杰出弟子再踩在他的头上?
不说他人,就是那张衍,似是也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
而且他便是等得起,养悦岛上那些师弟们又如何等得起?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出头了,临了却又说不可,自己又给怎么他们交代?
他沉沉点头,随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目光中闪过一丝坚毅之sè,站起拱手道:“多谢师弟已实情告知,今rì天sè已晚,师兄我便不久留了,告辞。”
范长青忙也起身道:“黄师兄,小弟我送你一程。”
黄复州抬手止住他,沉声道:“师弟留步!”
他再拱手一礼之后,便化一道烟气去了天际,融入晚云之中。
这时,秋涵月却来到范长青身边,好奇问道:“师傅,听你适才所言,那张师叔岂不是也不能去夺那十大弟子之位了么?”
范长青摇头失笑,道:“谁说不能了?徒儿啊,有些时候胜负并非你我看到那般简单,张师弟的本事自是不差的,但却无宁师弟这般背后有孙真人站着,便是赢了一场又如何?总也是立不住脚的。”
秋涵月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后妙目一转,心中却动起了小心思,想着怎么把今rì之事告知雁依师姐去。
黄复州出了碧萝岛之后,便化烟气飞遁,往那养悦岛回返,只是飞至途中,却有一道紫红烟气拦在前方,现出一个容sè娟丽,手持拂尘的女道姑来,对他一稽首,道:“可是黄复州黄师兄?”
黄复州忙将身形一顿,稽首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师姐何来?”
这女道姑拂尘一摆,正容言道:“贫道乃是琳琅洞天座下弟子,真人有法旨,着黄师兄前去一见。”
黄复州心中一跳,饶是他xìng格深沉内敛,也是不由失声道:“秦真人?”
……
……!。